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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幅身子换了芯,楚将离便是最会讨主人喜欢的男宠,可以用每一个部位做出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杯盏中的茶水早已喝了个干净,沈延年对着月光下的人呆愣许久,最终把手抽回。 楚将离也从慌神中清醒过来,第一时间站离了沈延年身旁。 “送入洞房——”有个不懂事地劳工扯起嗓子嗷了一声。 楚将离气急败坏,指着那人道:“扣你两日的工钱,小斯你给我记账上。” “哦,哦!” “别啊公子,我就开个玩笑。” 众人登时发出哄笑声,立时缓解了两人喝完交杯酒后的尴尬。 回到座位后,楚将离拿来酒水,对着自己猛灌一通。 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黄色废料?男神的身子是你可以馋的?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 楚某人一边喝,一边暗骂着自己不懂事的脑子,没事促放什么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瓦特了! 自闭了。 同样自闭的人还有卿玉。他拉了拉师父的袖子,带着隐隐的哭腔与软糯,低声叫道:“师父……” 玉鹅,为师对不起你! 酒精上头的某人真的不清醒了,一把抱住卿玉纤弱的身子,不停地拍着背脊试图寻求卿玉的原谅,然而嘴巴上只字不提与沈延年有关的事。 稚辛眯了眯狭长的双眼,似猫般慵懒,但是如蛇般狠毒的目光已经从沈延年转至卿玉身上。 “我以后,绝对不会这么做了!相信师父。”楚将离保证道。 卿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击鼓传花还在继续。楚将离喝醉了酒,高浓度的酒精灼得他的面颊微微发烫,加之边上有烧烤的炭盆在“哔啵”燃烧,一时间,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晋氵工独发,拒绝转载】 他站起身,心血来潮想去后院的百草园看看他的万千子女。与卿玉知会一声后,他便离开了。 击鼓传花又进行到了一个小高〇潮。这次被抽中的是同桌夫妻,抽到的大冒险是男方对着女方照读纸张里的文字: 哼!都怪你!也不哄哄人家,人家超想哭的,捶你胸口,大坏蛋,咩…… 众人纷纷起哄,卿玉的注意力也被夫妻间闹出的笑话吸引。楚斯学了一遍糙汉似的“嘤嘤嘤”,乐得不停拍手,正转头安抚沈延年说“这里有对更惨的,还好你们只是喝交杯酒”,却不想沈延年早就没了踪影。 沈延年走到后院的百草园时,看到楚将离正抱着一个刚摘下的香瓜,坐在水塘边的石凳上一边拍瓜打节奏,一边哼曲子。这曲子他从未听过,楚将离虽然哼得断断续续,但不妨碍曲子的悦耳动听。 过了一遍调子,沈延年从乾坤袋中取出霜兮琴,就近找了个劳工们往日休息的矮石凳坐下。铺开繁复的长袍后,他将琴放于腿上,缓缓拨动了琴弦。 这琴音就像宁静山林中忽然响起的一声鸟啼,在充满山岚的山间随风飘远。 山林很大,处处是落脚之地,可孤鸟一直飞着,处处都不是可以落脚之地。 抱着香瓜正处于自闭状态中的人听到这琴音响起,猛地朝树下的石凳看去。 月光溶溶浸浸,透过繁茂的树叶打在树下之人身上。楚将离见到沈延年一袭白衣,如同一位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微垂着墨画般的睫羽,正用指节分明且纤长的手指缓缓拨动霜兮琴弦。 被拨出来的曲子正是他刚才哼的《空山鸟语》【注①】。 用一句“置琴曲几上,慵坐但含情”来描写此时的沈延年,最为合适不过。【注②】 楚将离抱着香瓜走过去,无意打搅这画中人,站在一丈远处静静地听着。但是沈延年弹到一半却突然停止了。 他愣住。 “这曲子叫什么?”沈延年抬眼,皎洁月光照得他更加白皙,冷峻,却又有种淡淡的柔情,“听你哼了一半,接下来不知该如何弹。” “《空山鸟语》,额,只是我无意间听过的一首曲子,曲子是古琴古筝合奏,伴以长笛和颂钵,光是我一张嘴当然哼不出来整首,所以你只能听一段。”他在未魂穿前同样喜欢这首曲子所映射的主角,有时候心情难以平复的时候会去听一听这合奏。 “我见你指导过楚斯琴艺,你应该也是会弹琴的。”沈延年用眼示意了腿上的霜兮,“你弹整曲,我听听。” “霜兮是华音阁的传世古琴,我可不敢随便乱碰。”楚将离拒绝道。 沈延年将霜兮双手奉上。 见如此,楚将离只好把香瓜放一边,拿了琴坐到离沈延年稍远的石凳。 无论琴弦还是琴身,霜兮都被沈延年保养得极好。 它不亏是华音阁的名器,每一根琴弦都是这世上最好的材质制成,如蚕丝似的在月光下泛出隐隐白光;琴身上的花纹简洁大方,但是边上的附灵石,对任何一位仙门修士来说都是极尽奢华的存在。华音阁从未对沈延年吝啬过,平日里不舍得用的附灵石霜兮也有七颗。 仔细摸过霜兮后,他凭着记忆,弹奏了一遍属于古琴的那部分。 沈延年一边听,一边将脑海中的曲子补充谱写完整。一曲终了,他道:“破而后立,重获新生,是这首曲子的含义吗?” 这都能听出来?楚将离诧异,若没了解过这首曲子映射的主角,光听曲子应该很难听出含义吧。况且他这半瓶醋的琴艺,真是不敢让沈延年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