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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浅浅面露落寞,本就是泛着病气的脸颊这会秀眉轻蹙的模样,倒是更显的清纯可人。 身边露节瞧到这般,立刻机灵的上前,低声讨好的道:公公,这是我家娘娘亲手为皇上熬的清火的莲子羹,皇上平日政务繁忙,待过会歇息时,您帮忙呈上去。说完隐晦的给人塞了锭银子过去。 本不想理人的宦臣,眼尖的瞧见到被塞到手上的足锭银子,面色微有好转,不露声色的将之揣进袖中后,重新道:既是娘娘的一番心意,那小人就先替娘娘收着,过会若有机会,定是将这莲子羹盛上。 劳烦公公。慕浅浅掩嘴轻咳,将一个病弱美人的模样演的入木三分。 转身的瞬间,她原本还是苍白一片的脸霎时就变的一片阴沉。 这已经是这月的第三次了。 自从她出狱后,每次以各种名义求见墨九君,都会被直接拒之门外,见不到墨九君的她,次次都只能摆着副伤心的模样回宫,这次同样又是如此。 刚一回宫,怒气值爆表的慕浅浅就砸了一整套上好的青花瓷具,而在收到派去打探千居殿仆从的无功而返,从未在境尘身上吃过瘪的她又砸了另一套壶具,还气的差点又杖毙了个犯了点小错的下人。 在慕浅浅的心中,墨九君是皇上,她拿对方没法,但境尘不过是只翻不出她手掌心的蚂蚱,她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但是现在对方竟然敢拒自己的邀约! 一怒之下,慕浅浅让人给褚景然传话,称自己身体不适,让人速来绮萝殿为她请脉,并还附带上了一封泪雨含眸的亲比书信。 千居殿 看完手中的书信,褚景然缓缓的垂下了手,清冷如玉的面上流露出几分犹豫与挣扎。 近一个月来,除了每日必要的早朝外,褚景然几乎都是闭门不出,并不是因为其它,而是他在为静美人日夜讼持婆咖咒,这经要足足讼满三十个日夜,才算圆满完成,决不能有断层出现,而今日正是最后一日,圆满期。 这婆咖咒分为日讼与夜讼,日讼指白昼巳时至申时所讼,而夜讼指夜晚戌时至寅时所讼,相应的时辰中,需完成相应的遍数,若未按时辰讼完或者错时,那么先前的一切,就会化作一场镜花水月,故诵持婆咖咒需要时间以及足够的空间。 可现在慕浅浅病了,还命人送来了信件,那么 握住信件的手指收了三分,现在他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虽皇宫中有御医,可褚景然这会儿完全将御医的身影忘记到了脑后,整颗心都沉浸在方才被传送到手的信件中。 堂中空气冷凝至冰点,足足过了近半柱香后,堂前的褚景然转过了身。 无润,替我更衣。 他终还是不忍让那人心伤哪怕半分。 正文 103.皇上,请您自重6 慕浅浅当然是丁点屁事都没有, 褚景然来后, 她就躺软榻之上扮着病弱的模样, 拿着拭泪的手绢, 一阵的哭切切。 字里话外的意思倒是很简单, 就是让褚景然去帮她打探打探, 墨九君为什么突然不理她了是不是变心了又要纳妃了还有就是之前在天牢,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每天过的有多凄苦,又有多难过,自己这么惨为什么墨九君都不主动来看自己 褚景然:演戏太累了,作为对手, 你要理解身为皇上的他工作的不容易啊。 一旁的褚景然演的是个贴心男二,只能面露复杂,毕竟心中那人现在在自己面前期期艾艾等着另一人的宠幸,诉着苦, 说不理她吧,自己又舍不得,说理她吧,自己却又不知道怎么插嘴安慰, 整个过程中能将落寞与难过揉捏于眸中。 待人哭诉的差不多了,褚景然也就起了身, 敛下眸中微露的心伤, 道:因边境突有战乱, 皇上近两日确是比较忙, 我会尽量说服皇上来多陪你,你不要太过伤心。话毕,复杂的看了人一眼后,转身离去。 告别了没事找事净闹幺蛾子的慕浅浅,褚景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千居殿,果不其然,时辰不够了,还有一柱香就至申时了。 婆咖经讼完一遍大概所需时间为一柱香,而正常来说日讼需满九遍,若不然无效。 而此刻,褚景然只剩一柱香,也就是将之讼一遍的时间。 停下手中的动作,褚景然抬眼看向那安静躺于堂案上的锦囊,脑海蓦地浮现当初后宫中那安静的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女子,生也静,殁也静,无声无息。 敛下复杂的眸,褚景然松开微紧的指尖走近到堂前,伸手自下取出了一方锦盒,放于桌案缓缓打开,露出被安放在里的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 看着这柄匕首,褚景然未多言一句,随之在身旁无润惊骇的目光中,拿着匕首划破心口,取了八滴心头血。 婆咖咒,还有一种极端的方法完成,那就是用讼持者的心头血代之,一滴为一遍,褚景然取了八滴,正是代表八遍。 诵法的所著纯色袍襟前血色点点悄然蔓延,极致的白衬着妖娆的暗,若血莲在雪山前的绽放,为原本神圣的仪式添染抹道不尽的苍凉。 于这,褚景然半分不瞥,他闭着眸,苍白着毫无血色的脸,终于在申时来临前,讼完了日讼的最后一遍经文。 结束讼经,褚景然睁眼起身,却未料强烈的眩晕感传来,让他脚下一踉跄,整个人差点栽倒,吓的身后的无润顾不得礼法其它,惊呼着的同时将人一把将人险险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