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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林道:“办好了?” “是。”白竹道:“昨夜那茶馆的说书人,臣已按照您的吩咐,将他带来了,此时安置在兰台殿。” 霁林点点头,朝兰台殿走去,白竹紧随在侧。 * 阮星舒对老者说的故事有印象,这是目前霁林他们唯一知道的,阮星舒真实、毫无错乱的记忆。 昨夜在茶馆中,霁林就意识到,想要弄清楚甚至治好阮星舒这诡异的病,那名说书的老人至为关键。 老者所说的故事出自何人之手,是他自己写的,还是从他处听来的?这个故事第一次传入百姓耳中是什么时候。 阮星舒又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听到这个故事…… 为什么阮星舒什么都忘了,唯独记得这个故事。 当时他在做什么,又经历了什么事,身旁又有哪些人,那个时间对他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这些问题,很有可能通过那名说书的老者找到答案——虽然希望微渺,但霁林并不想放过任何能够医治好阮星舒的机会。 若他们运气好,真能从老者口中得到有用的讯息,那治疗阮星舒病的头绪就会清晰许多。 到时凭欧阳明静的本事,一定很快就能治好阮星舒。 其实问询老者这种微末小事只要交由白竹去做就好了,但发布命令的那一刻,霁林的心底忽然冒出一个奇异的念头。 冥冥中他听见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催促他,或许他应该亲自去见一见那名说书的老者。 同一时间,兰台殿。 兰台殿虽也在宫中,但它所处之地比霁林的青云殿还要偏僻,安静。除非要打扫,否则宫中侍女,侍从都极少从此处经过。 白竹将那名说书的老者安置在此处,就是想避开众人的耳目。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焦躁地在屋内转了几圈——正是昨晚那茶馆的说书人。 老者再次尝试跟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交谈:“二位小兄弟,可否告知在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的主子什么时候过来?” “很快就到了,老人家您别急,先进去坐坐,喝点茶水。” 白竹走的时候特意嘱咐过,让他们对老者态度好一些,耐心一些,毕竟一把年纪了,别把人吓出了事。 老者一跺脚:“我能不急吗,你们带了我过来,也不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事。我心里慌啊。” 一名侍从道:“老人家,您莫要动气,还是进去坐坐吧。” 老者颓然蹲在地上,抱着脑袋道:“我就靠说书混口饭吃,说了几十年了,要不是听说京都有钱人多……嗨,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不来了。” 老者蹲在地上,陷入了深深地后悔中,忽听门口的侍从异口同声道:“主上。” 老者动作一顿,就见一双黑色锦靴出现在视野中,他愣愣抬头,与来人的目光撞到一处,接着老者的眼睛猛地一亮。 * 兰台殿的殿门关上了,殿内只剩下霁林与老者二人。 他们在殿内一待就是数个时辰,直到日头西落,霁林才命人将老者送回去。 “陛下,那位老者我已差人送出去了,还给了他一笔钱,算是安抚他今日受到的惊吓。陛下,您跟那老者聊了这么久,是不是有头绪了?” 白竹兴冲冲跨进殿,当他看清霁林此时脸色的时候,脚步不由一顿,他迟疑道:“陛下,您……怎么了?” 只见霁林神色冰冷,周身萦绕着冷锐的气息,十分危险,就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与之相对,让人忍不住心底发寒。 终于,霁林狠狠掐了掐眉心,嘶哑道:“没事,去请欧阳先生过来。” 白竹应了声是,就听霁林又补了一句,“尽快。” 白竹心下更狐疑了,陛下到底从那老者口中得到了什么消息,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白竹不敢耽搁,转身大步出了兰台殿。 * 白竹陪同欧阳明静赶到的时候,霁林仍坐在兰台殿的椅子上,连姿势都未变过。 唯一的不同是,霁林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两碟小菜和一壶酒。这还不算,霁林脚边的地上还有几坛没拆开的烈酒。 白竹看看霁林,心下惊疑不定。他跟在霁林身侧数年,霁林这个人是极为自律的,他说喝酒误事,除非是必须喝酒的场合,其余时间他很少碰酒。 今日那老者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白竹暂且压下心头疑惑,冲霁林道:“陛下,属下将欧阳先生带来了。” 霁林点点头,冲欧阳明静道:“欧阳,坐。”说着拿起酒壶倒起酒来。 欧阳明静换下了平日惯穿的蓝衣,今日所着是一身淡青色外衫,内衬却是白色的,越发显得整个人秀雅如竹。 欧阳明静在霁林对面坐了下来,挺拔好看的鼻子动了动,轻笑道:“陛下这是要请臣喝酒?” 霁林的回答是将斟的满满的一碗酒放到了欧阳明静面前。 白竹默默退到殿外守着。 兰台殿内早已点了灯,此时殿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霁林倒酒的声音。 霁林不说话,欧阳明静就安安静静地坐着,他并不着急。酒杯被斟满了,他就端起来陪霁林一同喝个干净。 终于,霁林在一口气喝干了五杯酒后,才缓缓放下杯子:“欧阳,你说,一个人的记忆可以被抹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