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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之后,孟家便将陆芳朝视为救命恩人,谢涯那对不靠谱的父母失踪后,孟家几乎把谢涯当自己的孩子养。 孟阳雨打小就很崇拜陆芳朝,一度闹着要拜陆芳朝为师,可惜被陆芳朝以他根骨太差为由,残忍的拒绝了。 “你是说那四起凶杀案吗?”谢涯认为在他们这个小地方,也只有这种事才算得上大事。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八卦新闻。”孟阳雨说着凑上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咱们班那个冯迎娣你还记得吗?” 谢涯皱了皱眉,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一号人,但具体长什么样,他完全记不起。 “高一的时候还当过一段时间你同桌啊,矮矮瘦瘦的,有点黑,经常被欺负。”孟阳雨似乎努力想要唤起谢涯的记忆。 听他这么一说,谢涯脑子里逐渐出现一个大概的人影。 那个女孩儿总是穿着父母用旧衣服改小的衣服,矮矮瘦瘦,皮肤又黑,经常被同学欺负,给她起了个绰号叫黑猴子,她被欺负了也不敢说话,总是低着头,畏缩着肩膀和脖子。 谢涯和她做同桌的时候,还把外公给自己买的水果糖分给她过,因为看在谢涯的面子上,那些欺负她的人也收敛了不少,不过后来分班,谢涯便没再和她一个班,自然没再联系。 “想起来了吧?!”孟阳雨猛地一拍手掌,激动地说。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谢涯见他做出如此迷惑的行为,脸上不由露出嫌弃的表情。 孟阳雨将手掌心在自己裤子上蹭了蹭,说:“她现在变成大美女了,咱们这儿的富豪都围着她打转,半个月前,一对父子还为了她大打出手,你说厉害不厉害?” “她爹妈不是重男轻女吗,现在在她面前跟舔狗似的,前天她还抱着一条狗到我那儿去,有意无意的向我打听你的消息。”说到这里,孟阳雨用手肘撞了撞谢涯,“哥们儿艳福不浅啊。” 铺垫了这么久,谢涯总算是听出了重点,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咧嘴对孟阳雨笑了笑,直把孟阳雨笑得背后发凉。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告诉过你吧。” 谢涯直勾勾的盯着孟阳雨,面带微笑的说:“我的性取向是男。” 一阵诡异的安静后,孟阳雨猛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老谢你开玩笑的吧?” “没有,我也是上大学后才发现的。怎么?你接受不了?”谢涯说着就要下楼离开,孟阳雨一把抓住他的裤脚。 “不是,不是,我就是有点震惊,你从小到大多受女孩子欢迎啊,有你在绝对没我什么事。”说到这里,孟阳雨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向谢涯,“你……该不会对我……” “这种直男迷之自信麻烦收一收。”谢涯蹬了他一脚。 孟阳雨这才松了一口,“吓死了我,我还想要是你对我有意思,我是该努力让自己弯一弯从了你,还是委婉的拒绝你。” “等等,你喜欢男的,那我们班那群女生岂不是没机会了!糟糕,她们听说你要回来的消息,已经组织好要办一个同学聚会,给你接风。”孟阳雨大惊失色,傻愣愣的看着谢涯不知所措。 谢涯倒是无所谓,人家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这么多年了,也不可能真的冲他来,“行啊,什么时候?” 孟阳雨张了张嘴,回答:“明天。” 第7章 下午谢涯跟着孟阳雨去了他店里,大概因为是周末,带宠物过来看病的人很多,谢涯顺便还帮忙当了会儿前台。 一个小时不到,已经有五个女孩儿过来问他要微信号,谢涯一个gay并不想耽误人家,委婉的拒绝了。 “累死我了,走,喝酒去。”孟阳雨关了店,准备和谢涯吃烧烤喝酒去。 以前他们还在念书那会儿,学校强制性住校,有时候半夜他们俩会翻墙出去吃烧烤,打游戏,现在想想居然遥远得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校草魅力不减当年啊,分我点桃花运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条单身狗,我妈最近都张罗着准备给我相亲了。”孟阳雨叹了一口气,用手肘戳了戳谢涯说:“你最近少往我妈面前凑,她昨儿还问我你谈对象没有,她手里可有不少适龄女孩儿的联系方式。” “才二十五,杨姨慌什么?”谢涯觉得二十五事业才起步,谈结婚有点为时过早。 脑子里骤然闪过季灵渠的脸,谢涯的神情微顿,他该怎么告诉杨姨,不用替我操心,我早把自己的婚姻大事解决了。 “老谢——”孟阳雨忽然停下脚步,拍了一下谢涯,“你看那桥上是不是有个人要自杀啊?!” 谢涯闻言顺着孟阳雨指的方向看过去,大桥的栏杆上坐着一个穿长裙的女人,背对着他们,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跳下去。 说实话,他现在对人烟稀少的地方出现陌生人,有点心理阴影,这座大桥正在检修中,明天才能正常通行,所以周围并没有人,大桥下是湍急的河水,一旦掉下去必死无疑。 天色渐晚,远处的大山在暮色中,宛如一座巨大的孤坟。 桥上的风,将女人单薄的身影吹得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刮下去,桥下奔腾的激流如同一张深渊大口,随时等着将她吞噬。 谢涯的心随着女人晃动的幅度骤然收紧,他赶快跑上前,想要将女人拉下来,然而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警觉,用余光瞥见他们俩之后,惊恐地喊道:“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