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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叶文清疑惑地皱起眉。 “依本座多年经验,没有看错。”赤羽火凤肯定地重复着,“不排除刚刚那些人在撒。” 话音未落,就听闻后面轰隆一声巨响,转过身一看,却见来时的路口被堵住了,一道闪着红光的屏障覆在上面,明明赫赫。 “还真是骗了你们。”赤羽火凤愕然,低头啄了啄羽毛,“这些人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文清,封敛臣!” 甄庞那粗厚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得意:“你们师兄弟二人真把我们当傻子不成?被你们耍的团团转?刚刚誊浔宗更新的誊浔快传榜上说能够镇压锁魂柱的落水沉木很有可能便在开阳山内。我们自知比不过你们燕然台,可是好歹也得给我们一点机会嘛!” “封敛臣杀害无辜,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们就留在这里悔过吧,等我们找到落水沉木再来解救你们,亲自押送你们回燕然台。” 叶文清:“……” 到底是谁给你们的勇气与自信? 凭以往的经验来看,誊浔快传的消息什么十条有五条是假的,另外五条还是半真半假,这些人还真是抱着个茅坑的石头也当宝贝了? “怎么办?”苏鹤担忧地看着叶文清,“我们就这么困在里面吗?” “你行你就冲出去吧。”叶文清指了指被几层巨石堵住的路口,“我不拦你。” 苏鹤眸光几转,放弃地摇摇头,挑了处地坐下,殷切道:“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我相信你。” 叶文清盘腿而坐,背靠着石壁,阖目假寐,既然人家不想看见你,何必凑上去呢,反正他也不想看见那堆废物。 封敛臣内疚地坐在叶文清身侧,抬手替他拂开黏在嘴角的鬓发,低声道:“抱歉,都是因为我。” ”得了吧。“叶文清嗤笑一声,单手撑着后脑勺,“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挥一挥衣袖便会造成山崩地裂的人了?因为你什么呢?地是你弄塌的吗?这石头是你堵的吗?之前的事可以怪你,但现在的事何必揽自己头上,吃饱了撑的么?” “人心不足蛇吞象罢了。”叶文清晃了晃脑袋,“行了,就当养养神了。” 一切喧嚣暂且停下归于沉寂。 金乌西沉,晚霞恋恋不舍地收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光辉,最后留在屋顶与树梢,挣扎着要留在人间。 山顶一处破旧的屋子里,被风雨长年冲刷着的木门与山风嬉闹,发出细碎的吱呀声。 屋主人坐在院子里,面前摆着一张简陋的棋盘。棋盘四个角上磨损得厉害,中间还有一道长长的裂痕,棋谱画得也比较糙,歪歪扭扭的,可却丝毫未曾影响下棋人的雅兴。 黑白指纵横交错,白子气势汹汹将黑子围困其中,端的是气吞山河之势,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执棋人落下最后一颗黑子,手指停在棋盘上细细摩挲着,温柔而又小心,眸里涌起怀念之色。 “这棋你都下了十五年了,还没下烦呢?” 戏谑的声音伴随着木门吱呀声传来。 方易偏过头,看着好友顾仁提着酒肩头带着两缕斜阳走进来,挥手便将棋子混作一团,神情微缓:“之前不是说过年回来么?如今都大年初一了。” 顾仁放下手中的两坛酒,揉了揉胳膊,又从怀里拿出一包梅菜酥饼打开放在桌上:“我也没想到会误了时辰,没能陪你过年,是我食言。所以特意买来二当家喜欢的东西,企图贿赂一下,还望二当家多多担待些。” “你这是什么话。”方易摇摇头,“你有自己的打算,我自当为你高兴。” “什么叫我自己的打算?”顾仁拉过一边的凳子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捏起一块酥饼放进嘴里,“是为了我们,我答应过你要带你离开这里。” “顾仁。”方易拿酥饼的手一顿,眸里掠过一丝复杂之色,“我不想离开这里。” “这里屋子不向阳,冬天又冷,你的腿根本受不住,经常夜里疼得几宿睡不着,以前不是经常嚷嚷着要离开这里么?现在马上就要实现了,怎么又不想走了?”顾仁咽下嘴里的酥饼,坐直身,不解地看着他。 “哦,我明白了。”顾仁瞥到他眼前的棋盘,嘴边扬起讥讽的笑,“你还在等他是不是?你在等他带你走,你不想跟我一起走了,是么?其实这么多年来,你其实一点也不恨何画秋,是不是?” 方易垂眸不语,慢慢咬着酥饼,平日最喜欢的东西此刻却也是食之无味,面对顾仁的责问,身子却是不自觉地轻颤。 “不是。” 半晌,方易才抬起头,对上顾仁那阴鸷的目光,神色淡淡,只不过眸子里刻意隐藏的东西让他有些艰难:“我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顾仁但笑不语,抱起一坛酒往嘴里灌,冰凉的酒水下肚,胸口那萦绕着的怒火总算是小了些,可到底还是让人觉得疼。 “啪!” 顾仁猛地将酒坛摔在地上,抄过棋盘也跟着丢了出去,金黄的酥饼和着尘土在地上滚了一圈。 方易本能地想要拦住,最后什么也没能保住,眼睁睁看着乱糟糟的地面。 方易默默地收回僵在空中的手,弯下腰,一手拿着棋笼,一手捡着棋子,放在手心擦干净后才安心放进去。 “方易。” 顾仁眸里飞快地掠过一丝不知名的神色,走到方易面前,一把拽住他的手:“刚刚看见靶场又猎到了几只野兽,待会我们一起去试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