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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恪没放心,反而伤了心,一脸挫败地看着他,“对你来说我就一点用也没有?” 段干卓哈哈一笑,“逗你的!你还是有点用的,起码能陪我说说话啊。要将来就剩我跟小花了,我这么个碎嘴子能活活憋死,搞不好就只能跟小花学猪叫了。对了,我这两天闲的没事已经学了两句了,喏,就这样,哼哧哼哧哼哼哧,这是说小花咱俩散步吧;哼哧哼?就是小花,你吃饱了吗的意思。” 元恪终于被他拱过来的鼻子逗乐了。段干卓还一本正经道:“真的。小花都听懂了,还回应我来着。” 元恪乐得不行,就把这颗脑袋薅进了自己怀里,拇指细细摩挲他的下颌,“先生啊,你救好我吧,你这么好,教我如何舍得下你……唉,要是万一我真死了,先生随了我一同去吧,说实话我信不过先生,我总怕先生扭头就找个新人。” “别啊!你死你的,我活我的,你死了小爷以后就去百花楼逍遥快活去!” “先生。”元恪轻笑着晃了晃他,语气里带了点撒娇的味道。 “行了,放一百个心吧,你死不了。”段干卓拈了他一缕头发在指尖把玩,认真起来,“你也瞧见我房里那些医书了,全天下的医书都被我网罗来了。虽然现在还没看到什么法子,但我还有一大半没看完,剩下的那些书里肯定有法子。” 元恪眼亮了亮,“当真?还有哪些没看?” “南边书架上的,还有地上那七只大箱子里的,都没看呢。” 元恪总算放了心,不再提这茬,笑着问道:“对了,你为什么要督促小花跑圈?” “光吃不动不就长胖嘛,胖了就该挨宰了。唉,你没见它跑圈时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儿,不拿柳条抽它屁股都不动,它怎么就是不能体会我的一片苦心呢。” 元恪噗嗤一笑,“还说要宰了它给我吃呢,这样我何时才能吃到它?先生果然还是偏心它。” “嗯。”段干卓翻身起来,“我得给它搭个凉棚去,省得它中暑。” “哎哟,阿卓,我好像中暑了,起不来了,你快把我扶到床上,给我扇扇风,做碗凉桃汤再亲我几口才能好。” “你还真当你是小花了啊。”段干卓不理他,径自走了,走着走着再也笑不出来,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这些书他已经翻过两次了。少年时他仗着十行俱下、过目不忘,读书从未看过第二遍,可现下他不惜又细细翻了一遍,将每本书上的每个字都牢牢记得,可是又有什么用? 段干卓虽然面上不露,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儿来,但心里却为元恪的病郁结不已。离下次他蛊毒发作不过十日了,段干卓一连几个夜晚愁的睡不着,索性趁元恪熟睡了便偷偷披衣回到自己房里再翻读那些书。一晚,段干卓又从书箱里抱了几摞书躺在榻上懒懒的看,边看边气得往地上扔,散落了遍地的书。扔着扔着看到一本书瞧着眼生,便疑惑着翻开了,只翻了两页,眉间就拧了个大疙瘩。听到门吱呀一响,段干卓心中猛然一惊,将书扔到了地上。 元恪满头大汗,眼神里俱是焦急,一看到他心里才松懈了下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让我好找,我还以为……” 段干卓一笑,“还以为什么?我不要你了?”说着往里腾了腾地儿,“哪里舍得?来,上来。” 元恪翻身上去,看了看地上乱扔的书,再看段干卓时眼中神色稍变了几许,“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份上。” 段干卓伸手细细抹了他额上的汗珠,“你可别当我是为了给你寻法子连觉都不睡了,实在是因为你死命搂着我热得我睡不着我才过来的,不信你摸摸我身上的汗,刚好了点。” 元恪探手一摸他的肚子,果然摸到了他刚因惊吓而出的一身冷汗,担忧道:“你这身子还这么凉怎么出了这么些汗?别是病了。我还不是因为你身子凉才搂着你嘛,往往搂一晚上也热乎不过你来。” 段干卓发觉他的手不老实,便拿住了,“明明就是你想抱我取凉还说的这么好听,快睡觉,夜深了,别再动淫乱心思了。” 元恪不听,三两下除了两人的衣服,又好言劝着他做起那事来。 对段干卓来说,这滋味虽稍稍好了些,但还是疼得他咬牙。段干卓一边忍受着身下的疼痛一边细细回顾这段日子,除了床事在他单方面不和谐外,二人这些时日当真是好的没法说。平日里二人一人练剑一人采药研读医书,同饮同寝,相互问暖,偶尔打趣,倒也真像一对举案齐眉的伉俪。段干卓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这样的日子真不错,分明就是自己在罹难时常幻想的寻处世外桃源与一人携手终生的场景,若是将来二人能互相扶持着过完这一生足能羡煞旁人,便不自觉中拿了颗真心对他,对他倒也生出了几分不同于师徒的情谊。觉得二人唯一的障碍便是元恪的病,所以一心盼着他好,殚精竭虑的想医好他的病。但刚刚看过那本医书后段干卓却犯了迷糊,有些拿不准了,二人之间当真是他想得这般吗? 段干卓疼得一呲牙,低头费力一看,胸前又是一个带血丝的大牙印,再看这个红着眼角、如野兽般在自己身上驰骋的人,一时生了几分惧意。 苦苦忍到他发泄完毕,趴在自己身上舒服的喘息,段干卓才摸着他汗津津的脑袋笑道:“小笼包,咱俩一做这事我就怀疑你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这么往死里折腾我?我不是真同你有什么仇恨吧?若有你就直说,你也知道我,我这人坏,做的坏事不少,但放心上的没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