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1章哭什么?
他偏头凑过去去听。 却听到了清清楚楚的一句话。 “你之旧识,吾族巫女。” 我的天! 赫连寒玉听到这句话,迷人的桃花眼便惊呆了。 倒不是觉得拓跋肇喜欢乔菱儿有什么大不了,修灵之人动辄阳寿数百上千,十几岁的差距实在不值得一提。 各大世家的千年底蕴,自然也有不少年纪差距的伴侣。 半响后,才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 “侄儿啊侄儿,你这眼光也真是……厉害了。那样带刺的娇花,你倒是看得上。菱儿那般扎手,你还真是……” 小菱儿和他的确是旧识,当初在海崖宗便认识了。 只是那小妮子姿容、实力虽然没得挑,可那性子可真是扎手的不要不要的。 海崖宗多少人爱慕她的娇俏容貌,可也都只能在心里想想。 谁敢往上凑啊! 不要命是不? “此事王叔可做不到。菱儿那巫女宫,怕是连个门都进不去。” 倒不是他不敢去,只是菱儿素来独来独往,谁的面子也不给。 他自问风流潇洒、人脉不浅。 对于名满天下的魔族巫女,却还是没有一点儿把握。 “王叔也就会大话了,还说帮本宫呢?” 拓跋肇眯着异眸,轻嗤了一声。 那女人要不是这么难,他也不会每一步都这么小心了。 “哎,要说巫女大人,与其让我去叫,不如你自己传入太子宫不就好了?” 赫连寒玉挠了挠头,难得觉得对着后辈有点儿不好意思。 他的性子最是肆意如风,不受拘束的很。 小菱儿当初虽然和拓跋烨亲厚,可他们这些亲近之人谁都看得出并非真正的男女之情。 那些年的事情,或许只有历经了那样‘特殊过去’的小菱儿自己才看不清楚吧。 如今时隔多年,往事早已翻篇。 肇儿既然喜欢,他便帮其出谋划策好了。 “谁要传她。” 拓跋肇听清楚了,却也只半阖着异眸,极淡的道了一句。 只是,那声音里的自嘲,却无人听到了。 自从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每次见她只会愈发难受。 他做的再多,她也感觉不到不是吗? 谁也不会知道,这两年来拓跋肇也曾迷茫过、迟疑过、避让过。 可喜欢这种磨人的情绪,强大如他也完全控制不了。 他的高傲在她心魔发作时的无助面前,从来都是不堪一击的。 到了后面拓跋肇也就听之任之了。 任凭那无处倾诉的心意堆积如山,他不想再挣扎了,可必然要拉着她一起沉沦。 “哈哈,看样子你也吃了不少亏啊!” 赫连寒玉的桃花眼眯了起来,笑容灿烂的很是不怀好意。 难得蚩奴如此坦诚的时候,还以为这小子年纪小小就已经修炼成精了呢? 如今让他知道了一个大秘密,他能不高兴吗? “王叔,湛青叔叔今儿怎么没在?他不是一贯和你形影不离?” 拓跋肇眯着异眸,却只状若无意的问了一句。 就这么一句话,边让赫连寒玉沉了俊脸。 小青儿…… 别提青儿那个坑爹的了,居然说族里让他去定亲,他就推了宴会去见女人去了。 这重色轻兄的! “别提了,他今儿去找女人了!” 赫连寒玉一口喝了酒,玉面恼怒的道。 他想着就是不爽,特么他这个兄长还没对亲呢?他着急个什么劲啊! 而且,他身上的人傀之事还没解决呢? 哼! 赫连寒玉心情也的确不爽,一想到了湛青便也忘了调笑拓跋肇了。 “哦,青叔叔以前不都和我们一起喝酒的么?现在都过戌时了,难道是有了什么事脱不开身?” 拓跋肇看着他俊脸愤怒,只勾唇微微一笑。 就你这迟钝还给他出谋划策呢? 任谁都看得出寒玉王叔和湛青之间的亲密越过了一般兄弟,也就他们俩自己没感觉。 脱不开身? 都这个时辰了还能有什么事脱不开身? 赫连寒玉听到这话,不自觉的眯起了一双桃花眼,身边正好是一片觥筹交错、莺歌燕舞的。 难道说…… “肇儿,王叔有事先走一步了!” 他只想了一下,心底便腾起了一股无名火。 为了他的前途,如今找了亲事也是耽误人家罢了。 赫连寒玉的桃花眼一转,心里瞬间找了个借口,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正殿中。 只留下了拓跋肇在那儿喝酒。 “等王叔出谋划策?还是本宫帮你推波助澜比较有用吧?” 他眯起妖眸,轻笑了一下。 手持着玉杯上前敬了一圈,便恰到好处的提出了告辞。 等回到了魔宫,已经过了亥时,夜色已经很深了。 拓跋肇径直的往自己的太子宫而去,却在经过了巫女宫时,微微的停顿了一下。 明明连喝了好几日的酒,可越喝反倒越清醒了。 他迈开长腿,向着巫女宫而去。 一路上冷冷清清,连个宫婢都没有,乔菱儿一贯独来独往,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直到入了内殿,才看到了一个婢女。 “殿下……” 那婢女看到拓跋肇,神色紧张的想要说点什么。 拓跋肇只想着看她一眼,便淡淡的挑眉,那婢女立刻便懂了。 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拓跋肇不想让乔菱儿知道自己来了,只是想默默地看她一眼。 此刻,巫女宫的内殿门紧闭着,只挥了挥手,无形的力量便无声无息的推开了门。 他只轻轻地瞥了一眼。 然而,本打算悄无声息的看一眼就走,这一眼却让拓跋肇定住了。 那双异色妖瞳里,沾染了不可思议的惊愕。 但见,那个穿着幽兰圣衣的娇小身影,正僵硬的坐在玉床上。 那双灵动的美眸空洞,一滴滴的泪水缓缓地淌过脸颊。 乔菱儿却浑然没有知觉一般,只木偶般的呆坐着。 一点儿灵魂生气都没有。 拓跋肇从未见过她这番模样,心都被提了起来。 “菱儿……” 来不及思索,他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胸口堆积的郁结一扫而空,反而多了某种激荡的起伏。 他的声音有点儿沉,眼神却灼热无比。 他以为这女人又是没心没肺的毫无感觉,可谁知道她竟然这么傻,一个人呆在宫中哭的肝肠寸断! 自从那日分开后,乔菱儿便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时间越久,那种刺痛就越发无法忍耐。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可眼泪就是莫名的停不住。 看着眼前出现的熟悉身影,乔菱儿眨了眨眼,最后两滴泪珠顺着雪白的小脸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