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诞生[美娱]_分节阅读_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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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乔治·沃伊特——安吉莉娜·朱莉的父亲,但是和女儿关系极其糟糕——则是对另一种新生现象非常不满:“我非常害怕被人指控种族歧视,好么?不能说‘没错我就是觉得华盛顿这次表现的不够好’,也不能提出质疑,不然就是歧视——就好像去年我在大门外装了摄像头,之后搬来的一户黑人家庭就向社区投诉我,说我是因为他们才装的监控,还差点闹上法庭。在很多人心里,老白男总是带有偏见,还十有八九都是种族主义的混球——” 后面的话因为过于敏感,被乔治·沃伊特吞回肚子里了,但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他想说什么,肯定是“如果奥斯卡不给黑人演员颁个奖,是不是也要被骂种族歧视了?”之类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像是梅丽尔·斯特里普,她就认为奥斯卡过去的确经常忽视黑人演员,从现在开始变得多元化一点,给黑人们些补偿也没什么不好。 但也有些人,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如果特意为了证明没有种族歧视而让黑人演员获奖,这是在评选艺术还是搞政治正确?” 有人要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也谈谈看法,他和梅丽尔·斯特里普是在座这一群人里,唯二至今还活跃在银幕前的演员,在同时代的电影人中也很有威望。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发言听起来像是无心的脱口而出,又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如果要反种族歧视,不如连年龄歧视也一起反了……无论如何,坚持本心投票总是没错的。” …… 实话说,自从尝到了在颁奖季正确公关——绝不是什么玩弄政治诡计,这是失意者的说法——的甜头后,哈维·韦恩斯坦就没再想到过自己会在奥斯卡上跌跟头。 一次成功可能是偶然事件,但一连串的成功,绝对要避过所有失败因素才可以。哈维·韦恩斯坦也失败过。1994年,米拉麦克斯与昆汀·塔伦蒂诺合作的《低俗小说》上映了,这部与众不同的电影几乎横扫了整个欧洲市场,在北美也获得了极佳的赞誉,和七个奥斯卡的重要提名,那时候的哈维·韦恩斯坦还带有一丝电影人的天真,《低俗小说》的名气和口碑都非常高,他以为这就足以征服所有学院评委,但是他错了,他和塔伦蒂诺最后只得到了一个不疼不痒的最佳原创剧本奖。 《低俗小说》在第六十七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的遭遇让哈维·韦恩斯坦意识到了公关学院会员的重要性,也成了他职业生涯的分水岭,在那之前,他和好莱坞其他独立制片公司的总裁一样,只会顺从甚至屈服于奥斯卡的规则,而在那之后,哈维·韦恩斯坦尝试着去做改变规则的那个人,并且完全利用了他独到的目光、野心、权利、人脉,以及他犹太人的身份。 1996年的《英国病人》,让哈维·韦恩斯坦和米拉麦克斯彻底尝到了正确公关的甜头,第二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上,《英国病人》拿到了12项提名,和最终的九座小金人。再到1997年的《心灵捕手》,1999年的《莎翁情史》、《天才雷普利》和2000年的《浓情巧克力》,哈维·韦恩斯坦的公关继续无往不利,金球奖是他的开胃菜,奥斯卡是他的正餐,有时候还能加上欧洲电影节作为餐后点心,似乎与颁奖季有关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掌控。 过去的几年是米拉麦克斯的收获季,哈维·韦恩斯坦原本以为自己能一直春风得意下去,直到今年,他们撞上了一块硬石头,然后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失控。 一想到原本交好的学院成员现在对他们避之不及,而另一些媒体则指责他们贿赂影评人,想玷污艺术,哈维·韦恩斯坦仍然十分气愤:“也不看看是谁参加免费的拉斯维加斯七日游参加的那么开心!又是谁帮他追星的孙辈,那个没礼貌的小碧池和超级男孩组合共进午餐还拿到了全部签名专辑!” “不能让事情再恶化下去了,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只是转移下好莱坞的注意力也好。”米拉麦克斯的办公室里,鲍勃·韦恩斯坦和他的哥哥哈维正在开一个兄弟间的秘密会议:“媒体的目光如果仍然停留在我们身上,会有更糟糕的事情被他们挖出来的。” “我同意。”哈维·韦恩斯坦说,从猎手变成猎物的感觉非常不爽。“可惜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搞鬼,哥伦比亚、福克斯甚至威尔洛特都有可能。” “这件事以后再说,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些消息,我相信它会帮助我们脱困的。”