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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伯也给大家简单介绍了下电影节流程,这些电影来源分两部分,一部分是自己报名参展,一部分是主办方邀请。 开幕式一般都很简短,之后,就是十来天的自由放映时间,给那些记者、观众和电影人观影。 最后就是闭幕式了,也就是颁奖礼。通常主办方会提前跟某些剧组打招呼,挽留一下,这说明你很有希望得奖。没被挽留的,还是麻溜卷铺盖回家的好。 一行人的经费都是香港片商赞助的,只包括基本的交通和吃住费用,如果想出去玩,就得自己掏腰包了。 接下来几天,老贾和杰克伯忙得不可开交,到处拜访各方面的关系,推介自己的电影。余力为帮不上忙,就带着褚青和顾峥四处逛,顺便当翻译。 褚青把一个初次出国的土鳖形象表现得非常合格,操着一口东北味的英文,看人就跟人打招呼。只会说“Hello”和“Thank you”的水平,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到最后搞得余力为都觉得很丢脸。 2月11日,开幕式当天,柏林下起了冰雨,让这个本就灰色调的城市显得更加寒冷。 褚青犯懒没去现场,坐在酒店一楼的大厅等他们回来。 他连杯咖啡都没要,贵得吓死人,自己弄了一个玻璃瓶子,在房间烧好热水倒进去,晾凉了就带出去,渴了就拿出来喝。 只是这玻璃瓶子有点大,每次褚青从背包里拎出来的时候,都像恐怖分子抱着瓶汽油随时要冲刺一样。 他坐在靠门口的沙发上,两手捧着大玻璃瓶子,不时喝一口,酒店服务生是频频侧目。 “连个表也没有,也不知道几点了。” 褚青的呼机没带,怕丢就扔家了,带了也没用,也不知道国内的传呼台能不能侵占到德国来。他正嘟囔着,就见门外停了一辆车,然后下来几个人匆匆走进大门。 这几人居然都是东方面孔,有男有女,领先一人个子不高,穿着件黑色大衣,面有倦色。 褚青一看这人,激动得差点把“水杯”扔了,三两步跑过去就道:“张国荣先生,你好你好!” 张国荣刚参加完开幕式,正往酒店里走,忽然被拦住了,然后就听到一声国语,看是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年轻人正跟自己问好。 异国见到同胞总有一种亲切,张国荣很礼貌地跟他握握手,道:“你好,你是?” 褚青道:“我叫褚青,也是来参展的,是大陆的一部电影。” 张国荣略微惊讶了一下。 本届电影节的评委主席是本·金斯利,他则是评委之一,据他所知,华语电影参展的有关锦鹏的《越快乐越堕落》、陈冲的《天浴》,还有台湾的一部片子。另外还有许鞍华的《半生缘》,但是入围竞赛单元项目的几率不大。 除此之外,就是大陆的一部片子了,他问道:“你们的电影叫什么名字?” “叫《小武》。” 张国荣点点头,心道果然。他已看过这部电影,说老实话,他不太喜欢这种风格的电影。不过都是华人电影人,对两岸三地都有电影来参展还是很高兴的。 这时又重新打量了一番,认出褚青就是电影里的男主角,当下勉励了几句,道:“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你们这次能有所收获,我还有事,拜拜!” 这位大神的风采真是倾倒众生,去世后还经常被人提及,堪称一代传奇。 褚青不是张国荣的粉,但冷不丁见到这位巨星,还是难免激动之情。 这时老贾等人也回到酒店,褚青没等他们开口就嘚瑟的表示自己刚跟张国荣聊完天。 众人笑而不语,唯有顾峥用一种可怜的语气道:“青子,我们在开幕式上已经见过了。” “……” 一只乌鸦嘎嘎飞过,褚青真心觉得,最近自己的智商大幅下降。 一行人刚要回房间,从门外又进来一队人马,也都是东方面孔,为首的是个女人。 老贾一看,也顾不得回屋,忙过去打招呼:“陈冲导演你好。” 这队人马正是《天浴》的剧组。 陈冲已经是三十六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礼服,仍然顾盼神飞,摇曳生姿。她在开幕式上跟贾樟柯有过一面之缘,有些印象,很客气地道:“贾导演你好。” 两人根本不熟,只是保持一种礼貌的寒暄。 褚青闲着没事,往对方队伍中打量,一个都没认识的。见陈冲后面站着的是个小个子男人,黝黑黝黑的面孔,貌不惊人跟老农一样,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男人察觉褚青在看他,冲他一笑,露出一嘴芝麻粒牙,居然走过来主动握手道:“你好,我叫吕乐,是摄影。” 褚青莫名其妙地跟他握了握手,道:“你好,我叫褚青,是个演员。” 这位在业界可谓大名鼎鼎,跟一众如田壮壮、严浩、黄蜀芹等大咖导演合作过,更担任过张艺谋的《活着》《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摄影,后世还为冯小刚的《集结号》《唐山大地震》等片子掌镜。 不过褚青这个菜鸟可不知道这些,直愣愣地跟人家搭话,吕乐笑道:“希望有机会能够合作。” 电影节上这帮人碰面,基本都是这个套路,谁也不会把这客气话当真。 所以褚青也客气道:“一定一定。” …… 开幕式的影片是爱尔兰导演吉姆·谢里丹的《因爱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