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绿居,三楼。”谢星朝看了眼手机,带着她上去。 大家都已经到了。 刚拉开门,就听到里头吵吵闹闹的声音,已经到了九十不认识的的人,都是男生。 虞鸢,“……”本来说好就几个人的,左奥南还会带女朋友过来,结果这么一闹,变成了社团聚餐,只剩下她一个女生了,她有几分不自在。 给他们留了两个位置,挨在一起,谢星朝在左侧的位置坐下,右边留给了虞鸢,旁边是邵致和。 这家馆子生意很火爆。 “玩不玩把狼人杀?”点完菜后,一个男生提议,“看这样子,菜估计还要等一会儿。” 虞鸢和舍友玩过,聚餐时也经常会玩,还算熟练。 左奥南来了兴致,“来来来。” “星朝,你会玩么?”虞鸢小声问。 “没玩过。” 也是,他性格从小很孤僻,这种和朋友聚在一起,人越多越好玩的游戏,没玩过也正常。 “没事。”刘读说,“百度一下规则就行了。” 谢星朝,“嗯。”他简单看了下规则,规则不难,很容易理解。 第一把,虞鸢抽到了女巫的卡。 邵致和是主持人。 “……女巫请睁眼。”她听到邵致和声音,睫毛颤了颤,悄悄睁开了眼,周围人果然都闭着眼睛。 “昨晚,有两个人被杀。”邵致和说。 女巫有一瓶救人的药和一瓶毒药,可以选择杀人,或者救人,救或者不下这两个被杀的人。 一个狼人杀的,一个被野狼杀的。 这俩人恰好是谢星朝和左奥南。 虞鸢只犹豫了半秒,指着谢星朝。 “确定救他?” 她点了点头。 “昨晚,有一个被杀的人。”天亮后,邵致和指着左奥南。 “靠,队长,你凉得也太快了点。” “我等下给你报仇。” 左奥南很郁闷,他好不容易抽到了预言家的牌,结果第一晚就嗝屁,什么都没法说了。 结果,一轮轮下来,人死得越来越多,狼被抓住了一只,还剩下一只,怎么也抓不出来。 “我投他一票吧。”第三轮投票里,刘读指着谢星朝说。 另一个男生问,“为啥?” “……看着,就挺像的,气质。” 周围爆发出一阵大笑。 谢星朝坐在自己座位上,安安静静的,他话少,不怎么作声,生得这干净漂亮的模样,怎么也和狼扯不上边。 李锡科一把摁住他脑袋,“那我他妈还看你像条狗呢,狼和狗不亲戚,那我投你一票了。” 谢星朝,“我不是,那我也投你吧。”他指着刘读。 虞鸢也跟着笑。 她抿了一口荞麦茶,放下杯子,看向谢星朝,“我是女巫,可以保证,他不是狼人。” 谢星朝自然不可能是狼人,第一晚,他就被杀了,还是她用药救回来的呢。 于是刘读就这么悲惨的凉了。 游戏就这么一轮轮往下走。 一直到最后,竟然都没有找出来剩下的一个狼人是谁。 最后,竟然只剩下了两个人。 她和谢星朝。 虞鸢,“游戏还没结束么?”按道理,狼人应该都死了啊。 邵致和宣布,“这把是狼人赢了。” 所以人都已经死光了,按照规则,只剩下了女巫和狼人,那么就是狼人获胜。 “等等。”谢星朝说,“晚上还没结束吧?” 对着那双冷漠的黑眼睛,邵致和每次和他说话压力都很大,“因为就剩你们两……” “自杀。”他把自己的牌甩在了桌上,淡淡的说,“按规则,这个是可以的吧。” 邵致和,“……是可以。” 他翻开了自己的牌,果然,是一张狼人。 “好的,那这把就算人这边赢了。”就一把游戏而已,大家也都没多在意,这时,第一道汤已经上来了,大家都收起了牌准备喝汤了。 虞鸢脑子现在有点乱。 “可是,第一晚,他不是被狼人杀了么?”虞鸢问邵致和,“他怎么会是狼人?” 邵致和舔了舔唇,偷偷看了眼一旁的谢星朝,“是他自己杀的自己,你又救了他。” 