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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歌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是在想他们当然找不到。 林芝若的尸体被藏在观音寺,再加上有他符咒的封印,操纵她的邪祟无法感知到她的下落。王家的人若能轻易寻回,就一定是观音寺的和尚们给透露了消息。 “我还听说了府内在我外出时遭遇了袭击,家里死了不少人。我担忧此乃江湖上的有心人所为,是鬼怪亦或是人也好,不知能否趁此机会,顺道再与飞月楼做个交易?我希望能请得飞月楼的帮忙将我夫人的尸体寻回,并且将我府内近日来所闹的事平息。” 王杰这一番话令白行歌感到有些意外。 昨日瞧方婉打死不愿意出来见客的模样,他以为她会让王杰越早把他们打发走越好呢。 方婉今天依然没有出现,白行歌没有将话题引到她身上,而是问了王杰:“那不知府上这两日,可还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件,或是有任何伤亡?” 王杰毕竟才刚回来,对家里的事情还未完全清楚,便将目光放到一旁的张管家身上。 张管家这才开口:“承蒙白公子关心,那日经公子帮忙处理后,府内暂时没有再发生任何闹鬼之事,也无任何人受伤。” “那就好。”白行歌微笑道,“那日回去之后,我一直忧心贵府的安危,便特意让人替我到镇子里的药铺买了些材料制成香。其中还包含了能够起到净宅作用的艾草,若王公子与管家不介意,我等会儿可以帮你们净一净,如此或许能够更加护佑贵府不受邪祟侵扰。” 这种事张管家在王杰回来后无法做主,所以白行歌说完就径直看向了王杰。后者顿了顿,在做了短暂的犹豫后爽快应下:“公子有心,那就有劳了。” “不麻烦,我就爱做这些事。”白行歌笑得亮眼弯弯,视线一晃,仿佛给人一种得逞的狐狸的错觉。 又与王杰聊了几句,红绣便带着飞月楼的人开始在王家走动,帮忙搜查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但知道些许实情的白行歌和红绣都明白,这些调查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让红绣在搜查的途中,帮他稍微注意有没有关于小泥人的线索。 若他没估算错误,方婉这几日就要生了。这种时候不仅没将他们哄走,反而还找理由把他们留下…… 白行歌心想,这邪婴可真贪,竟然还盯上了他和谢璟深。 他手里燃着一根大概两根手指粗的香条,香条用了几支竹签撑着,在张管家的带领下,像是个在做巡察的高官,又像是在悠闲参观大宅院的贵公子。 阿竹无声跟在白行歌身后,听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张管家闲聊。他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感到舒适,所以张管家也很愿意为他做讲解。 王杰一开始也和他们在一起,只是逛了一小会儿,发现白行歌真的只是拿着香在房子周围熏,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而这熏香也没引起什么特殊动静后,就以需要去照顾方婉为由先离开了。 阿竹看了看前方的白行歌,然后委婉地朝在他身边给了他极大压力的谢璟深问:“谢公子不需要去监察红绣姑娘他们的情况吗?” “红绣办事我向来放心。”谢璟深回道,又看了眼白行歌白色的背影,没什么感情地轻笑,“你家公子比较让人感到不安。” 阿竹:“……”这句话他从哪个角度去解释会比较合适? 幸运的是,正在专注与张管家交流的白行歌并没听见他们的对话,避免了一场争吵。 “大夫人平日在府里待你们如何?她在二夫人嫁进来之前,精神状态也都如此不好吗?” 张管家沉默了好久,像是正在努力回忆:“大夫人……”说着他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在事情被揭发之前,一切都挺好的。” 白行歌又问:“既然发生了这种事,为何隔了那么多年才被发现?是被你们家老爷亲自查出来的?” 张管家道:“我们老爷比较单纯,对于当年的事从未怀疑到大夫人身上,毕竟她看起来挺温婉贤淑的一位女子,谁都没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此事是被二夫人家里人查了出来,因为老爷他小时候与二夫人有过口头婚约,只不过后来遇见了大夫人,他便取消了这个约定。二夫人娘家人心有不甘,在彻查此事后将证据拿到了老爷面前,才将此事爆出。” 白行歌:“那大夫人承认了这件事?” “大夫人自然是抵死不愿承认,但他们找到了当年打劫了老爷的其中一名劫匪,老爷也认得对方的模样,确实了此事。而那人也指证了大夫人,说的确是与大夫人联手策划了一切,就为了欺骗老爷,获得王家的钱财。” 白行歌又道:“虽说如此,但这其实也可以是二夫人娘家那里的人为了让你们老爷心甘情愿与她在一起,而谋划出来的假案。匪徒既然贪财,又如何保证他不会被方家收买?” 张管家又陷入了沉默,皱眉像是在思考此事,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不……大夫人后来,后来也承认了此事。而且二夫人心地善良,最开始的时候还一直帮大夫人说话,她应该不会伪造证据。” 聊到这里,白行歌也算是大概明白了。 简而言之,这王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被方婉给洗脑了。她很可能还利用了某种东西来控制这些人的思绪,在他们脑中伪造了虚假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