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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佩风:“白庄主刚才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我是干一行灭一行,你还没搞清楚吗?” 白少流:“多少明白了一点,风先生那天晚上到底说了什么?” 刘佩风:“他喝多了,说这里是人间,不是净土也不是天国,有什么样的土壤就会长什么样的草木,就看人们愿意播什么样的种子。当年他上了我的车,一席话却让我走上了那样一条路,既然无论世界各地都存在这种东西,一时之间也杜绝不了,索性就看着我取而代之。天下很大但乌由很小,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他也希望太平盛世一片清明,可惜暂时不可能,那就一点一点来吧。人不能坐在那里空谈抱怨,不如做点实际的事,有所不为也应该有所为,所以风先生才会与我结交。那天他还敬我很多杯酒,骂了他自己一顿,还把自己给灌多了。” 白少流:“那你说早就在等着这一天,又是什么意思?” 刘佩风:“风先生那天最后说,帮中就是国中之事,国中之事就是天下之事,说既然我下水了,那么迟早要上岸,进入另一片广阔的事情中,这才是解脱。今天我想,他说的不就是坐怀山庄吗?” 白少流:“也许吧,可是我并不是骑着驴进入圣城的圣子,我不过是小白而已。” 刘佩风:“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也养了一头驴吗?” 白少流端杯感叹:“是啊,我也养了一头驴,来来来,喝酒吧!” …… 坐怀山庄正式立派,海南派也平稳过渡,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连小白自己觉得都太顺利了,甚至隐约感到有些不安,当然也有不顺利的事情,那就是河洛集团。 洛水寒死后,艾思担任董事长。虽然洛兮是第一大股东,但是,她年龄未满十八岁,不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也不适合担任集团法人,所以全体股东也只能一致推选艾思做为集团法人。艾思是个很精明的商人,随着洛水寒打拼多年,但是最近她发现儿子黄亚苏似乎成气候了,不再完全是以前那个纨绔的样子,对经营方面很有兴趣,也显示出了想法和才能。艾思虽然当了董事长,河洛集团实际上交给了黄亚苏处理。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黄亚苏开始酝酿河洛集团人事方面以及投资方面的调整,计划分两步走,第一步是安排自己的亲信把持这家企业的各个要害部门,第二步是将河洛集团的利润通过关联交易逐渐转移到自己控制的黄氏家族企业当中。总裁李志东在集团内部树大根深,暂时不方便动,第一个矛头指向了顾影。 顾影在河洛集团的职务是总裁助理,拿一份高薪却是个虚衔,因为她不管理集团内部的事情,实际上只是洛兮的私人教师,洛水寒这么安排自然无人会有异议,但是今天情况不一样了。艾思担任董事长不久,河洛集团的高层会议上就有人提出要加强集团的内部管理,改进不合理的人事安排,对顾影的身份提出了意见,认为她不再适合在河洛集团高层任职。这个意见不是黄亚苏提出来的,甚至表面上与黄亚苏没有任何关系,但暗地里是他煽动的。 为什么要选择顾影开刀?黄亚苏想把她赶出河洛集团的经营高层,哪怕是象征性的。谁都知道顾影与洛兮的关系,如果这一步成功下面工作的人就会知道现在谁说的算,办事向谁靠拢。另一方面,黄亚苏也知道顾影和白少流的关系,他还有别的打算。 在集团的高层会议上,有人提出解除顾影的职务,黄亚苏站出来替顾影说话,认为顾影是河洛集团的老员工,所做的贡献并不在表面上为大家所知,不应该在刚刚更换法人代表之后就如此薄情,对这个问题的讨论顾影本人回避,出乎意料的是代表洛兮的白少流竟然同意解除顾影的职务,于是顾影就“下岗”了。 白少流的反击是在新一届董事会的改选上,他提名刚刚“下岗”的顾影为河洛集团的董事,提名董事是股东大会的权限,按照积累投票制度,洛兮与白少流的股权可以保证五名董事当选,这五名董事分别是李志东、顾影、白少流、罗兵、刘佩风。白少流做事不符常规,破天荒地将刘佩风与罗兵拉进了河洛集团的董事会,艾思与黄亚苏控制了四名董事,另外两名董事是其它股东代表提名。十一人的董事洛兮这方面占了五席,艾思那方面占了四席,谁也没有绝对的优势,但是集团大部分日常经营黄亚苏插手越来越多。 新一届董事会第一个决议,就是讨论黄亚苏提出的与河洛集团参股子公司康然医药以及罗巴联盟意指国某生物科技公司合作,在原先的生物医药实验室的基础上,合资设立乌由生物医药公司,这是一个创投项目,从其引进的技术以及河洛集团的报表包装能力来看,将来在创业板上市变现的问题不大。做为总裁的李志东对这个项目投了赞成票,顾影仔细看了项目的报告,也投了赞成票。白少流看着黄亚苏什么也没说表示弃权,罗兵和刘佩风跟着弃权。这个提案在没有一票反对的情况下顺利通过。 这个项目对河洛集团有利,白少流在公开场合下没有反对的理由。很明显能看出来,黄亚苏是在利用河洛集团的实力,让他自己所控制的康然医药跟着谋利,但这也不是公开的反对理由。黄亚苏抛出这个议案也是试探,结果获得了通过。艾思很满意,他自己也很满意。尤其是顾影没有和小白一样投弃权票,让他觉得还有些想法可以去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