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如果能少爱你一点在线阅读 - 第708节

第708节

    她也是昏了头,萧裔远这个看上去一点对女人的情商都没有的直男,怎么会突然在酒吧变身撩妹高手?

    他肯定是有所图谋啊!

    至于萧裔远为什么要跟她虚与委蛇,并且答应去她家,她也想清楚了。

    肯定是为了温一诺。

    萧裔远应该知道了温一诺在国外受伤的事,跟她也有关系。

    她帮着那些人确定了温一诺的坐标位置,才让她受到重创……

    可是温一诺那个东西,它根本就不是人啊!

    岑春言悲伤地看着萧裔远,忍不住问:“你知道你爱的那是什么东西吗?你为它做了这么多,它会领情吗?你什么时候看见一个电脑会有人的感情?你难道还要跟它白头偕老生儿育女吗?!”

    “它根本不是人啊!它不能跟你生儿育女的!”

    岑春言终于叫了出来。

    萧裔远一手插在裤兜,一手垂在身边,长身玉立,风华无限。

    他瑰丽的凤眸眨也不眨,毫不动容地说:“她是不是人我比你清楚。至于生儿育女,看看你们岑家那么多孩子,都快被你杀光了,我就觉得有没有孩子,并不是那么重要。”

    对岑春言这种人来说,再大的打击,都比不过来自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打击。

    她几乎崩溃了,瘫在椅子上嚎啕大哭:“如果不是我爸一直看不起我,我怎么会走上这条路!”

    “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比男人差!”

    萧裔远扯了扯嘴角,“别用性别对立掩盖你自私自利的事实。就算你爸让你做继承人,你为了自己更大的利益,依然会走上这条路。”

    “女人当然不比男人差,但是你做的事,跟重男轻女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为自己找借口。”

    萧裔远冷冷地说:“你说你是因为你爸爸重男轻女你才这么做,可是舒展碍着你什么了?他跟你八竿子打不着边啊!你这么丧心病狂!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承认自己就是个坏人有这么难吗?你连杀人都敢了,还不敢承认你就是凶手?”

    岑春言哭泣渐渐停止,她握着拳头,死死盯着萧裔远,冷笑说:“如果不是舒展,就是你,萧裔远,你才是得了便宜才卖乖!舒展是代你死的!你才是凶手!你才是凶手!哈哈哈哈哈哈……”

    她狂笑着,被女警带了回去。

    萧裔远忙看向狂人妹,想跟她解释。

    狂人妹摆了摆手,“阿远我懂的,她是故意挑拨离间。舒展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当初你放弃那个工作,舒展其实很高兴得到那个工作,尽管是你不要的。他需要那份工作,我们都是普通人,看不到平静水面下的暗涌。”

    她顿了顿,有些羞愧地说:“一诺当初也提醒过我,但是我们都没在意……”

    她没有推诿自己和舒展的责任。

    决定是他们自己下的,萧裔远和温一诺并没有拿枪指着他们让他们去接受岑氏集团的那份工作。

    谁能想到,全国排名第十的富豪榜中人,能有这样狠毒的心肠呢?

    萧裔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当时也邀请过舒展跟他一起创业。

    可是有几个创业公司真正成功了的?

    大家看见的,只是百分之一,或者千分之一的成功者。

    还有百分之九十九失败的创业,大家看不见而已。

    萧裔远尊重舒展的决定,跟他拆伙,分道扬镳,只是后面的结局,大家都没想到罢了。

    毕竟都是普通人,不是先知。

    狂人妹抹了抹眼泪,想到温一诺,忙问:“我听说她生病了,她现在好些了吗?打电话她也不接,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萧裔远沉默下来,良久才说:“……是啊,很严重。”

    严重到,退化成六岁普通小孩的智商,也就是她跟张风起开始学道的年龄。

    第622章 两个人的青梅竹马

    温一诺是昨天刚醒过来的。

    当时路近都很惊讶,还用各种仪器检查了一番她的身体状况。

    结论是她的身体状况跟普通人一样,并没有基因改造,也没有跟芯片结合之后产生新体质。

    从肌肉密度,到骨骼反射功能,再到后脑勺伤势的恢复,都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完全是普普通通一平常人的身体数据。

    可就是这种普普通通平常人的身体,让她那么重的伤,只用了半个月就醒过来了。

    路近做过精密计算,她这种程度的伤势,又是伤在后脑,因此成为植物人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九九,一个月内死亡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半年之内死亡的概率无限接近百分之百。

    所以他都在打算等温一诺完全去世之后,把她的大脑取出来研究。

    毕竟是第一个跟芯片结合成功的大脑,研究意义非同凡响。

    他都在起草遗体捐赠书,打算让她父母签字了。

    结果温一诺从完全昏迷到五感全失临近死亡的状态,居然清醒过来。

    萧裔远到现在都忘不了昨天晚上温一诺特护病房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当时温一诺特护病房的监控仪器疯狂鸣响,路近都下意识以为温一诺的生命气息完全断绝了。

    结果当他跑到温一诺的特护病房,看见的是她亲妈、亲爸还有继父以及前夫和老道士几个人欣喜若狂的情景。

    “路教授!一诺醒了!”——这是温燕归笑出了眼泪的声音。

    “路教授!诺诺醒了!”——这是萧裔远几天几夜没睡觉到沙哑的嗓音。

    “一诺醒了!一诺醒了!我家一诺醒了!”——这是张风起鸡猫子鬼叫的嗓子。

    “路先生!我女儿醒了!我女儿她真的醒了!”——这是一直矜持不说话却突然亮出大嗓门震惊全场的首富沈齐煊的声明。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的小徒孙是有大气运之人!三清祖师爷在上,我张派第七十七代嫡系传人张怀信给您磕头了!”——然后是咚咚咚咚的磕头声,这是高兴到疯疯癫癫的老道士。

    路近以为自己在做梦,“啥?醒了?怎么就醒了?”

