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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青当然得去捧场,只是略微低调了点,免得被记者围堵。 现场的反应不太美妙,开始放映后,便陆续有记者退场,直到影片结束,能容纳1000人的影院中,退场人数已近两成。 褚青倒是全程认真,然后发现,自己没看懂。 总体上,这是一部失控的电影。娄烨延续了《苏州河》的小资调调,并且更加肆无忌惮,通篇充斥着巴洛克式的结构影像,以及叠影、重复的跳接镜头。 从视觉上,那倾盆大雨和冰蓝的室内色调,确实很尿性,但情节太渣了,乱混到你懒得花费精力去认证那些基本的人物关系。 就像站台上的那场戏,褚青愣是没搞明白,章子怡和刘烨在弄啥。就看见章子怡掏枪乱射,然后远处就倒下一个人,刘烨便开始发飙……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压根没交代。 反正他看完全片,觉着导演发挥最好的一段,是李冰冰在房间里跳舞,靡婉骚气,暧昧入骨。 而次日,媒体纷纷给出了意料之中的评价: 美国人坦承,分不清片中十几个角色谁是谁,甚至搞不懂那些抗日青年是为哪个党派工作。 日本人觉得他们的演员仲村亨表现屌爆,但不喜欢电影的结尾,因为娄烨插入了一段侵华时期的影像纪录。 欧洲人的评论,支持与反对分歧明显。 大陆的记者觉着曲高和寡,香港影评界比较尖刻嘲讽,相比起来,居然是台湾同胞最支持这部国产片。 混到这份上,结果不言而喻,章子怡和刘烨双双飞回国内工作,不再等闭幕揭晓。只余娄烨独守戛纳,期待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褚青觉着他有点,有点不够洒脱,或许这部地上电影对他的意义特别,强撑着都不肯认输。 电影节进行至此,已经临近尾声。 他头一次没什么参与感,一直忙着自己那点破事,等缓过神才惊奇地发现,竟然快落幕了。 《制服》和《香火》的首映安排得很靠后,闭幕前三天才轮到这俩片子,上下午各一场。 对褚青来说,这两场放映结束,便可以与MK2进行最后一轮的商谈,敲定四部电影的发行命运。 而对刁亦男和宁浩来说,在他们各自的三十五年与二十六年的人生中,这大概是最值得热血沸腾的一天。 第三百四十三章 假和尚与真隐士 宁浩起得很早。 他从未感到如此的精力充沛,当多数人还在慵懒在床的时候,他就已经刷牙洗脸,擦亮了皮鞋,套上白衬衫和那套廉价西装,并且不太娴熟地系好褚青送给自己的黑领结。 据说这叫礼服,也叫戛纳的规矩,虽然他觉得西装与礼服之间只差了一个领结显得比较搞笑。 当一切收拾完整,他以一种无比隆重的心态站在穿衣镜前,细细打量着那张面孔。 他的五官很明显,骨骼和肌肉的分布却往两侧摊铺,以至于整张脸看起来特宽大,而且立体。加上可怜的发际线以及伟岸的前额,真的有点像胖头鱼。 这张脸,他看了二十六年。 宁浩是山西人,家庭普通,父亲曾经是一名钢铁工人,后来经商。老爹很希望带着儿子一块做生意,但在某次途中,那个家伙居然半路逃走。 因为他喜欢美术,念过专业学校,功底非常不错,之后到北京闯荡又转学摄影和导演。其实他并不确定选择的这条路是否光明,时常感到迷茫或惶恐。 所以他会在脖子上挂一条粗粗的金项链,暗示自己原本可能的另一种生存形态:商人。 那穿衣镜很大,很清楚,窗外渐渐亮起的天光混着室内静谧的暗色,一起浇注在玻璃平面里。 宁浩独自看了好久,直到时钟转向七点半,他才打量了下这间睡了快十天的屋子,拧开了门把手。 刚刚迈步,便见对面的房门同时拉开,刁亦男缓步而出,一身消瘦。 …… 23日上午,《香火》首映。 一种注目单元可比不了主竞赛,档次天生很Low。除了各国记者为自家作品加油打气外,与其无关的大媒体根本不管,只有《综艺》和《银幕》两本场刊会负责任的进行报道。 娄烨没走,王小帅的《二弟》放完后,他也留着等结果,导致这场放映更像一次国内导演的交流会。 论辈分,刁亦男同属第六代,宁浩却是十足的小字辈。不过大家在国外,又有褚青的面子,即便他们以前没啥交集,这会也相处得很热络。 内地的记者来得不少,他们没再犯柏林电影节的错误,最后让袁蕾刷了一篇足以提升业内等级的专稿。 《紫蝴蝶》看样子没戏,但还有褚青,这个人太不确定,鬼知道他什么时候暴走。 事实上,当《香火》和《制服》的册子送到他们手里时,几乎所有的记者都在问:这俩货是谁? 刁亦男算有些小名声,很快被挖出老底,可宁浩算干吗的? 就像01年,他们听到《今年夏天》入围戛纳的消息一样,牙齿都还没刷呢。你当制作人就当制作人,为毛老弄些四六不着的菜鸟来刷存在感! 十点钟左右,首映开始。 褚青陪着四位导演坐在最前排,他并非第一次看,但换个正规的环境,心态又有不同。如果说参演的电影是身上血肉,那投拍的片子就带了点商品的意思,都渴望成功,性质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