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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盛文因为被幸运咬过一次,心有余悸,那段时间都不敢太亲近俞静蕾,不过没过多久,他又故态复萌,可是十次里有八次,幸运都会突然窜出来凶他,次数一多,丁盛文就有些烦。 他故意对俞静蕾说:“我觉得你家那狗看你的眼神不对劲,那是狗看主人的眼神吗?你可要小心呀,我之前看新闻有条狗和它的主人一起长大,趁着它的主人洗澡的时候,进去将人上了。” 俞静蕾骂他胡说八道,可种子一旦埋进心里,总有生根发芽的一天,丁盛文隔三差五就会提一句,久而久之,俞静蕾心里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怕自己是被丁盛文影响了,于是找自己的闺蜜钟苒偷偷问她,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钟苒听了后,面露嫌恶地说:“好恶心,我早就觉得你家幸运不是普通的狗,就算它护主,可你爸妈你弟弟也是它的主人,怎么没有看它那么粘着他们呢?而且要不是幸运,你初中的时候和校草,中考暑假和那个地下乐队队长,还有高一时追你的学长早成了。” “它对你肯定有不一样的占有欲,咦——我要吐了,一条狗诶。” 听了钟苒的话后,俞静蕾也感觉恶心得要命,晚上回家时,幸运照例在门口热情地迎接她,上来蹭她手,被俞静蕾一脚踹开,慌慌张张跑回房间。 三五不时,钟苒还会问她,要不要把幸运送人,留着这么个隐患在身边,万一哪天发起疯来,真对她做点什么怎么办。 俞静蕾越想越恐慌,终于她还是没忍住,将幸运带出去偷偷丢掉,幸运已经是条老狗,没有人会要一条老狗,送人根本送不掉,她只能选择丢掉。 可她没想到的是,幸运早就开了灵智,记得路线,自己跑了回去,她一次次丢掉幸运,可它每次都能自己找回来,俞静蕾被它弄得精神失常,越发恨它。 裴晓蓉察觉到俞静蕾的动静,开口问她是怎么回事,俞静蕾向她哭诉自己内心的害怕,裴晓蓉听了事情的原委后,不由皱眉,她也觉得幸运对俞静蕾太好了,就算只是俞静蕾的同学多想,可这已经影响到自己女儿的名声,反正幸运已经是条老狗,即便当初对他们一家有救命之恩,可他们好吃好喝养了幸运这么多年,也足够了。 她默许了俞静蕾的动作,在一个周末,俞静蕾再一次牵着幸运出去,这次她打算走远点,将幸运丢掉,不过经过邢洪滨的肉摊时,看见几个人正围着邢洪滨,看他杀狗,买新鲜的狗肉。 俞静蕾心念一动,无论把它带到多远去丢掉,它都能自己跑回来,阴魂不散,像一个噩梦一样不肯放过自己,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了,她牵着幸运走向邢洪滨。 “邢叔叔,可以帮我杀一下狗吗?” 她亲眼看着邢洪滨将陪她一起长大的幸运缢死,开膛破肚,幸运的眼睛一直安静地注视着她,如同人一样的眼睛,令她头皮发麻,她拿到狗肉后,留给邢洪滨一部分,代替杀狗的费用。 晚上裴晓蓉煮了一锅喷香的狗肉汤,八岁的俞剑英住在外婆家,没有回来,俞博飞对于家里少了条狗漠不关心,他工作那么忙,一条老狗哪里值得他耗费精力去过问,只夸了裴晓蓉一句:“今晚的狗肉汤做得不错。” 因为怨恨,幸运吸引来灵渠山的邪秽,它们互相吞噬,互相融合,它最终化作妖邪,下山去找俞家复仇。 好巧不巧,他下山时,刚好发生了一起车祸,车里的男性刚死,正好便宜了他占据肉身,而这具肉身的主人正好有一个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她的眼睛和俞静蕾长得很像。 于是在新婚之夜,他吸食了新娘的脑髓,比起坟地里那些死人的脑髓,可以称得上极品美味。 他换了四具身体,每一具都经过他精心挑选,最好是家中无人,没有亲朋好友的,他的力量日益增强,拥有金钱地位,轻松追求到了俞静蕾,直到最近,他已经能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伪装成普通人。 沉浸在恋爱中的俞静蕾并不知道,她热恋中的爱人就是她厌恶至极的家犬。 …… 黑狗化作人形,一步一步走到俞静蕾面前,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生下一条狗的孩子,感觉怎么样?” “啊啊啊!!!”俞静蕾的瞳孔扩散,不停地尖叫着,她似乎是难以承受这一切,用头去撞旁边的墙壁,她沾满血的手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血掌印。 为什么她还没有死?她明明已经流了这么多血,她真的好痛,宁愿赶紧死去也不想再活着受折磨。 “姐!”俞剑英想要上前去帮俞静蕾,可他看着守在俞静蕾身边的男人,不禁浑身发抖,难以动弹,他根本救不了俞静蕾。 “学长!求求你救救我姐吧!”俞剑英看得出谢涯和他旁边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他们说不定能救他姐一命。 谢涯虽然于心不忍,但他的确爱莫能助,“季灵渠,学姐她为什么还能保持清醒?” “强行吊着她一口气罢了,救不了,给她一个痛快倒是可以。”季灵渠神情淡漠,垂下眼睫去看谢涯。 谢涯做不了主,毕竟自己只是俞静蕾的学弟,俞剑英这个亲弟弟还在这儿,“你想吗?” 俞剑英整个人都木了,僵在原地,他望向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姐姐浑身是血,声音嘶哑,不停地用脑袋去撞墙,显然已经精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