韦恩斯坦两兄弟里,哈维巧舌如簧、爱出风头,享受镁光灯和喜欢权利一样多,被很多人评价为“真正的商人”(非褒义),但他其实并不是兄弟中心机最深的那个,鲍勃不常站在台前,更喜欢在幕后出谋划策,不过他对公司的贡献,不比哈维少多少。 鲍勃·韦恩斯坦从今天走进哈维的办公室起手里就拿着一份马尼拉文件夹,直到现在,他才把它交给哥哥哈维:“就算是你,哥哥,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也会深感震惊的,我们真是太幸运了。” 哈维·韦恩斯坦听出弟弟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的颤抖,他很诧异,因为鲍勃总是冷静的,失去冷静对他来说很不常见。他想着这里面究竟会是什么,然后打开了文件夹,本以为会看到妮可·基德曼要和汤姆·克鲁斯复婚了的消息——只有这个级别的重磅消息才有可能夺取全美关注从而将米拉麦克斯从舆论漩涡中解脱出来——但他没预料到的是,文件夹里只是一张照片。 照片有一点点泛黄,色彩黑白,一个年轻男人大半张脸背朝着镜头,在地板上舒展着身体。他的额头饱满,眼睛似乎半闭着,颧骨迷人,鼻子高挺,乌黑浓密的头发闪着光、打着卷儿落在了地面上。他平躺在地板上,只穿着一条半褪的牛仔裤,两条腿交叉着抬起,右手搭在膝盖上,像是正要把牛仔裤也脱去。他的身体弓起来,极其漂亮的肌肉线条,皮肤如同大理石般光洁,只有后脑、肩膀、臀部与地面接触,撑起全身重量,屁股是完美的半圆形。 虽然这是一张极具美感和艺术感的照片,能在第一时间夺去观看者的注意力,但这真的只是一张照片而已,所以哈维·韦恩斯坦拿着文件夹,一脸疑问的看着他的兄弟,“你给我一张大卫·格芬看了立刻就能性奋起来的照片做什么?” “我精明的哥哥,你没看出来这是谁?” “我只看到了三分之一张脸,可能还不到三分之一,能认出来才见鬼。” 鲍勃·韦恩斯坦说出了一个名字。虽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他仍然像是防备着被其他人偷听去似的,说话声音非常的低。 听到那名字的一瞬间,哈维·韦恩斯坦失手打碎了他最喜爱的一个水杯,还差点把自己呛进急诊室。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震惊中恢复原样,“不是伪造的?” “不,这真的是他,仔细看轮廓,虽然过去了快要十年,但是认真看,你能看出来这就是他。”鲍勃·韦恩斯坦终于忍不住的微笑起来,他是不常笑的人,这让他的表情在此刻显得很怪异,“而且我找了公司技术部的人翻遍了他的所有电影电视作品,找到了几个非常相似的角度,用电脑技术做了人像叠加重合,有90%以上的重合度,而且电影时间越早,重合度越高。” 哈维·韦恩斯坦极度兴奋,甚至在脑门上憋出了几滴汗珠,他再三深呼吸:“还有更露骨的照片吗?裸照?” 如果好莱坞的超级巨星,在更年轻的时候——极有可能未成年——像《花花公子》杂志的封面女郎一样贩卖过色情,结合他如今的身家地位,绝对会成为轰动世界的大新闻。 至于如果最后被揭穿是韦恩斯坦两兄弟放出的这些照片,他们会不会与该名巨星彻底交恶? “即使与人交恶,也要把事情搞定。”才是哈维·韦恩斯坦的做事信条。 这就是他的性格,非常重视短期内能不能见到利益——其实哈维也有远见,当初就是他最先发掘的彼得·杰克逊和《魔戒》,但他注重短期收益的性格,还是让他无法长久的等待下去,就那么把《魔戒》卖给了威尔洛特——现在米拉麦克斯面临的危机才是当务之急,哈维·韦恩斯坦首先要解决这个,还没有功夫考虑其他。而且,他相信只要自己肯花钱花功夫,新闻曝光出来也不一定会查到他身上。 “问题就在这里了,我们还没搞定这些照片的拥有者。”鲍勃·韦恩斯坦指了指被兄长拿在手里的那张照片:“我们得到这个的过程也很巧合,其实是我很信任的下属,他是个摄影爱好者,在一个摄影艺术家论坛里看到有人吹嘘自己有威廉·布兰德利的照片,尺度非常大的那种,论坛里人人都当那人发疯,没人相信。我的下属只是出于试一试的想法联系了对方,又是吹捧套话又是用激将法,还支付了五百美元,才换来了一张照片,那人说他有一整套,如果要卖,会是非常非常高的价格——” 第214章我知道你那年夏天拍了什么 从马里兰州的巴尔的摩通往华盛顿的高速公路上,有数个出口通往一处管制严密的军事基地,从空中看,这座被包围在森林中的基地建造的十分空旷单调,除了两栋比较显眼的建筑外——它们之间的距离远远超过世界上所有狙击枪的最远射程,也没有任何遮蔽物——剩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空地都被建造成了停车场。 一览无余的停车场,哪怕是从森林里溜出来一只迷路的松鼠,站在两栋大楼的任何一扇窗户内,都能将之看的清清楚楚。事实上,因为地面建筑的稀少,最早建于二战时期位于地下的庞大基地,才是整个米德堡地区的核心所在。从杜鲁门总统时期,NSA(美国国家安全局)的总部就一直设立在此。 “工蜂”就工作在这里,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每天早上,他将车停在宽敞的停车场上,穿过表面上没有一个人盯着他看、其实暗地里可能有十几双眼睛正在监控后扫视他身后的空地,凭借工作证进入地下,过几道安检,乘上一座电梯,就抵达了他工作的格子间。 他叫自己“工蜂”,不仅是因为他的格子间和这片办公区域里其他上百个人的格子间完全雷同,还因为他们的工作都是日复一日、千篇一律,从数以千计的丰富信息中辨别识出有价值的,再转交给其他部门。只负责提取,不负责处理,仍然忙碌的好像维护蜂巢正常运转的一只工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