虞鸢,“……” 因为逻辑能力很不错,她平时玩狼人杀,其实胜率很高,只不过,她从来试图怀疑过谢星朝,他说他不是,她就这么相信了。 “就是游戏。”邵致和忙说,“师姐不用太纠结了。” 第一道菜是粤菜浓汤,明显炖了很久,闻着格外鲜,食材都炖得融入了汤里,汤色色泽诱人,谢星朝很自然的给她舀了一碗,放在她手边。 “鸢鸢,这个很好喝。”他说。 虞鸢,“……嗯。” 她拿过勺子,安静的喝了一口。 虞鸢想,她是不是根本没有自以为的那么了解他。 少年侧脸很漂亮,神态安静,偶尔很贴心的细致,一如既往,和小时候的印象仿佛别无二致,尤其他在她面前时。 可是,人长大后,又这么还会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吃过饭,邵致和去结账。 谢星朝说上厕所,随着去了。 “……不是社团聚餐?”看到身后跟着过来的人,邵致和惶惶恐恐问。 因为是队长说的,社费还剩不少,所以他们点菜也没怎么省,这一大堆人的,这馆子也不便宜。 少年显然没当回事,淡淡道,“我说要吃的。” 他话少,结完账后就走了,邵致和愣了几秒,才追过去,“那我,我回去把钱转给你。 谢星朝没回答了,已经打开门进去了。 “付完了?”左奥南问,“那撤咯。” 邵致和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 谢星朝摆明了不想让他现在说。 不久,虞鸢也跟了过来,悄悄和他说,“这段饭吃了多少?我来付吧,我不是你们社的……” 邵致和,“……”一个两个为什么都抢着出钱。 谢星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撞到少年眼神,邵致和把话吞了回去,“师姐,真的不用了,你这么,队长是要说我的,怎么可能要你出钱。” 好说歹说,他怎么也不愿意收,虞鸢这下也没办法了。 她脸皮薄,觉得蹭了这顿饭,害他们多花钱,很不好意思,小脸红红的。 走进了京大校园,大家就分道扬镳了。 谢星朝走在她身旁。 虞鸢心里还有点事,有些出神,一路无话。 “鸢鸢,我惹你不高兴了么?”他从小对人情绪很敏感,察觉到了虞鸢的不对,犹豫着终于开口。 虞鸢没回答,“星朝,我记得,你是不是说过,你不会棒球?” 和左奥南说的,“基础很好,马上可以上场”,天壤之别。 其实这完全是细枝末节的小事,可能是因为今晚狼人杀的影响,她不知为何,就想起来了,而且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他们安静的走在,俩人都沉默着。 “谢岗以前在国外念书时,很喜欢玩棒球。”少年垂着眼,忽然说,“妈妈还没死的时候,他教过我一点规则。” 虞鸢,“……” 虞鸢知道他很不愿意提起谢岗,不愿意说起和他相关的任何事情,更加不愿意要他留下的任何痕迹,包括他和谢岗有些肖似的长相。 小时候,他甚至和虞鸢说过很多次,他为什么不是长得更像妈妈,而要像那个男人。 其实在虞鸢看来,他本来就更像温韵,模样是偏阴柔的精致漂亮,和谢岗顶多只有三分相似而已。 “所以,才不想说么?” “嗯。” “我……让你去参加社团是不是很勉强?”虞鸢轻声问。 夜色已经降临了,晚风稍微有些凉,林荫道地上落了银杏叶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走得越来越近,悄悄的,拉住了她的手,他手指温度很高,就这么一分分,把她的手收入了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