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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如获救星,立刻同风啸等人道:“走,咱们这就找大柱国去,我就不信,大柱国也能眼睁睁的看着君上胡来!”又问白璟:“小六,你去不去?” 昭炎血洗天狼十六部后,任用了一大批绝对忠于新君的年轻将领,白璟便是其中之一,平时由于立场不同,新旧两派泾渭分明,并不怎么掺和在一起。 白璟犹疑了下,咬牙道:“我去。”旁边雪狼部首领雪峥想拦他,白璟道:“阿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忍不了。” 朱明满意点头:“还算你没忘记自己姓什么,走!” 开门的是大柱国府的管家,一见朱明等人,和气笑道:“大柱国说,诸位来意他已知晓,但他老人家既然闭门养病,就不宜再插手国事,诸位若为闲事,可随时来府中与他下棋品茶,若为国事,还请找君上商议。” 朱明等人碰了一鼻子灰,好不丧气。风啸不甘心的问朱明:“现在怎么办,大哥和大柱国要忍气吞声,难道咱们也忍,这怎么忍得下去。” 朱明狠狠一攥拳,冷笑道:“急什么,今日不成,来日有的是机会,这小狐崽子想做天狼王后,也得有那命才行!”转身问白璟:“小六,你愿不愿意与我们合作?” 白璟点头。 ** 昭炎离开不久,长灵就醒了。 一是还没习惯这张床,二是灵狐对陌生环境本能的警觉。 四肢力气如被抽干一样,长灵缓了缓,睁开眼先觉浑身酸痛,继而就是腹中饥饿。没办法,像他这样半开灵的灵狐,因为无法汲取周围灵力,对食物依赖很大。 长灵费了不少力,才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本想问石头昨日的那只烤羊腿还有没有剩,谁知撩开床帐一看,就见小案上摆着满满当当的一桌好吃的,中间是一碗浇着酱汁的四喜丸子。便猜测应是昭炎没动过的早膳,内侍还没来得及收。 长灵眼睛一亮,立刻悄悄将石头叫了进来,主仆两个饱餐一顿,刚吃完,臧獒尖细的声音忽在殿外响起:“长灵少主。” 长灵搁下书,示意石头去开殿门。顷刻,殿门打开,臧獒趾高气扬的走进来,身后跟着数名同样人高马大的内侍。臧獒行过礼,皮笑肉不笑的道:“少主入宫才一日,已咬伤君上两次,并懒惰贪睡,私动君上膳食,丝毫未尽侍候之责。奴才身为锁妖台兼殿中掌事,不得不僭越教一教少主这内廷规矩了。来人那,请少主到诫室去。” 两名狼族内侍立刻越步而上,石头大惊,要阻挡,被长灵止住。 长灵平静道:“我跟你走,但你不能动我的人。” 臧獒仿佛听到笑话,端起袖子,拔高语调奚落道:“哟,少主当这是青丘呢?内廷规矩,主子犯错,奴才加倍处罚。待会儿自有人来处置这刁奴。” 跟着在他身后的那些侍官闻言,俱倨傲的抬起头,目光越发阴恻恻的盯着长灵主仆二人,一双双苍青色狼眸里闪着仇恨和冷光。 长灵并不与他争辩,依旧镇静道:“大人近日修炼应当极辛苦吧?” 臧獒不料这小狐狸突然没头没尾说了这么句,疑是听错:“你说什么?” 长灵道:“我说,大人近日练功辛苦,易急火攻心,需用极寒之物镇压才行。” 臧獒一下变了脸色。 他近日练功的确遇到了点麻烦,只是碍于特殊原因不能求医问药,这小狐狸崽子怎么瞧出来的! 臧獒惊疑不定间,长灵已道:“我修为虽不行,但对药草还算粗通,如果大人肯放过我的人,我这里有一良方,兴许可以为大人解决困境。” 臧獒一时猜不准长灵知道多少,计较片刻,拿定主意,道:“好,这刁奴可以暂免一责,但诫室少主是必须去的,锁妖台的执法官大人们还在等着呢。” ** 这日昭炎依旧深夜方归。 阴烛如往日一样,欲上前替他解下大氅,被昭炎挥退。 昭炎径自入了寝殿,打眼一望,见长灵并未披斗篷,只穿着件薄薄的青绸衣袍坐在床榻上,膝上搁着本书,两份寝具都已经铺放的整整齐齐,一副专等他回来就寝的模样,乖巧得异常。 听到动静,长灵立刻搁下书,从床上爬了下来,趿着鞋子走到昭炎面前,要给他解氅衣。 昭炎鼻端嗅到一阵清新灵草药香,上下打量着,知道这小东西在穿衣与用具上有洁癖,寝衣每日都要换新的,连浴膏都是自制。 只是今日这件绸袍宽大了些,空荡荡的,颜色也深,丝毫显不出小东西的优点。昭炎手痒,忍不住往少年刚沐浴完柔软异常的腰间握了一把,问:“今日怎这般知趣?” 长灵本能绷紧身体,躲着他那只刚从寒风里回来、未卸护腕、寒如冷铁的手,不回答,摸索着去找氅衣的系带。 “松一松。” 察觉到长灵反应,昭炎不悦命令道。 长灵吃痛,又躲了下,绷得更紧了。 昭炎才发现小东西玉白光洁的额间竟泛着密密一层晶莹,像是汗,不由好笑道:“给本君解个氅衣就紧张成这样?你不是胆子挺大么?” 长灵当做没听见,专心把氅衣解下来,挂到衣架上,又折回来要替昭炎解外袍的扣子和腰带。 因两人身高相差一头有余,长灵需要掂着脚才能够到昭炎领口的纽扣,不免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