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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事情不多,殷临渊想了想,还是把人请进来了。 这位蓝月商会的管事阮经原来是个风度翩翩的儒雅男子,他在进屋后, 客气地向殷临渊问好道:“大人好。” 殷临渊问他:“阮道友, 你来此是有什么事吗?” 阮经道:“是的。江真人很久以前在我们蓝月商会的钱庄上寄存了一大笔钱和宝物。他在存放东西的时候,指明说在他死后, 这些钱款和宝物都要留给大人。因此我们冒昧找上了门。” 阮经说话时,一直小心观察着殷临渊的脸色。现今江淮然的死讯传遍了全城,同江淮然、殷临渊一起做任务的道修都信誓旦旦地说江淮然的死亡必有猫腻, 且定和殷临渊有关。 而一些好事者还根据其他队伍所遇到的妖魔之母,推算和还原了妖魔之母的实力强度。他们认定, 斗法极强的江淮然不可能死于区区妖魔之母之手。他们认为江淮然的死有猫腻的另一条证据,那就是殷临渊必须依靠杀戮与鲜血进阶,而妖魔之母的力量是不能被修士吸收的。所以,殷临渊用来进阶的踏脚石,究竟是谁呢? 阮经不关心殷临渊到底杀了江淮然没有, 他只想完成江淮然交给他的委托。 殷临渊闻言抿起了唇,他看了看票单。 江淮然留下的这笔遗产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不算多。 但对于之前的殷临渊和江淮然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阮经说:“江真人还给您留了一封信。您要看吗?” 殷临渊鬼使神差道:“拿给我看看吧。” 阮经将信递给了殷临渊,殷临渊拆了开来。 信中笔触柔和温暖,内容是这样的: 致我最爱的临渊: 临渊,见字如晤。当你见到这封信时,我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不能再继续陪你走下去,我深感抱歉。 对于我们以前曾一起许下的誓言,我单方面毁诺。我希望你能余生幸福美满,能遇到一个新的、比我更好的良人。 对不起,我爱你。 江淮然 殷临渊的头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心口也揪心得疼。 他下意识扶住额,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 江淮然...江淮然... 你这是怕我在你死后受到情伤,特意留了封信件鼓励我找第二春? 江淮然...你怎么这么蠢!送你去死的人,正是我啊! 头脑中似有什么东西要冲破障碍出来,殷临渊脸色煞白,他觉得自己要被那股巨大的痛苦与悲伤给淹没了! 这时,离戈匆忙推门而入,急声呼道:“临渊哥哥!” 殷临渊的头突然不再疼痛了,但他的脸色看起来还是格外苍白。他勉强支起身体,向离戈微笑道:“离戈,起来了?” 离戈点点头,他脸上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是呀!我来看看临渊哥哥。”他暗暗道,好险,差一点封印就被冲破了。 蓝月商会管事阮经古怪地看了眼擅自进入议事厅的离戈。他等殷临渊和离戈说完后,绕回正题道:“怎么样?大人看完信了吗?有决定什么时候来取江真人的东西吗?”他觉得这个少年实在有点奇怪,商议中的议事厅说进就进,一点规矩都没有。不过看其秀丽的外表,此人应当就是让江真人与新晋的殷上修决裂的“天魔少年”离戈无疑了。 传闻离戈与殷上修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此前也只是普通孩子,但他与殷上修相处短短几日,便让殷上修将其视若亲弟弟。这等拉拢人心的能力,还真有点像传说中的天魔。 不过殷临渊对离戈的行径却毫无异议。在头不再痛后,殷临渊冷静下来,他冷声道:“我不要江淮然的东西。你代我把他的东西转交给无极剑宗吧。” 阮经颔首道:“依大人的。”他望了望殷临渊的神色,很体贴地选择了告退。 在阮经走后,离戈目光好奇道:“临渊哥哥,江真人给你寄了什么信?” 殷临渊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小孩子就别看了。” 不重要?明明刚才读信的时候反应那么大,还叫不重要?离戈对殷临渊的隐瞒有些不开心,他转了转眼珠,开始给江淮然上眼药道:“临渊哥哥,谈起江真人,我心中一直有一桩遗憾事。江真人一直对我有所误会,可我还没找到机会澄清,他就在任务中意外身故了。要是我能澄清清楚,临渊哥哥和江真人一定还能继续做朋友。” 殷临渊想起了先前那件江淮然无故冤枉离戈为天魔的事。 对此,他应该痛恨和厌恶江淮然的,可是他就是莫名其妙恨不起来。 殷临渊抚了抚额,感到很疲惫。 离戈看出殷临渊的不适。他走到殷临渊身边,开始给殷临渊按摩起头部。 离戈动作认真,力道适中,令殷临渊感觉舒服了一些。 但想起江淮然的信件和这笔指明要给他的遗产,他叹了口气,微微蹙起了眉。 离戈也无奈地叹气道:“临渊哥哥,你在为什么而苦恼啊?我真想为你抚平你皱起的眉头。要是我有能力,我一定解决掉一切让你不开心的人,把所有的宝贝捧到你面前。” 殷临渊道:“离戈还小,不懂大人的世界。” 离戈委屈道:“临渊哥哥小看我,我不小了...好吧,那等我长大了,临渊哥哥能把你的事讲给我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