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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贼尼!”崔离忽地一声暴喝,“你懂什么?” 明枯不防他忽然发难,倒是被吓了一跳,旋即又轻哼一声,“怎么,你还觉得自己委屈了?” “若是别的东西,毁了便毁了,本座怎么也不会心疼。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却不该逼死人!”崔离咬牙切齿地说着。 果然是为了冯羿。沈望舒心中早有定论,只是听着崔离亲口承认,却有些不真实之感。那一日在柴房,尚且没有多少人在场,崔离还不肯承认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这样疯狂,如今当着这么多武林正道人士的面,却忽地松了口,委实是奇也怪哉。 只是若没猜错,他似乎还要指认岳正亭与沈千峰之间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如今承认了他自己与冯羿之事,却还有什么立场去指摘岳正亭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艰难地爬上来码字了! 第169章 章二二·盛筵 “逼死了什么人?”到底还是武林正派,最怕与人命沾上关系,倘若是公认的武林败类便罢了,若是说不明白的,只怕这辈子的声望与前途便毁了,因而绿萝坊主都忍不住急匆匆地问了一句。 萧焕也忍不住插了句嘴,“与崔离乃是一丘之貉,更是薛无涯的爪牙,手上虽然没有直接沾上血,却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听到这话,绿萝坊与松风剑派的一种长老都不由得舒了口气。毕竟是门中出色弟子,若是卷入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倒真是门中一大损失了。 “你以为他是愿意的么!”崔离豹目圆睁,盯着萧焕呵斥一声。若是目光能有实质,萧焕毫不怀疑自己此刻只怕已经被捅成了一个筛子。 玄清嗤笑一声,“还真是奇了怪了,这年头,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难如登天,只是安安分分做个老实人,却也不是什么困难事吧?难道还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人去作恶?” 崔离蓦然闭目,太阳穴却突突直跳,“你不曾遇到过,便一口咬定不能?何其狂妄,何其愚蠢!” 这话沈望舒倒是信了的,毕竟冯羿的师姐孙芳叶便是因为崔离遭了难,虽说后来被巫洪涛所救,但他也是临终之前才听叶无咎说起的,算起来这一切的根源还在崔离身上。若不是受了胁迫,沈望舒实在很难想象,冯羿凭什么要帮着崔离潜伏到薛无涯身边去。 姜畅上前一步,冷不丁开了口,“诸位,可否容在下问一句,方才诸位讨论的,究竟是什么人?又做了什么事?” “此人名叫冯羿,是薛无涯手下一名管事,帮着他侵吞钱货劫掠人口,却教崔离从秋居士与阮居士剑下救走。晚辈等人再见到这冯羿之时,便是在崔离的扶桑楼里。扶桑楼虽说不剩下什么活人,却还有崔离留下的心血,冯羿想阻我们一阻,奈何他武功低微,便自尽了。”萧焕恭恭敬敬地道。 姜畅点头,“看样子,这个冯羿对于崔离而言,倒是个重要人物了。不知他是什么来头?” 沈望舒早有猜测,那日还用这话刺激了崔离,燕惊寒却是一直都在边上听见了,此番便轻轻巧巧地一笑,“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从前也是九嶷宫的人,不过无关紧要,否则薛无涯怎么会认识他?” 玄清脑子转的飞快,“哦,那就是与九嶷宫的事没什么关系了,应当是与崔离有些私交的。只是咱们都是第一次与崔离见面,并不熟识,在场诸位里能对崔离知道一些的,只怕仅有松风剑派的岳掌门了吧。岳掌门,不如您给大家说道说道?” 分明说着崔离的事,偏偏这都能拐到岳正亭头上,沈望舒也的确是佩服这些大人物的机敏。不过有一事他实在想不明白,太华门与崔离,到底是怎样一种合作关系,为何一到紧要关头,几乎都是在互相捅刀子?再者说,他那便宜师傅苏闻,于公于私不都该帮崔离一把么,为何到了现在依然一言不发? 岳正亭是听不得旁人提及与九嶷宫相关之事的,面色倏尔铁青,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崔离……难打交道,本座与他不熟!” “只怕不仅难打交道,还与九嶷宫一众人都不怎么亲近吧?否则薛无涯死在跟前,也不出手管一管,反倒救走个无足轻重的冯羿。”玄清也不知想到什么,啧了一声,神情有些猥琐,“看来关系真的是非同一般呢!” 又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岂有不知道玄清言下之意的?一时间众人面色古怪,古板如襄台掌门,甚至骂出一句“不知羞耻,罔顾人伦”来。 崔离对他的所指心知肚明,眉宇间颇有些气恼之色,却不曾当场发作,反倒拿眼去瞟了岳正亭,“骂得好!不过这话也不能单单给在下一人吧?不知岳掌门是否与在下共勉?” 本来正在追究岳正亭,崔离却骤然现身,燕家父子还对他多有维护,丝毫不见惊讶,显然崔离并不是一时兴起自己跑来的,而是被人请来的。他与太华门说好此时现身武林大会,所图之事必定是对两家都有益处的。 这两家可谓矛盾重重,能凑到一起合作,在沈望舒看来都是一件奇事。唯一一件能说到一处去的,大约就是要松风掌门岳正亭身败名裂之事了。 燕鸿没藏好眼底的满意,却装模作样地干咳一声,“休要胡说八道!你自己分桃短袖的,如何能把岳掌门拉下来?你知不知道,岳掌门的发妻,乃是松风江老掌门的独女?再说了,岳掌门的公子都这么大了,如何能跟你这断子绝孙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