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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看着杨东平眼睛,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快坐,吃了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点。” “吃过了,不用客气,我就是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杨东平认真检查了一下王哥的伤势,很重,不过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不能使力,搀扶下能走。能走就是好事,想了想,把提前准备的参须递了两根过去,关键时候吊命用的。 王哥很激动,眼圈瞬间红了,颤抖着双手接过,颤抖着嘴想表达什么,这可真是雪中送炭,能回国谁也不愿意把命丢在异国他乡,何况家里父母还等着自己回去尽孝。 杨东平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摆了摆,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再瞟了瞟屋外。屋里除了镇定的李总,其他人都一脸惊讶与激动,段大师徒弟甚至用手把嘴巴捂住,就怕自己不小心惊叫出声。 杨东平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走到李总旁边坐下,用手沾了点茶水,写下:有什么安排?嘴里却说着:“王哥伤得很重,注意别发炎了。” 李总心里一阵狂喜,来了,他就知道这小哥不简单,摇了摇头,表示目前没有任何安排,被劫持的地点太偏,除了在座的几人,保镖伤亡太惨,目前来说,也不知道国内有没有得到自己被劫持的消息,更别说救援的事。 王哥也很机灵的回答道:“是,青云每天都照顾我,不让沾水,就是消炎药不多了。” 李青云也赶紧回答是,屋里氛围稍微活跃点,不容易让监视者察觉到异常。 知道对方没有安排后,杨东平就开始考虑他们的安全问题,自己一个人行动的话很方便,就怕武装分子把李总他们当作人质威胁自己,那就麻烦了,眼前不是老就是伤患,得提前安排好,杨东平有点头疼。 考虑了一下,看来只能这样了,想好后,杨东平就写下:晚,12。然后用纸巾把水迹擦干,说道:“那王哥你可要注意休息,早日恢复。” 李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检查没有什么遗漏后,大家又闲聊了一会,使得紧绷的神经得到轻微的放松,商量好以后,杨东平才告辞离开。 看着杨东平离开的背影,屋里的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李总坐在桌边轻轻地呢喃两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具体知道什么没说,大家神情都很振奋,还得强忍住,不敢露出一点异样。 只有段大师徒弟的神情很悲戚,自己得罪过小哥,也不知道小哥救得了几人,不过看了看屋里这么多人,再看看师傅的白发,神情慢慢变得释然,暗暗在心里决定,只要师傅无恙就好,本就是自己的错,舍掉这条命也无妨。 除了没有过多城府的段大师外,其他人都在暗中观察徒弟的神情,事关性命,不得不慎重,看到徒弟的神态,大家松了一口气,还有救就行,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 …… 夜里12点,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挡,除了丛林里小虫的鸣叫声,一切活动几乎都停止,杨东平沿着建筑物的阴影,来到李总他们的木屋前,倾听了一会,四道呼吸声,共有四人监视,前后各两道。 弄死他们很容易,如果被换班的人发现就麻烦了,毕竟段大师年纪大了,动作跟不上,而王大哥有伤,也不容易走,必须有人留下迷惑敌人。 眼看对方换班的时间就要到了,杨东平准备先进去再说。趁武装分子转身之际,侧面窗户开了一口,身形一滑就穿了进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引起对方注意。 杨东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内,几个人都惊住了,眼睛才一眨,屋里就多了一个人,大家激动地站了起来,跟这样的高手在一起,安全性很高。 王哥很自觉地走到门边去警戒,而李青云也走到窗边,悄悄留意有没有人靠近。 杨东平走到桌边,摆了摆手,轻声说道:“没事,他们离得远,听不到。” “怎么离开?”李总轻轻地问道。 杨东平有点无奈:“不能打草惊蛇,去的地方不好走,得留人迷惑对方。” 气氛一下变得压抑,本来历经九死一生的劫持事件,好不容易活下来,临逃脱时居然还要选择。 走,不一定能活,起码有希望,留,基本就是送死。 王哥想了想:“我留下!”曾经本就是军人,军人的操守永远铭记于心,不能说自己伟大,这只是自己的职责,加上答应过队长要保护好李总他们,不能让队长失望;更何况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实在不想拖累大家,就这样吧,拼一把,也不算亏。 “王哥,你不能!说不定表哥已经得到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们再等等。”李青云着急地走到王哥面前,一脸焦急地看着对方,这是表哥的兄弟,也是自己的兄弟,如果之前没有王哥他们奋力保护,说不定叔叔跟自己早死了,怎么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送死,良心都不会安稳。 “时间来不及,他们已经开始异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不然小哥也不会今天就来找咱们。”王哥说完闭上逐渐湿润地双眼。 爸妈,儿子不孝!王哥偷偷在心底遗憾地说了一句。 王哥这句话说完,屋里就一片寂静,是啊,如果不危险小哥也不会今天就来救人,确实等不起了。 “我也留下,小哥,求你把我师傅带出去,只求他活着!”段大师的徒弟流着眼泪盯着杨东平的眼睛,慢慢地跪了下去,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是未到伤心处,师傅的养育培养之恩,值得跪,因自己而死的那些保镖,留下就当是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