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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在许久之后,苏娇依旧没有听到夜倾的声音。 我小的时候,过得并不好。夜倾的声音有些嗡。 既然不好,那就别提了吧,师傅,聊点开心的事情?苏娇换了个话题。 师傅,你不知道,我曾经以为变强才是唯一能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立足,但是,经过了很面很多事情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实力并不是唯一,也不是一切,我曾经心动过,但是我也劝我自己放弃,到了最后,当我一身功力被压制,变成凡人那一刻,我竟然觉得无比的轻松。 苏娇一只手拨着火星,一只手撑着头,缓缓地说着。 对,在夜倾将她一身魔气压制住之后,在不习惯之余,她内心,更多的是轻松。 没有了魔力,没有了绝世的武功。 她就此变成了一个凡人,手无缚鸡之力。 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我能够自由。苏娇叹了一口气。 我想远离这里,远离这一切,永远也不要看到那些让我伤心的,动情的人和物。 可是,你现在不也远离了那一切么?夜倾望着苏娇微蹙的眉头,有些心疼的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梦菡,我觉得我一定是在做梦,因为梦里只有你和我,永远也不分离,梦菡,相信我,我永远不会让你伤心的。 苏娇轻轻地怔住了,当然不是因为夜倾最后一句永远也不会让你伤心,也不是因为那句夜倾所说的梦里只有你和我这句话,而是在夜倾所说第一句话的时候。 苏娇有些顿悟了。 夜倾为什么会留她一个人在这里,难道是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么? 她当时,很想要逃离,夜倾将她带走。 将她安置在他的宫殿之中,却甚少来打扰她,给予她丰富的物资,让她能够好好地生活。 甚至,在院落之中留下了沉木。 苏娇之前也在想,为什么满是仙灵之气的宫殿之中,为什么有一块有着魔气的沉木。 那是夜倾故意留下的么。 那么,为什么要封印她的魔力,为什么还要让她修炼仙法。 这一点苏娇还是没想通。 或许,苏娇之前对自由的概念有着误解。 她现在被禁锢在这一个地方,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她现在的处境,与她所追求的自由,不也一样么。 她所期许的自由,不过也是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地生活着。 无论如何,或许苏娇对于夜倾总是抱有着敌对的想法,所以总是以恶意的态度揣摩师傅,看来,或许夜倾真的为她做了很多,苏娇对着夜倾真心的笑了,有衷心的感言道:师傅,谢谢你。 梦菡,你笑起来真好看。夜倾愣愣的看着苏娇的笑的灿烂犹如春季初花般明丽的笑脸。 恩。苏娇难得一次在别人夸她的时候没有羞涩的躲避,而是回夸了一句,师傅,你也很俊俏。 这个,我知道啦。夜倾羞涩的低下头,小声说道。 院子里飘出了浓郁的草药的香味,苏娇和夜倾聊着,也等着时间慢慢的流逝。 梦菡,是火大了么,为什么我觉得好热?夜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没有啊。苏娇把火看的很严,一直都是这样大小的火。 有点热。夜倾难受的蹙眉。 苏娇试了试水温,和之前差不多。 师傅,您忍忍,可能泡到后面会有点热,一会就好了。看来是药起作用了,当然,苏娇也不会明说,所以只是叫夜倾忍忍。 恩。夜倾虽然难受,但是依旧是坐在锅里,没有动。 苏娇以为这是个正常的步骤,于是也没有过多的注意。 当两个时辰过去之后,苏娇差点睡着了。 锅盖落地的声音将苏娇的瞌睡虫全部都打跑了。 苏娇抬头,见夜倾裸探出水面半个头,他的脸色,有着一种极不正常的红,仿佛血气都冲上了脸,憋成了猪肝色。 梦菡,我坚持不住了,好难受。夜倾的说完后,牙关紧咬,他的手紧紧地抓着锅沿,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苏娇看到夜倾的情况,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 经脉逆行,奇经八脉紊乱,穴位错位,夜倾体内仙气四处乱窜,如洪水野兽般强悍的仙灵之气在夜倾体内淤积,如果再不想办法,恐怕要破体而亡。 这本应该是疏通经脉的药澡为什么泡了之后,会变成这样? 苏娇不太明白。 莫非是药草出错了? 眼下也只有这种可能。 这该如何是好? 苏九(七十四) 梦菡,我好难受。夜倾双眸紧闭,紧咬牙关,额头上原本细密的汗珠渐渐地变成了豆子一样大的汗滴。 这该怎么办? 师傅,您先出来。这药浴是不能再继续泡下去了。 苏娇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能够乱用药,很有可能会弄出人命的。 不过,现在才明白,明显有些晚了。 好在夜倾身上穿了一条亵裤,这才让苏娇没有觉得很尴尬。 不过,夜倾的情况十分的糟糕。 仿佛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会爆炸。 苏娇赶紧跑到了池水边,搅动了池水。 沈游,快出来。 来了来了,什么事情那么着急?沈游的影像出现在了水面。 沈游,上次你给我念的那些药方,为什么会导致静脉更加的紊乱,适得其反?苏娇焦急的问道。 哦?沈游收起扇子,有这种事情? 那本牛皮纸包装的厚厚的古书落在他手里,他仔细翻阅了一下。 小九九,抱歉,那天我有些醉了,念错了。沈游合上了书,扶额。 。那有什么补救的办法么?苏娇赶紧问道。 沈游思索了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娇,说道:我记得上次给你合欢决,你可以试试。 还有其它办法么?苏娇不想听到这个合欢决三个字,用这种方法,想都不要想。 小九九,你知道,治疗走火入魔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得道仙人,或者大成魔者,你现在虽然没有达到大成,但是也有七八成。 不过,我看你面色无异,这走火入魔之人另有其人吧?沈游狭长的眸子注视着苏娇。 苏娇心虚的收回了手。 沈游的影子消失,池子也恢复了平静。 夜倾痛苦的闷哼声在耳边回荡着。 怎么办,难道说,真要用这合欢决? 苏娇远远地看了一眼夜倾。 他看上去十分难受,但是能看得出,他在极力的忍耐着,他盘坐着,身上只穿着一条亵裤,那原本介乎于成年人于少年之间的青涩的胸膛上鼓鼓的,红肿的就像是充满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