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谁拿了反派剧本在线阅读 -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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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青溪愣了一愣,“气海受损?那不就是……”

    “不可久战,且在武学一道上再无登顶的可能。”苏慕平十分痛惜。

    岳澄正凝神看着外头的战况,对这里的对话一无所觉。韩青溪飞快地扫了他一眼,暗自下了决定,张口喊道:“萧……”

    “韩姑娘不可!”苏慕平连忙打断她,无奈一笑,“四师弟是个武痴,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此事而对他有所谦让。”

    “那……”

    苏慕平指了指萧焕:“希望萧少侠不要赶尽杀绝。”

    “苏少侠请放心,萧师弟不是这样的人。”

    这边说着话,外头却还是在打。这两人踩在青瓦上比试,一边留心不掉下去,一边拆解对方的招式。

    只是渐渐地,岳羲和终是不敌,被逼得朝着一角飞檐退去,越走越远,最后踩在了飞檐的尖角上,单薄的身形看起来摇摇欲坠。

    呼——岳羲和急喘着,仍旧不想服输,紧紧握着兰摧剑,挡开萧焕的攻势。

    “岳少侠,还要继续么?”萧焕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岳羲和红着一双眼,胸膛起伏不定,却是狠狠一剑把溯光削开:“闭嘴!再来。”

    萧焕其实也没想赶尽杀绝的,还往后面退了几步让岳羲和回来。只是岳羲和是真的内息不济了,想施展轻功跃回去,身形一晃,竟是再没稳得住,笔直地朝下坠落而去。

    “师弟(师兄)!”明月山庄的观战弟子,登时一片哗然。

    第9章 章二·青锋

    “小舒!”

    算来认识这小子也不过三年多的时间,怎么就已经见了两次他从高处落下的样子了呢?哦,再算上这次,是第三回 。

    萧焕细细想来,最惨烈的一次,莫过于那魔教少主沈望舒在他面前身着一袭红衣从悬崖边纵身跃下了。

    只是看着那个青衣少年人从飞檐坠下的时候,他又无端端地想起和他初见的那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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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从小在江湖上坑蒙拐骗久了,那小子伪装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船行过夔门,他都没觉得这个妩媚的小娘子原来是个男儿郎。

    清风剑派女弟子也是不少的,萧焕最熟悉的莫过于师姐韩青溪。只是她与门中一众师姐妹一样,生长于江南,或清秀婉约,或端庄娴雅,却总仿佛少了什么东西似的。遇到岳羲和,他才知道那是什么。

    当年他以为,那是独属于湘女的热辣、多情与灵动,就仿佛山水之间孕育的精灵一般,一颦一笑之间都颇具独特的风情,足以让他从前见过的那些女子都黯然失色。

    岳姑娘说她往眉山……那便在她下船之前问清家世吧,倘若日后得空,再去寻她叙旧。萧焕十分自信,在船上这些时日,岳羲和也并非对他毫无感觉。

    只是岳羲和原本就不是个女娇娥,注定萧焕一腔初初萌动的情衷就要错付。

    记得那一日是行过巴陵,入夜之时,江上起了雾,四下一望皆是茫茫,原本是不适宜行船的。但听闻巴陵一带多水匪,而他们的时日也本就不太宽裕,也便不再准备靠岸,只想速速离去。

    他刚刚在船上检查过一遭,正准备从甲板上下去,却见岳羲和施施然来了,手里还握着一支竹笛。

    “天气有点凉了,又不安全,岳姑娘准备去哪?”他巴巴地问了一句。

    岳羲和笑得倒是坦荡,“只是觉得气氛不错,想……寻个开阔的地方吹曲子。”

    “不知肖某能否有幸一闻?”女孩子,长得漂亮便十分难得了,更难得的是还多才多艺,萧焕自然是欣喜。

    也不是没看见他眉宇间的抗拒与犹豫,但当时并不曾想得太多,还以为他只是害羞了而已。到底是他们的地方,一个搭船的人而已,也不好多说什么,岳羲和到底是点头了。

    以为他去到甲板上也就够了,谁知这人轻轻巧巧一个纵身,便跃到桅杆上坐好,拿着笛子开始试音。

    轻飘飘的如同一蓬飞絮,凭风而起,这轻功实在高明。萧焕暗中赞了一声,仍担心道:“岳姑娘,上头太危险了,还是快下来吧。”

    岳羲和坐在上头,淡绿的裙摆垂下,里头一双笔直的小腿轻轻踢腾。“只这么一点高,萧少侠莫不是怕了?”站在下头往上望,萧焕其实当时就发现了,他的一双套着青绿绣鞋的脚,比那些因为练武而留着天足的师姐妹还要大上些许。只是那时转念一想,岳羲和身量十分高挑,脚大些也是应当的。

    “萧少侠,上头凉爽得很,要不要上来瞧瞧?”岳羲和笑吟吟地对他道。

    那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岳羲和说什么便是什么,萧焕当真也跟着上去了,在他身边坐定。

    “萧少侠想听点什么?”岳羲和调好音调,歪头问了萧焕一句,还不等人回答,便自己拿定了主意,“嗯,还是《潇湘夜雨》吧。”

    咦,那还问他做什么?萧焕失笑,却也不去计较——美人愿意吹曲子给他听,还挑什么?

    说实话,岳羲和的曲艺……还真不怎么样,若是真的要说两句,那唯一值得一夸的就是音准。很不巧,萧焕本人从小就跟着韩青溪她师父、岳澄他爹学过音律,最擅长的便是箫管,耳朵更是刁钻。若是遇到旁人这样,他早就狠狠嘲笑一番了,偏偏那天,在漆黑难见五指的夜里,身周都是潮湿的浓雾,他迎着冷风坐在桅杆上,对这乏善可陈的笛曲听得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