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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神情变化,任贵妃上前,握住她的手:“都忍了三年,又何必急于一时?” “姐姐此话怎讲?” “方才洪太医在这里的时候,太医院让人来传了话,那孩子……情况不乐观。”但到底是怎么个不乐观,大家都疑惑在心里。“所以妹妹且在这里待着,我已命人去打听了。” 辰凤宫 “你说什么,哀家方才没听清楚。” 参见太后。 太后千岁千千岁。 原本在大厅低声议论的太医们,顿时散开行礼。 “都起来,给哀家说清楚。”太后从门口迈进,步伐是从未有过的重,甚至那声音中的厉色,让太医们隐隐有些心惊。见他们不说话,太后眼神一凌,专门指着一个人问,“方才说温情公子的手,是怎么个不乐观?” “这……”那名太医马上跪下,额头冷汗直流。 “说。” “太后恕罪,洪太医已在里面为温情公子医治,微臣等医术不及洪太医,许是洪太医能医治个究竟。”又一太医跪下。 “太后。”李总管从寝宫内走了出来,他是被太后的怒声给吓出来的,也是第一次,他见太后发那么大的火,“太后您先别急着气,洪太医正在里面为公子施针,您且要去看看?” “……不急。”太后手一挥,“你们都去外面候着,小李子,你来告诉哀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洪太医在里面施针,太后自然知道自己的怒火会干扰到他,而且她去里面,也不过是干急着,所以比起来,事情的起因更重要。 她这个命苦的孙子,她夜夜起来都心疼的想哭的孙子……想到这里,太后的眼睛红了。 李总管移开视线不敢看。太后巾帼不让须眉,到了这个年纪,竟然为了温情公子动了真格,可见这份情,有多深。 “你把事情,给哀家一五一十的说。” “具体事情,奴才也不清楚,是大皇子抱着公子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公子已经晕倒了。奴才听大皇子说,是公子和芜皇子闹了矛盾。” “荒唐。”太后怒斥,“森芜岂是三岁小儿,什么矛盾让他伤情天至昏迷,给哀家去把他叫来。” “太后,此事……公子和芜皇子吵架至大打出手,中途钦玥世子去把两人拉开,可是……可是却被波及到撞上了石头,目前,也是昏迷不醒。” “什么?”太后这才冷静了下来。 “太后,奴才担心公子,也未去证实过,不过,奴才已把当时在场的夫子给传到了您这,您看?” “带他来见哀家。” 夫子见了太后,虽然怕,但太后威严在那,也不敢有所隐瞒,把当时所见的事情说了一遍:“微臣到的时候,世子已经倒在地上,芜皇子抱着世子,公子且站在一边。”这事儿,他并不是当事人。 “小李子,你给哀家去查,把当时在场的学生们挨个问遍。”这件事,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是。” “太后。”洪太医其实早就在屏风后候着了,太后在里面的问话,他这听的一清二楚。他相信太后也知道他候在这里,那么这话,是故意让自个儿听的,是提醒。 太后起身,走至屏风那,接着绕过洪太医,走进情天的房间。她来到床边,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孩子,眼神沉的,能透出杀气。 小孩的手露在外面,伤的是左手,胳膊下的衣服袖子,已被剪断了。细小的胳膊上,插着细如发丝的针,这是在针灸。 太后觉得,自己的心,比被这针在刺还要的疼。 “情天的手怎么样了?” “怕是……废了。” “太后……” 紧接着,是李总管的慌叫声。 第36章 是什么样的伤,能让太医院的院首说出废了两个字? “哀家没事。”太后靠着李总管,大脑在一瞬间充了血,就这么两眼一晃,几乎失去了知觉,但也只是几乎。“洪爱卿,哀家不解你口中的废了,是什么意思?” “公子的手看似脱臼,但伤及筋骨,又因为公子年纪小,筋骨脆弱,所以……”洪太医犹豫了一下,接下来的话,他有些不忍。 “说。” “所以公子往后,这只手,再也使不上力道了。”那怕是一杯茶的力道,也使不上了。 房间里的气氛,从洪太医的这句话之后,恰似凝结了。谁也不敢大气喘一声。就连李总管,他伺候了太后几十年,这一刻,也没有这个勇气去安慰。 “都出去吧,哀家想静一静。” “是。” 任贵妃寝宫 “什么,左手废了?”任贵妃一愣,的确,她不喜欢莫情天,从三年前便是,但即便不喜欢那个孩子,这左手废了四个字,还是让她大吃了一惊,“这话什么意思?” “回娘娘的话,奴婢从太医那打听来的,温情公子的左手,往后再也使不上力道了。” 砰…… 茶杯掉到了地上。 任贵妃回头,只见那站着神情慌张的莫森芜,接着,他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森芜。”任贵妃想追上去,奈何儿子跑的太快。 “左手废了更好,看他以后怎么跟钦玥争。”语王妃冷哼了一声。本来儿子受伤这件事,她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尽管任贵妃叫她忍着先,可是她忍不住,正想着怎么对付那孩子,这会儿,这个消息算是解了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