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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还有这好心……”丫头说着忽然反应过来,道:“哎我说你是想过来查岗吧!” “这都被你发现了?”褚青夸张地叫道。 范小爷鄙视的嗤笑一声,道:“想来就来吧,我告诉你啊,我们组里帅哥多了去了,到时候可别哭。” 帅哥多不多,跟褚青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当然也不是去查岗的,还没那么小心眼,就是刚才说的,想她了。 一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范小爷最后顶不住饿,甩下男朋友跑出去吃饭了。褚青本不想吃,被她带得也有点饿了,看看时间,楼下那削面应该还没关门。 这店和小区就隔了条小街,两边的树都有年头了,密密麻麻的大叶子,夜风一吹哗啦啦响,黑压压地盖着三楼以下,平时根本见不着阳光。丫头说她以前常来,出名后就断绝关系了。老板听口音是山西人,兼任厨子,媳妇儿却是一嘴京片子,负责收银,儿子则是跑堂,也算家族企业。 人不多,除了他,另有一桌三人,看打扮应该是进京打工的,就要了一盘肉菜,略微解解馋,剩下的都拿面条代替。 褚青没叫主食,点了个凉拼,外加一瓶啤酒。吃了几口,感觉酱牛肉很哏,嚼不烂,只好挑着猪耳朵和香肠。 他边吃边琢磨戏,当时在片场心情太不稳当,脑袋乱糟糟的。这会静下心,隐隐约约捋出点头绪,又不太明朗,就像隔着层窗户纸,却找不到捅破的着力点。 呆了半晌,忽听到“吱呀”声,才回过神。抬头看,那三个人已经结账推门出去,清凉的夜风漏进来,激得人精神一振。门却没关上,随后布帘子被掀开,显出一对约摸六十多岁的老两口。 那老太太微眯着眼,还翻着点眼白,老头领着她走向桌子。褚青一看她走路的姿态,瞬间就移不开视线。 她和绝大多数盲人一样,也是后脚超不过前脚,脖子往前伸着,探听声音。虽然也有种不安全感,却并不躁乱,反而迈步的时候,还带着莫名的轻松和笃定。 这个就很奇妙了,在褚青的印象里,盲人似乎都是很阴郁的,还有些怪异的动作,比如晃脑袋,搓袖子,旁人看了不理解,甚至都有点害怕。而在这老太太身上,完全没有那种阴郁,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可以说,那是一种幸福感。 他顾不上吃了,一直盯着那老两口。 这时老板娘从柜台后面转出来,迎了上去,帮忙拉开椅子,道:“这么晚还下来?” “唉,家里都做好饭了,愣是不吃,非吵吵要吃你们这的炒干豆腐,没办法。”老头嘴里一通埋怨,手里却给她摆好碗筷。 老太太看不见,但就像知道一样,顺手拿起小碟上的筷子。 “放下,菜还没来呢!”老头就像带孩子一样,抢过筷子放好。老太太好像不爱说话,从进门就没吱过声。 一会,一盘炒干豆腐端了上来,没要别的菜,就是两小碗米饭。 老太太这回忙拿起筷子,先碰了下饭碗,然后往前伸一点,分毫不差地落到盘子里。第一口下肚,不禁露出很满意的表情。 老头就在旁边笑,也不给她夹菜。 吃了几口,似乎有点咸,她的手又往盘子前面伸了一点,那里正放着一个水杯。 褚青越看越奇怪,她怎么就能确定盘子和水杯的位置? “哎呀!”老头忽然叫了一声。 老太太猛地动了动眼白,看着瘆人,头一回说话:“咋了?” “蹭衣服上了。”老头看着前襟上的一点油渍很懊恼。 她放松下来,从兜里掏出条手绢,手一招。 他探过去,就见她胳膊一圈,正圈住他的脖子,把那个手绢当成餐巾,塞进他领口。塞好之后,还顺手摸了摸他的头,似在嫌弃太过稀少的毛发,很不开心的样子。 褚青看着看着,就觉得特有意思。 老太太确实看不见,但除了走路时不方便,从坐下之后,到吃饭,到给老伴系手绢,偏偏又很像一个正常人。 他们的互动平淡无奇,没有太多的话,习惯得就像左手握着右手,经过几十年的摩擦矛盾,最后变得如此和谐完整。 我看不见,但我就是知道,你一定会把盘子摆在饭碗的前面,一定会把水杯摆在我够得着又不容易碰洒的位置,我也一定会记得你头发浓黑的样子,记得你身上的气息…… 看不见,只是看不见这个世界,不等于这个人已经死了。他的思想,他的情感,他的灵魂,仍然充满生命力的在跳动。 褚青忽然明白自己的错误在哪儿了。 …… 恭王府,小花园。 满园的花草灌木经过一冬的枯败,已经新绿繁盛。 这是国家级的文物保护单位,剧组最大的精简人手和道具,连走路都轻手轻脚,就为了尽量不让拍戏看起来像是抄家一样。 “你一会要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多跟我沟通,好吧?”开拍前,刘家成特意把褚青叫到跟前,先是安慰了一番,表示不必在意之前的表现,结果最后又撂下这句。 褚青看着他背影,耸耸肩,看来对自己没抱多大希望啊。所谓的多沟通,无非是为了节省时间,不想再重复前天的那二十多遍NG。 花园正中,是套石桌椅,背面有条小径,通向一个月亮门,褚青和袁立就站在门外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