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四章 清明时节雨纷纷
岁月斑驳的过往,我拈花为绣,从春到冬,穿越了整个四季还有白昼,如今,亦是四月迷离,行走在故乡的土地上,步步都是以前的荣归故里。 撑一把黑色的雨伞,描一幅山水长廊,他用心勾画着,却早已临摹不出旧时模样,依稀不变的,或许仅是这场淅淅沥沥的春雨。 他在想,别问我,那欲断魂的行人在哪,也别寻那个遥指杏花村的牧童,从小至今,该去的也是去了。 时光这条茫茫的长河里,说的不仅仅是成长,也是时间,亦如这清明的风雨催蚀不了年轮,却催蚀了岁月。 如此!安好的还是活着的每一个人。 老家门前小河边,依旧是绿油油的青草,还有那棵绿油油恩黄果树,枝繁叶茂的崇立在河岸上,它庞大的枝丫和茂密的叶子,遮盖了半边河岸。 他提着早已准备好的纸和鞭炮,还有一些纸钱,行走在去看望他妈妈的路上。 河对面的路边依然是一排柳树,还记得杨柳树是他妈妈喜欢的一种植物。 于是他忍不住的摘上一支新鲜的柳枝,系上一串飘坟纸,慢悠悠的来到了妈妈的坟前,不知何时,他妈妈的坟前种了一棵柳树,小小的身躯自己长出了嫩绿的,细细的叶子,好像是没有种多久的,但是好像已经活了过来。 他看着那棵小小的柳树,心里想到,也许是爸爸来种的把,坟前已经有人来扫墓过了,还有一些没有烧完的纸钱残留着。 他看着坟墓前的一些鞭炮纸屑,还有坟墓上的一堆泥土,突然间特别的感叹。 其实人生在我们呱呱落地时什么也没带来,却让周围的人笑的不亦乐乎,可是在我们安静离开时,什么也没带走,却让周围的人暗暗伤心,也带走了身边所有人的心。 一年清明节又到了,以前的他对清明这个节,还不是有这么透彻的理解,但是这一次,他全是彻底的明白了。 今天的天有一些暗,暗的象一张忧郁的脸,灰蒙蒙的样子感觉随时会下雨的感觉。 就在他很认真的上坟时,突然感觉脸上的某个地方,一阵冰凉,手背上,手指间。 这时候突然抬头,才发现又飘起了蒙蒙细雨,很细很细,冷冷的冰冰的,象一滴一滴轻轻垂下的眼泪。 风把云撕成了一缕一缕,白幔般长长的垂在刚长出芽的枝桠间。小河的水翻着一朵一朵的白色浪花,好像它也在轻轻地呜咽。 他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安静的回味着有妈妈在恩一切温暖日子,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幸福。 突然间他有点不舍得离开了,就想一直静静的待在这里,陪着妈妈,告诉她,现在他过得好累,他也好想长睡着不要起来,不要过问这尘世间的一切痛苦。 看着地上飘飘荡荡燃烧着的纸钱,心想,就让它在阴阳两界间穿梭吧,那上面一行一行写满了儿子对您无尽的思念。 他在祈祷,祈祷妈妈能够出现在他夜晚的梦中,因为他感觉很久没有人听他诉说了,他很想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封面了诉说出来。 “妈妈!晚上您来我的梦里吧!到时,我有好多的话想对你说,别后的这些日子,我的一切您一定都很想知道吧!到了梦里,再诉说别后的经年吧!” 他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淋着细细的雨,自言自语的表达着自己现在的心声。 时下,后山的土地里,全是花,梨花,李花等等…… 鸭梨儿并不是人们爱食的水果,这不仅仅因为又涩又大的梨核难以入口,更因为水多肉少的梨儿除了解渴去火,实在没有多少美味可言。 还记得初中那会,妈妈每次到梨子成熟时,总是会兴高采烈的去踩在一些回来,分给邻居的伙伴们吃,或者会一直催他给宁静她们送一些去。 还记得有一次因为送梨,他还和爸爸闹的不愉快,那时天都快黑了,她一定要韩晨给宁静送去梨子,可是爸爸认为白天送去更加的安全,到最后爸爸还是没有扭的过她,硬是在晚上把梨子送到了宁静家。 她的理由是新鲜的梨子更好吃,其实宁静家附近自己也种了很多的梨子,每到吃梨子的时候自己的都吃不完了,可是她每年依然会这样去送。 直到有一年她突然就不送了,没有知道为什么,突然她我不喜欢宁静了,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韩晨还是明白的。 突然感觉这一切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感觉有很多的事情是昨天才发生的,可是转眼已经是阴阳两隔。 他叫她她听不到,他哭她看不到,他想吃妈妈做的菜,那时更不可能的事了。 坐在石头上的他,不知是雨水打湿了脸颊,还是眼泪朦胧了双眼,轻轻擦干眼角的水,继续沉静在这个安静的地方。 “砰砰砰”的鞭炮声响,把他惊吓了一跳,突然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朝鞭炮声响的地方忘了过去,原来是上面的人也回来扫墓了。 突然想起了那首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当时学这首诗时,还没完全理解它的所有意思,如今不需要去了解,自己也能完全的懂得。 如今的自己也许就是那个路上欲断魂的行人,心早已不知道飞向了天堂的那个地方,想从新和妈妈有一次碰撞,从新在问她一遍,如今的自己是她想要的吗? 如果有机会从新再来一次,她还会不会要求他跟着她的方向去走,还会不会强迫他和林筱筱走在一起,又或者说她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宁静了。 少年无忧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短暂到一晃时间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像童年放起的一只风筝,挣断了线,便不见的无影无踪,到处也寻觅不到它的影子。 今年的清明,他渐渐地更加懂得,更加知道,以后的清明,对于他来说,便多了一丝淡淡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