    “就是醒了啊!刚才她还睁开眼睛,叫了我一声妈呢!”温燕归抹了一把眼泪,侧坐在温一诺床头,那股护犊子的样子非常明显。

    路近看着这一屋子高兴到言无伦次的人,嗤了一声,高傲地走过去看了看仪器。

    他总觉得这些人是因为太盼望温一诺醒过来,所以爆发了集体癔症。

    这是一种群体性精神病,可以传染的那种。

    结果他一看检测仪器上的数据,也懵了。

    “……还真是醒了?心跳恢复,呼吸恢复,脉搏恢复,大脑的脑电波也开始工作了……啧,姑娘你的生命力可真强……”路近摇了摇头,开始给温一诺做全面检测。

    结果温一诺再次睁开眼睛,一看是路近,立刻哇哇大哭:“妈妈……妈妈……诺诺害怕……妈妈你在哪儿啊?我要大舅……我要大舅……”

    路近愕然半晌,让了一步。

    温燕归和张风起立刻扑到温一诺病床前。

    “一诺别怕,妈妈和大舅都在呢……”温燕归下意识安抚温一诺,然后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不由看了张风起一眼。

    张风起现在跟她结婚了,他是她继父,不再是以前的大舅,温一诺马上就改口叫他爸爸了。

    张风起没有在意,摆摆手,笑着说:“没关系,大概她刚醒还有些迷糊了。”

    后脑勺伤成那个样子,还从里面挖了一块带着脑仁的芯片,大家已经有心理准备,觉得她会变成植物人,或者失忆。

    现在看来,还认识温燕归和张风起,已经比他们之前臆想的要太多了。

    张风起眼圈都红了,握着温一诺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轻声说:“一诺别怕,大舅在这儿。”

    温一诺哭声刚刚止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哇地一声哭了:“他不是大舅……大舅比他胖……他不是……我要大舅……妈妈我要大舅……”

    温燕归忙说:“他是你大舅,不过他现在减肥了,所以比以前瘦了,但是他真是你大舅,你看看他的鼻子,眼睛,还有脑门!”

    温燕归一边说,张风起一边按照她的指示,向温一诺展示他的鼻子、眼睛,还撸起前额的头发给她看脑门。

    温一诺看了一会儿,带着眼泪咯咯笑了,“是大舅……大舅你怎么这么瘦了?大舅你不是说胖乎乎的才好看吗?”

    张风起红着眼圈嘿嘿笑,说:“一诺,小时候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啊?”

    那是温一诺小时候,张风起担心她身体不好,怕她营养跟不上,宁愿她胖,也不要她瘦,所以忽悠她,说长得胖才好看,她把自己直接吃成一个球。

    后来六岁开始跟他学道,天南地北到处跑,才渐渐瘦了一点,但比一般小女孩还是要胖很多。

    温一诺笑了起来:“记得啊,大舅说的话我都记得!”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张风起,一脸“夸我啊快夸我”的表情。

    这种表情如果在五六岁小孩子脸上,一定非常机灵可爱。

    可是在二十一岁的大姑娘脸上,略微有点怪怪的。

    张风起和温燕归都高兴得快疯了,一时没有觉得不对劲。

    张风起马上夸她记性好,聪明伶俐。

    温一诺笑得眉眼弯弯,然后看见了站在张风起身边沉着脸的老道士。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疑惑地问:“……您是大舅的师父吗?您不是在山里吗?”

    温一诺小时候,张风起和温燕归带着她在老道士那里住过一阵子。

    老道士忙打起精神,笑着说:“是啊,我是你师祖爷爷,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啊。但是大舅说我还不是道门中人,不能叫您师祖爷爷。”温一诺说话的声音糯糯的,甚至有点小奶音,并不是她成年以后的嗓音。

    张风起也愣住了。

    他不知所措看向路近,“路教授,这是咋回事?”

    路近在旁边看着,不动声色朝萧裔远努努嘴,“你过去,跟她打个招呼。”

    萧裔远的心砰砰直跳,早就想过去,可是看见温一诺的情形,又不敢过去,生怕给她造成太多的脑力负担。

    作为大脑受伤的患者,认人也是很辛苦的。

    不过路近让他过去,他也就走过去,站在温一诺床边,温柔地问:“诺诺,你还记得我吗?”

    温一诺看着他,突然脸色一红,想拉被子盖住脸,可是她的两只胳膊都被固定在病床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的针管和探针,根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