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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极有条理地帮他分析,接着道:“而且,这电影听说在国外影响非常不好,肯定得严厉处罚,你就是赶上了,殃及池鱼。” 褚青坐在石凳上,屁股底下拔凉拔凉的,棚顶耷拉下来的大灯泡,黄黄晕晕,闪得眼前特模糊。 不是愤怒,或者害怕,而是奇怪!荒谬!他哑着嗓子问:“我,我这么丁点的人,也值得他们关注?” “你听过一句话吧,叫时势造英雄。其实,压根就没什么英雄,都是被逼的。被谁逼的?被那些没胆子的人逼的,他们都想干这事,但非得拣出几个挑头的来,才算放心。” 程老头叼着烟斗,缓缓道:“你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你是小人物,可谁让你陷在风口浪尖了呢,人家想让你跳出来,你就得跳出来。” 他不在圈内,但看得特透彻,给出结论:“听说最近拍电影的那帮人特欢实,我估计就是上头看不顺眼了,想压一压。你呢,又正好拍了那几部片子……所以,没办法。” “他们想让我干什么?” “就是让你公开表个态,说一说,什么拍那种电影不靠谱啊,以后改邪归正啊……反正得划清界限。当然不能这么直接,得委婉点。如果你同意呢,那边会帮你安排采访,所有流程都事先准备好,你照着念就行。”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被封杀?”褚青问。 “封杀?” 程老头嗤笑一声,把烟斗磕在桌上,道:“你拍什么戏,那是你的自由,谁给他们的权力去裁定?” 随即又叹了口气,无奈道:“他们管不了你,但可以禁了你挣钱的来路,就是文字游戏,性质都一样。” 这番话说的,可谓清楚,把前因后果列举得明明白白。 褚青听完,默然不语,胳膊拄在大腿上,双手交叉,脑子没有想象中的混乱,居然格外清醒。 那如果同意了呢,会怎样? 用膝盖想也知道,自己以后跟老贾,跟娄烨,跟姜文,以及那些一起奋斗过的哥们,彻底决裂。 程老头也不说话了,摆弄着烟斗,里面的烟丝星星点点地燃着,在夜晚的葫芦架子下一闪一闪。 好半天,就这么相顾无言。 褚青用手捂住脸,使劲地搓,一下一下的,然后从指缝间,透出声干涩: “拍个电影咋就这么难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觉醒来 早晨,薄薄的阳光从窗帘外透进来,照在鼓起的被子上。 以前那条淡蓝色的帘子,范小爷嫌太旧,给扔了,又买了条,呃,粉嫩的蕾丝帘。搬新家嘛!当然得有新气象。 褚青懒洋洋地伸了个腰,揉揉眼睛,睫毛上沾了些干干的东西。然后睁开眼,看着顶上雪白的天花板,感觉特陌生。 这是他住在新家的第一个晚上,睡得意外踏实,沉沉地直到天亮。 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看,才七点多,不由打了个呵欠,身子一点点地往上蹭,最后靠在床头。宽大而平实,并不硌人,心中满意,这床买的果然很值。 两侧各摆着一个小柜子,绛红色的底纹,跟床配套。角落里,立着范小爷精心置办的“奖杯展览室”,衣柜倒还没买,先拿衣架凑合着。然后,也没别的了,卧室仍然显得很空旷。 挨到八点,才起床,刷牙洗脸,卫生间的镜子锃明瓦亮,照得汗毛孔都清清楚楚。他瞅瞅自己的脸色,及格,不是那种一看就Low到底的悲摧感。 没做早饭,跑到楼下附近的小吃店混了一口。女朋友的新家是精装,忒费劲,到现在工程才收尾,至少还得晾一个月,放放味,等入住,起码得仲夏了。 北京的六月,毕竟舒爽,不干不燥,不凉不热。 他看着街上的行人,衣衫轻减,都光彩熠熠,饶有兴致地走了一段,才打了辆车。司机认出了他,全程话痨,褚青安静地听着,偶尔回上一句,临下车时,顺便给司机的小女儿签了个名。 他现在觉着特轻松,就像一刀斩断了烦恼丝,无牵无挂的,空明如镜。 好吧,换句适合他风格的形容:光脚不怕穿鞋的! 前几天晚上,程老头听到褚青的答案时,没惊讶,没劝慰,如实地转给那个学生,学生又如实地上报。 然后,连同姜文拿奖的消息一起,被冷处理。目前知晓的,只有各电视台和各大影视公司,以及他本人。 媒体界,有消息灵通的,但还不敢确定,压着没发。因为实在太惊愕,甚至可以说,二十年里,摊上这事的,他算头一个。 褚青感觉非常有意思,就像程老头说的:演员拍什么戏,犯什么法,没有一条法律明确规定过。 所以他们也没用“禁止”,或“不得”,这种确定性的言辞,只是说“谨慎”。 谨慎什么呢? “对该演员的影视作品,广告,以及新闻报道,各电视台在播出时,要谨慎考虑。” 相当模糊的界定,无因无果,但相关人一看,就知道该怎么做。以前有个很著名的案例,大概可以形容一下: 莫须有吧…… 这货被封,不仅是由于演了一个小配角,而是整个人的劣迹太严重。五部电影,五连杀,加上拒不配合招安,及出卖队友,就是六连杀,啪、啪、啪、啪、啪、啪地打人家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