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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歇的吩咐,旁人不敢进这间书房,只有妙儿跪在门口,道:“小楚将军,其实您不必亲手做这些的……” 楚韶茫然地听着,没答话,只是摇了摇头,妙儿犹在门口跪着,秦木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一脸为难:“宁远将军……” 妙儿惊呼一声:“你不是跟着殿下进宫了吗,怎地在这里?” 秦木却瞧着楚韶,欲言又止,最后道:“是殿下遣我回来的,将军,您……” 他犹豫了半天,才硬着头皮道:“您出来罢——殿下叫我回来,告诉全府上下的人,自今日起,不要放您进来了。您若是想来,便和府外递帖子的一同排长队罢。” 他本做好了千万次打算,想着此事败露之后该做什么,可是他从未想到,听见这些恍如隔世的、他的吩咐,自己竟是这样的心情。 从前……身在庇佑之下,总觉得一切都是心安理得,现如今看来,这些所有的东西,都不过是因为他的喜欢而赏下的特权。有一天他伤了对方的心,对方便干脆利落地把所有的一切都收了回去。 本是来……报复他的啊。 为何自己的心口却如此地痛呢? 楚韶抬起头来,惨然一笑:“他……什么时候回来?” 秦木小心翼翼地答:“殿下说,今日可能会夜半才回。” “好……”楚韶木然地向外走去,只道,“他既不让我进府,我便在门口等罢。” 风歇回府时确已是深夜了。 其实近日来他多是深夜归来,上巳节这日本可以不去,但他照旧到朝明殿去坐了一日,出宫又与周云川桑柘到醉月楼秘密地见了个面,耽搁了许久才回。 春寒料峭,虽已是三月,夜半的风刮在身上仍会有寒凉之意。下车的时候,风歇便瞧见楚韶窝在他府门之前,已经睡着了,锈红色的披风裹在身上,显得整个人十分可怜。 他没有多看,指使着手边的侍卫:“把宁远将军叫醒。” 身侧的侍卫小心翼翼地上前去,把楚韶叫醒,楚韶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看清楚面前站的是谁之后,眼睛才亮了亮:“哥哥,你回来了。” 那群侍卫瞧着两个人的面色,便悄悄地退回了府中。 寂静的夜半。 风歇开口,语气并无半丝温度:“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等你回来。”楚韶挠挠头,讷讷地道,“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出乎他意料,风歇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冷笑,只是仍旧面无表情地平静道:“好,你解释罢。” 他这么一说,楚韶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所听见的一切本就是实情,是他讨巧卖乖地得了他的庇佑,设计在春深书院搏了他的同情心。戚咏安说起让他去刻意撩拨风歇,他心念动过,也没有反驳过,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始,他便发现对方也是喜欢他的。 他煞费苦心地瞒着,骗着,可他终究会有知道的一天,这感情说到底,就是偷来的。 见他不说话,风歇反而笑了,楚韶怔然地看着他唇边清浅的笑意,听他说道:“你看,我就知道你没什么可解释的。” 他低头,继续说:“你想知道我近日在忧心什么吗?我去求父皇,赐了你一道丹书铁券。” 楚韶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 丹书铁券自大印开国以来只颁过六次,本朝也只有楚老将军得过,可惜楚老将军无子,那铁券也并未传下来。 见他的面色,风歇心中竟有些许快意的感觉。 为何要将这些事都瞒下……从前心疼他忧心,现今若不让他知道这些,怎么会意识到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你是烈王世子,但随母姓,烈王故去,楚老将军与你同姓,收你为义子承他的丹书铁券,也是情理中事。”风歇淡淡地说道,“一道恩典,也算是谢你在我府中待了五年——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被我管着,你想必也很不好受罢?” 楚韶听了这句话,只觉得心都快被他生生撕了,一时天昏地暗,差点昏死过去:“没有,没有,你为什么要……你脸上的伤是因为这件事才来的?怎么这么傻,我不要这恩典,我只要你……” 他被夜风吹了这么久,脑袋还有些懵懵的不清醒,直到这一刻才敢把心中最想说的话说出来:“哥哥,我,我……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以后一定……我……” 面上滚烫,说完这句话,他都觉得自己真是极不要脸,做了这么多事情,居然还好意思忝着脸求他的原谅。 楚韶绝望地想着,如果他是对方,应该早就把自己一脚踹远了。 可是心底尚有一丝侥幸,倘若他能心软一丝一毫,从今以后,他必定跪在他的脚边把自己整颗心都捧上,尽全力去弥补自己从前的过错。 那些国仇家恨……父辈的恩怨,本来就跟他没关系,怎么能这么自私,让他去受伤呢? 风歇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没有动容,甚至连神色都没变,他微微地退了一步,像是面对朝堂上所有的臣子一样,轻轻地道:“没有以后了,从今日起,我为我的君,你做你的臣。” “我不会刻意避你,也不会因此对你失了偏颇,本就该如此,你回去罢。” 言罢他也不久留,转身便往府中走去,楚韶想去追他,却被门口的侍卫抓住了胳膊:“小楚将军,不要为难我们,先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