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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一回事,女尸他在被白行歌推出去后突然一改先前不紧不缓的反应,像是恨不得能够马上取缔他性命那般, 操控着柔弱的身子,对他下最狠的手。与她先前所表现出的僵硬和迟钝不同, 女尸在与他过招时, 虽是毫无章法, 速度却出奇之快,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对付。 尤其是在白行歌忽然莫名其妙走到女尸面前之后, 谢璟深迫不得已, 只得动手将这位看起来比女尸还要娇弱的小仙人从她手里带出, 手背上的伤就是为此留下的。 白行歌听完谢璟深简略的概述,心情有些纳闷地皱了皱眉头, 觉得自己不在场的时候定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细节。 难不成, 让谢璟深给他搭把手是减缓他死气的关键? 白行歌下意识在心里拒绝, 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更常将谢璟深带在身边了?这完全违背了他想要解决此事的目的! 在捉摸不透谢璟深面上死气稍微得到缓解的原因的情况下, 白行歌选择将此事搁在一旁。蓝衣女尸在身上的煞气消失后也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白行歌没在阿竹携带的包袱里找到能够镇压的符咒,便取出纸笔和混好的朱砂液, 轻轻松松便将几道镇压用的符咒画好,贴在女尸的身上。 刚与红绣帮忙谢璟深确认好飞月楼小队成员情况的宋彦用手肘轻轻撞了撞身旁的红绣,低声道:“我听说画符步骤繁杂,得祭天祭地,然后再给用品做些净化啥的……难道因为是大国师,所以处事风格都和人家不同吗?” 红绣瞥了他一眼表示:“有效果就行,其余的不在我们操心范围。” 幸运的是,那些昏倒在地的人除了暂时失去意识之外,并没有任何性命之忧。他们在约莫一个时辰后纷纷清醒过来,若非从宋彦与红绣口中得到了确认,他们都要恍惚觉得方才见到的一幕只是在做梦了罢。 将村民们的尸体都放置在客栈里,并用麻绳将他们身体捆好后,几人才挤在马车里稍作歇息,等天亮了才出发。宋彦从放置日用品的车厢里取出了一只信鸽,将李家村的消息送回飞月楼,让楼里安排点人手过来处理与看守。 白行歌正在车里安抚阿竹受了伤的幼小心灵:“我方才慌忙中的举动,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阿竹抱着受惊的男孩,一脸委屈:“他什么都不懂,还不如阿竹来得有用呢。” 白行歌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阿竹在他身后将他护住谢璟深的举动给看在眼里,清醒后就一直不怎么高兴。 他又翻开了心里记着谢璟深的账的小本本,悠悠道:“那不一样,谢公子他的实力你我有目共睹,在方才紧急的情况下,唯有将他保下,才能依仗他保全所有人的安危。我与他之间的过节你也并非不清楚,除此之外,他还能有何理让我愿意出手相助,是吧?” 阿竹没回话,反倒是车外伸来一只手将帘子掀开。 谢璟深那张阎王一样严肃又冷漠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看了他一眼后说:“是,很合理。” “……”白行歌没想到会被谢璟深本人给听个正着,但他却半点不慌,还理直气壮地附和:“英雄所见略同。” 然后谢璟深语气平和地问了句:“你腿恢复得怎么样了?” 白行歌一听到他提起自己的手和腿,心里的小火苗瞬间又小小燃起,嘴边习惯性伪装出来的笑容也不要了:“谢璟深,你信不信你今日若敢动我分毫,就别想见到明日的太阳?” 结果谢璟深却笑了,嘴边轻扯起一抹浅显的弧度,连带着他冷硬的表情都看似柔和了几分:“信。” 白行歌从他短短一个字里,接收到了来自于他的戏谑。 见他上了车,白行歌便不再搭理他,而是转身对着阿竹怀里抱着的男孩询问:“你也是村子里的孩子?” 表情纯真的男孩微微点了点头,白行歌又问:“你是谁家的孩子?能不能告诉我们村里发生了什么事?” 男孩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有些害怕地往他边上的谢璟深看了一眼,脖子缩了缩,想开口却又有些瑟缩。 白行歌又侧头朝谢璟深说:“你看,连孩子都不喜欢你。” 谢璟深眸光落在前方的某个角落,在许久的静默后才淡淡回了句:“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欢。” 也是,否则他也不会一见面就把脾气挺好的他给惹急了。 白行歌如是想道。 阿竹在白行歌的示意下又拿出了他平日里爱吃的零嘴,给男孩将他哄得平静了些许后,才终于从他嘴里探出些许消息。 男孩的名字叫小卫,说家里人平时都这么叫他,是客栈老板的独子。他说从约莫一两个月前,村里的人开始变得非常奇怪,这种怪异来自他们平日里的行为与作风,还有与人交往时候所露出的表情。而因为他比较贪玩,和村里其他人家里的孩子关系挺不错,时常会借着他们方便溜进他们家里,与他们闹。 那阵子他在自家爹的房里,老旧的柜子中,发现里面供着一尊小泥人。泥人的外表看着像是婴孩,又像是个身形矮小的小人。小人的前面是微笑慈祥盘坐着的表情,背面却是骇人的青面獠牙凶相,手里还举着一把三叉戟。他因一时好奇拿起来看却被吓着了,正巧这一幕被他爹发现,他当时还被狠狠责罚了一顿,并被告知不许再触碰,也不得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