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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小魔君比老魔君还要在意等级?尤其是天煞门,不仅看不起,还格外厌恶,遇到底层的阴摩罗和亚西利都没那么夸张。” 某个知情的老陀罗尼回道:“那是因为小魔君年幼之时被一天煞门欺骗过,‘臧’姓就是在那时候突然绝迹于魔域的,因为被连带全杀了。要我说,除了首特丹和陀罗尼,其他三个品阶的贱民都脏,从心到血。平日里顶多玩玩,玩好记得洗干净。” “也是。不过其实小魔君也有矛盾的地方,就是那个楚将离……” “嘘!轻点。” 听到了熟悉的三个字眼,沈延年更加集中注意力去听他们压至最低的谈话声。 “你们觉得,小魔君当初倾巢出动,是为了楚将离那一手炼药能力,还是因为想要人?” “肯定是那能力啊,要不是那一手能力,小魔君哪瞧得上他一眼啊。说起这个亚西利,我觉得也挺搞笑的,明明是一个贱民,当初却对小魔君死缠烂打,拼死拼活采药挣钱就是为了能够见小魔君一眼,小魔君走哪儿他都在远远的位置跟着,看得那个望眼欲穿。” 陀罗尼们的闲言碎语说得漫不经心,楚将离的过往他们眼中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但这些话对沈延年而言却字字是刀,扎得他心慌。他磨了磨后槽牙,袖子里的手掌亦紧紧捏成了拳。 “是,这事我也知道,毕竟脸皮厚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如何打都打不走。有一次被打得皮开肉绽被拖到小魔君身前,小魔君看他那猴样只是忍不住地笑了笑,把他乐得一下子就从地上爬起来,像条狗似的爬到腿边。当时我有幸跟着小魔君狩猎,这画面可把我看乐了。” “还有小魔君生辰那次,他还想为小魔君准备诞礼,结果晶石不够,还想卖身呢。” “那卖成了没有?” “嗐,他本身就是个断袖,自然也要卖给男人去操。虽然他的模样确实俊俏,可正常男人谁愿意操,女人不软吗?同样的价,可以操个天煞门的女人,他一个亚西利也配?只配给人□□。” “就这么一个下贱货,到了仙境怎么就大变样了呢?我还以为他除了在小魔君身上费心思,就做不出其他事情了。所以我在想,小魔君是不是确实有点对他动了心,只是亚西利的身份身份拿不出手。后来解药一出,魔君有了理由想把人请回来。结果他倒好,也不知道是混出名堂心高气傲了还是何等原因,居然合伙沈延年直接把小魔君捅了一剑。” “没想到贱狗居然也有咬主人的时候——” 就在这句话音刚落下的时候,沈延年已从三楼飞身而下,二话不说对着五个幸灾乐祸谈论着楚将离的人一顿打,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几位魔域大能还未反应过来,体内经脉与内脏就被沈延年的崩劲打成了一团“乱麻”,虽然没全毁,但想要恢复,没个十余年是决计不行的。 听闻楚将离对梵无心如此痴迷,痴迷到想要卖身只为给梵无心求个诞礼,沈延年的心中就起了滔天怒火。卖身?哪怕遍体鳞伤,只要能博得梵无心一笑,就可以开心得忘记疼痛? 楚将离对自己有过吗? 就因为没有过,沈延年心中极不平衡,虽然他肯定不会让楚将离如此不要尊严地讨好,两人之间的关系定然是互相尊重的,但他不能容忍两人曾有这样的一个过往。 楚将离在他心目中是谁都无法取代的存在,有傲气,有坚持,有仁心,风度翩翩,一个能把众多女弟子养胖一圈的人,绝对不是这群人口中为了讨好人就抛却尊严的跳梁小丑。 闫克图一脸懵然,在看到几位魔域大能倒地之后马上飞下。“无垢大人,为何如此动怒?”明明方才还站在他身边。 沈延年睨着地上五个正呻〇吟不止的人,道:“魔君也是你们可以妄议的?” “我、我们没有妄议小魔君啊,我们不过说了……” 然而话未说完,这被毁了修为的大能就被一手抓住了脸,直接被沈延年抓离了地面,无力地踢着双腿挣扎着。“松、手!” 沈延年本就对魔域之人恨之入骨,如今有了发泄的机会,毫不留情地捏碎了这人面颊两边的颧骨,把人扔往旁边的树干上。 “砰”的一声,树上的人痛不欲生地从树干上滑落。几天前已经有十几位魔域大能因想抢夺御琉璃落得个经脉全毁的下场,他们几个虽然也觊觎御琉璃这炉鼎,可终归没那胆子。可谁知今日因为多话,还是被打成了重伤。 “胆敢背议魔君,留你们一条命在已是最大的仁慈。滚吧。”闫克图低沉着沙哑的嗓子道。 被打成重伤的陀罗尼立刻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但是沈延年还是气得发抖,全身的骨骼都在战栗,同时也为楚将离的过去感到痛心。这人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喜欢到不要任何尊严? 而尹陆离现在就跟梵无心独处着…… 沈延年又飞回梵无心的房间门口,仔细留意着房内的动静。 但是,梵无心已经在屋中设下了结界,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尹陆离一言不发地立在客厅中央,已经保持这个姿势站立了快要半刻钟,然而梵无心一句话都没说。因为身份悬殊,身为御琉璃的他也不敢轻易开口。 此时的梵无心已坐于坐榻上,修长且指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拥有精美纹路的梨木桌面,眼中也在压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