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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里耍着这些伎俩,看来你也就只会这些了。”苍穹沉着脸色,讥诮道:“不愧是凡人的胎,凭你也配与神扯上关系?既然你不接受自己是凡人这一事实,我大可让你被迫接受,让你弃了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 “你最好把嘴闭上。”这些话于天神而言显然极不入耳,眼眸点点染上暗红,杀意弥漫,“否则我会让你连个全尸也留不住。”身影忽现忽隐,时而显形于这儿,下一秒却又跑到墙侧了。 苍穹出招是招招阴暗毒辣,口上当然也不罢休:“要我闭口,杀了我不是最直截了当的方式?”一顿,“接着来。”一言一行都体现着他丝毫不将那人放在眼里,也根本就不屑于他那苍白的威胁。 俩人都在预判着对方的下次移位或是下一个动作,以及,预判对方的预判。他们对对方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再加上实力方面的差距也不悬殊。若要硬分个上下,或许是那个金袍男人更胜一筹些。 是的,他更胜一筹。即便是破了印的穷奇,现今法力陡增了二倍之多的穷奇,和他正面打也有一半概率以上会处于下风。 这个金袍男人确实是个极其会伪装的人,甚至连苍穹这样拥有无数眼线的对手都能蒙骗过去。让所有人低估他的真实能力,不过是他最初的目的而已。 而双方皆反预测的结果便是都负了大大小小的各种伤,金袍男人右臂被划了几道口子,深可见骨的口子,足以证明袭击者的心狠手辣。那几道口子正汩汩淌着鲜血,男人身上的金袍被染的黑红,他却对此不以为意。 方才苍穹那一下,倘若男人动作慢了一点,即使是慢了十分之一秒,受袭的就是他脖颈上的动脉了。苍穹要么躲闪着不出手,只要一有动作,定是死死抓住对方的要害下手的。 很快,那几道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仅仅几秒,就只剩个衣裳被划破被浸染的痕迹,伤口已然不见。愈合这些伤自然是得消耗法力,但是具体耗了他多少法力,苍穹就不得知了。 苍穹自己亦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尤其是内腹。他自己专挑对方的动脉处落手,对方则冒进地选择丹田处作为下手点。电光石火的一瞬,两边都只是擦过自己的目标位置,但皆伤到了对方。 “这么久不见了,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天神轻轻瞟一眼刚愈合的伤处,低头笑了笑。 “你也让我惊讶了,不是吗?”苍穹有来有往,也少见地回了礼貌的一笑,“只可惜,自以为是了些。” 交了数十招,金袍男人也明白了,要想短时间内解决掉这头凶兽,还不是件容易事。要想真正意义上除了他,或许还得漫长地候个几天。 苍穹说的不错,天神确乎自以为是了。以为即便和陵光神君交了手,剩余的法力用来对付他们总不会有问题。然而以苍穹的能力,真就如不了天神的愿。 眼眸深处闪过幽光,值得深思的是,天神这次干脆就懒得隐去身形了。身子腾了空,鬼魅般的速度直接空袭向目标。 在这样的情形,苍穹依旧能腾出时间算好了他的落脚点。他迎着那股冷风,风刃无形地在苍穹周围盘旋形成致密的包围圈,打算就此给这个所谓天神一个能铭记永远的一击。当然,若能直接将这人送上路,那是最好不过了。 一击交上,咸腥霎时涌至喉头。白墙被震出裂缝,桌上的花瓶被震碎,四溅的水花,打湿了青菱的侧脸。 金袍男人虽脸色也惨白了,嘴角却挑起,附着蜿蜒而下的血迹,那是独属胜利者的笑容。 苍穹滞住,准确而言,是诧异。诧异着那人不惜自己命的行事方式,也惊奇着那人的极限。 “怎样,可还撑得住?”男人也不管自己伤的如何,瞧见苍穹强压苦痛的模样,只管先来几句讽言。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其余的也无所谓了。 “有什么意义吗?”苍穹忍下胸腔的剧痛,咳出一口近乎为玄色的血。猝不及防下,这一击下来他确实受到了重创,他真没想到那人肯用自己大半条命玩这招。但这般以消耗生命为代价的一击,那个男人不见的伤的会比他轻。 这样几近同归于尽的招数,使出来的意义何在? 天神避了这个问题,退开几步。步子都有些踉跄了,却还能强撑道:“玩也玩够了,今天就到这。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我可以慷慨些让你们再苟延残喘几天。”瞥到一旁在事外的青菱,有意无意地多刺了几句:“对了,你若是还挂念着陵光神君,何不自己去看看他?毕竟他入魔期间受了我那样的一击,能活多久都还是个问题,不过吧……他在哪儿就不得而知了。” 傲视的目光,留下轻快的三言两语,身影随之模糊而消逝。 第38章 凤凰火海寻意切(一) 不速之客的离去,让这儿忽然静下不少。不知那个男人刚才是不是隔绝了这间客房,这么大的动静,且还持续了这么久,竟没惊动到楼上楼下的人。隔着天花板,依稀还可听见楼上客房传来的孩子的嬉笑打闹声。 苍穹慢慢放下捂在胸口上的手,转身看过来。 青菱没受任何伤,但却莫名全身失力。在苍穹解开了下在他身上的咒后,他没能稳住身子顺其然就跌坐在地上。 “是伤到了吗?”苍穹心悬了悬,回想着方才那人应该也没法抓到对青菱下手的时机。不过还是想先确认一下,抬手就要检查青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