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心

    一头黑色海牛，价值半块下品灵石，吕轼做的很地道，只收取了一半的海牛，剩下的由他们几个人平分了，毕竟吕轼起了最关键的作用。

    一月有五次大涨潮，一次能收获四块至八块灵石不等，这在外门弟子中，已经算是很夸张的赚灵石方式了，就算是内门弟子，每月也仅仅只能领取十块灵石。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随着黑色海牛的抓捕，一些人陆续找了过来。

    “吕轼，听说最近过得不错啊，能轻易地抓捕海牛，有空咱们合作合作！”矮状的大汉，满脸横肉，粗糙的大手不爽的挥舞着手中的皮鞭，脸上笑眯眯的说道，好像吕轼是哪板上的鱼肉。

    “在您的关照下，勉强能混口饭吃，其他的都是谣传啊。”吕轼忍着恶心，笑脸相迎道。

    这是吕轼所在部分，一千余名外门弟子的头，叫王雨泽。

    优雅的名字，却心狠手辣，外门弟子背后都称呼他为王八蛋，据说他有个亲妹妹是某个外门长老的小妾，所以他这地位倒是牢固无比。

    刚当上那几年，他还小心谨慎，后来越发的嚣张跋扈，直接不把外门弟子放在心上，有着不把外门弟子榨干最后一滴血，决不罢休的态度。

    对核心弟子，甚至是内门弟子，那王雨泽完全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卑躬屈膝，溜须拍马，那笑容要多谦逊有多谦虚，那态度跟狗似的，一般人都做不出那恶心样。

    外门弟子见状都觉得羞耻，但越这样的人，混的倒是越滋润，更有不少漂亮的女外门弟子主动投怀入抱，毕竟他掌握着一部分外门弟子的工作安排和工作量的大小。

    外门弟子投诉的有，告状的有，最后都不了了之，反而告状的没几个有好下场，最后只能屈服于他。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这一个月收获不少啊，可不能忘记我对你的栽培啊！你不意思意思！”王雨泽听着这话舒服，不过他嚣张跋扈管了，直接明目张胆的的索要，丝毫掩饰都没有。

    吕轼心中无奈的叹气，面上依旧还是笑容，笑道“王主管说的是，在下能有今天的日子，全靠您的关照和栽培，后面更需要您多多关照才行。”说着寄过一个鼓鼓的袋子，里面是吕轼近半个月的收获，十块灵石。

    王雨泽拿在手里，随意的掂了掂袋子，脸上的笑容更加浓了，随意的和吕轼聊了几句，很快离开了。

    “下个月，咱们继续合作啊。”王雨泽憋了一眼吕轼，符合他一贯的作风，这是要每个月都剥削吕轼。

    吕轼经过董虎的纠缠，深深的明白，他暂时还惹不起这个王八蛋，自身力量不足，只能暂时忍让。

    违心的忍让！

    第二天，天微亮，吕轼骑着黑铁去山中修炼。

    “小吕哥，明早又是一次大涨潮，记得早点起来抓海牛啊，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就指望你了。”

    刚出门没多远，吕轼就看见一个人蹲在必经的山路口，远远地朝他喊，声音震耳发聩，底气十足。

    抬头望去，一个黑壮老头伫立在微凉的山道旁，头发被霜染白了一小片，混在本来不少的白发中，分不清楚那是白发，那是白霜，只是表明他早早的就等在这。

    黑壮汉子外号大牛，至于本来的姓名，倒是记不清楚了，他任劳任怨，能吃能干，在御灵宗外门弟子里算是非常努力的一位，也是年龄最大的一位。

    要是一般人，冲击内门弟子无望，这个年龄早就回去安享晚年了，谁还会受这委屈。舒舒服服的在凡人世界里做个小财主，衣食无忧，其乐自得。

    但他的孙子天赋不错，进入内门弟子的几率不小，为了给孙子打下良好的基础，还一直勤劳的奋斗在在外门弟子中，辛苦一年，努力攒下几块灵石，也就是几颗练气丸的钱。

    吕轼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放心吧，明早准时到！”

    吕轼刚入外门弟子时，大牛对他很照顾，因而每次捉海牛，他答应的非常痛快。

    他手臂挥舞的气力十足，看起来像一棵树，强壮无比，十分结实。

    门派里的妖兽和灵兽是非常多的，大部分低阶灵兽都比较喜欢肉质鲜美的食物，海牛美味香嫩，鲜滑爽口，正是这些灵兽最爱的食物之一。

    不少外门弟子每天做完规定的杂活，都会去附近的海边碰碰运气。

    但海牛一般都在深海，修为只有炼气期五层以下的外门弟子根本无法去扑捉，偶尔几只被海潮冲到浅海的海牛，根本满足不了众多外门弟子的疯抢。

    而吕轼一手聚集黑色海牛的绝活，导致他在外门弟子中的地位发生了巨大地变化，称呼不仅从废物吕一举变成了小吕哥，而且隐隐成了那帮外门弟子的大哥。

    两头黑色海牛价值一颗下品灵石，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比别人更快的修炼速度，拥有更好的法器，更大的机会步入内门弟子的殿堂，吕轼聚集的不是一头头的海牛，而是聚集了一个无限美好的未来，作为任何一名渴望修仙的弟子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充满希望？

    捕捉黑色海牛不是一个人能做的，起码吕轼单独一个人不行，因而他也愿意一大帮人有偿的出力。

    这个世上，没人是傻子，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掌握好分寸，想要吃独食，占尽便宜，吃亏的最后肯定是自己。而分出一部分黑色海牛，利益均沾，却无形的把一些外门弟子绑在了一起，这让不少眼红的人起码有了顾虑。

    而这也是王雨泽不直接抢夺秘方的原因之一。

    吕轼接触不到门派的事物，道听途说的私下里也听到过一些有真有假的事件，隐约也能感觉到门派似乎不太平静，其中的复杂不是他这个层面能知晓的。

    他也尝试过想和王雨泽搞好关系，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趋利避害是他这种小人物的本性，但奈何不了王雨泽的贪婪，他手里就这么点能生存的东西，无可避免的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

    成为内门弟子，一切都能改变，这是吕轼众多选择中，最为期待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