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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涯小时候很怕热,夏天起床经常满身都是黏腻的汗水,需要先去洗个澡。 不过奇怪的是,随着他逐渐长大,他开始既不怕热,也不怕冷,仿佛自身就能四季恒温。 最近这种感觉似乎更明显了些,今天这么热的天气,站在站台前等车的时候,不少人都热得背上的衣衫湿透,他却连汗渍都没有,清清爽爽,干干净净,令一旁的女孩儿十分羡慕。 坐上公交车,孟阳雨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下班没有。 谢涯:刚下班,怎么? 孟阳雨:我刚听我妈说,冯诗韵她爸妈还有她弟弟昨天夜里全死了,今天邻居一天都没有看见他们三人出门,就从窗子外往里看了一眼,差点没吓死,七窍流血地倒在客厅里,早就凉透了。 孟阳雨:这也太邪门了,现在外面传得可邪乎了,说他们一家是被脏东西缠上了,我这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看到这个消息,谢涯神情微顿,冯诗韵的父母重男轻女,母亲是附近有名的泼妇,父亲是个老赖,弟弟游手好闲被宠得无法无天,都不是什么好人。 在冯诗韵的自述里,她爸妈想把她嫁给一个三四十岁,二婚的男人,用她的彩礼钱给弟弟娶媳妇,她不愿意就被打了一顿,当天晚上她一气之下跑了出去,绝望到恨不得和她全家同归于尽,也就是在那天晚上她内心阴暗的情绪引来了邪秽,被狐妖附体,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冯母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她的确帮过谢涯,现在回想起来,他第一次去冯诗韵家里,冯母突然钻出来,应该就是知道冯诗韵背地里做的事情,故意赶他走。 她可能是真的疯了,也可能是用疯癫来掩饰自己知道真相,保住性命,她清楚地知道冯诗韵恨她,就算是要她的命也不会有多少犹豫。 谢涯打算明天去冯家的葬礼看看,他到底是受了冯母的帮助。 晚上吃过饭后,参和斗在厨房洗碗,谢涯告诉它们冰箱里有酸奶冻,让它们洗完后拿来吃,两只猫的眼睛蹭得一下亮到发光,故作淡定的表示自己知道了。 谢涯失笑,摇摇头嘀咕道:“和你们主人一样傲娇。” 洗完澡出来浑身舒畅,谢涯下楼倒了一杯冰牛奶,季灵渠走到他身后:“今晚继续练习。” “好,我觉得我好像隐隐摸到点诀窍了。”谢涯将喝完牛奶的杯子拿到水龙头下洗干净。 季灵渠侧头看他,眸光微凉,像是一层薄薄的雪,“你很聪明。” 听到季灵渠的夸赞,谢涯心头一甜,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你教得好。” 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去,走进屋里,季灵渠忽然开口问他:“这样说来,你是不是应该称呼我一声老师?” 谢涯闻言眼睛瞪得溜圆,随即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迅速漫上一层血色,“叫老师感觉好色哦……” 季灵渠:“???” 他以为自己已经顺利融入现代社会,可为什么谢涯说的话分开他明白,合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瞥见季灵渠一脸单纯的模样,谢涯赧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暗骂自己嘴上没门栓,什么鬼话都往外说。 “没什么,我们开始吧。”谢涯干巴巴的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 可他又不禁暗暗在心里想着,季灵渠这样神仙似的人物,应该什么花样都不会吧,好像在他面前说荤话都是在轻薄他,更别说动手动脚。 看来自己的后半生真的只有靠左右手。 翠绿的光珠一点一点渗入雪白的兔子身体里,它身上那一小块黑气随着光珠进入,逐渐消失。 “好了!”谢涯现在已经能够轻松净化这种比较小的污染。 小兔子开心的叫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在谢涯的手心蹭了蹭,毛茸茸的触感让谢涯心头一软,想要将小兔子抱起来亲两口,只可惜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将兔子拎开了。 半个月前,谢涯阴差阳错保住冯诗韵的命,但他自己却因为力量消耗过度晕了过去。 季灵渠告诉他,他的力量刚觉醒还不稳定,他自己无法控制所以才会造成差点将自己抽干的场面,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种情况,季灵渠每天晚上都会教他该如何控制力量,并且找来一些受污染情况不严重的小动物给他练手。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谢涯逐渐明白该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也明白季灵渠不喜欢他到处摸毛茸茸的小动物,更别说吸两口,那肯定要翻脸。 “你知道我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控制不住嘛,它们又没有开灵智,你不用这么介意吧。”谢涯忽然提议道:“参和斗是你的小辈,那我总可以摸两下吧?” 季灵渠的眉心越蹙越紧,“你想都不要想。” 谢涯不爽地瞪着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会考虑你的感受,你怎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季灵渠见谢涯好像真的生气了,薄唇微敛,不禁反省起自己,他好像真的有点过分,“对不起,你别摸它们,要摸……摸我好了。” 强忍着羞耻感,季灵渠主动变成猫用柔软的爪子碰了碰谢涯的手背,低垂着头的谢涯奸计得逞,压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那我就勉强摸两下好了。” 摸两下是不够的,一定要吸回本! 夜幕降临,盘山公路上路灯昏暗,因为年久失修,灯光闪烁,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