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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舒美人一时语塞,回头瞧见穆潇潇撑着头一言不发,心中愈发没底。 “皇上驾到!”赵德胜一声唱,众妃嫔急忙起身行礼。 “参见陛下!” “都起来罢。”皇帝摆摆手,在主位上坐了,示意穆潇潇在自己旁边坐下“朕听闻凤仪宫出了岔子,特来瞧瞧。” “陛下!陛下明鉴!妾身是冤枉的!”舒美人顿时见了救星,急忙跪行至皇帝面前“定是有人陷害妾身啊,陛下!” “在来的路上,朕也听了个大概,秣珠,这手串既是你赏的,你倒是来说说,为何这麝香与你无关?”皇帝摆摆手,示意舒美人起身。 “妾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金婕妤回道“又怎敢去动麝香?” 苏清婉闻言,自然是惊诧,她自是不曾想到还有这样一出,回头看向皇帝,皇帝目光中满是惊喜,此时明眼人不难看出,皇帝已然是信了金婕妤的说辞。 “金婕妤将手串赏给舒美人那日,是二月二十一,那日我去找吴妹妹品茶,正巧遇上。而舒美人将手串赠予端木妹妹的日子,却是三月初二,中间的日子,不正好用来以麝香浸手串么?”班婕妤突然开口,一番说辞有理有据。 “麝香味重,若想入味,三五日即可。”阮婕妤适时的补了一句。 “我…”舒美人此时头脑发蒙,今日之事事发突然,竟是给她当头棒喝,又有这么多人同时指责,一时竟不知从何辩起。 皇帝的目光愈发深沉,舒美人心中顿时没了底:“陛下!陛下信我!我,我没有缘由去害端木美人!我与她无冤无仇,何苦来得巴巴赠她浸了麝香的手串!陛下!妾身真的不知今日之事!” 苏清婉瞧着舒美人话都没说,便已经哭的梨花带雨,心中羡慕更甚。 “是她们,是她们嫉妒我啊,陛下!”舒美人突然直起身子,指着金班端木三人“昨夜我突然腹痛,今早便难以起身给皇后娘娘请安,而凤仪宫内却突发此事,矛头竟全都直指妾身!陛下!陛下此事定有蹊跷啊陛下!定是她们串通好了一起来陷害妾身啊陛下!您要为妾身做主啊陛下!” 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舒美人,皇帝一时有些心软。 这舒美人也是个机灵的,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也是不容易,苏清婉轻轻点着自己的膝头,静观其变。 凤仪宫内一时陷入了僵局,两边能说的话都已经说完,如何决断自然是看皇帝。 “陛下,方才妾身遣人去了紫华宫,带了一人回来,许是能说点什么。”宋贵妃突然开口,打破僵局。 “带上来。”皇帝颇为头疼的摆摆手。 舒美人转头,看着一个面生丫鬟沉默不语的被压上来,心中疑惑,却又不得不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为什么带了她来?”皇帝看向押着丫鬟的婆子。 “回陛下,奴婢前去紫华宫的时候,是这丫鬟主动上前,说是能为今日之事佐证。”婆子回道。 苏清婉微微蹙眉,看向阮婕妤,却发现后者也是一脸迷惑。显然此事至此,已经全然脱离了掌控。 “你能佐证什么?”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隐隐有不悦之意。 “麝香之事,是奴婢一人所为。”丫鬟叩首,所说之语出乎众人意料“是奴婢用麝香浸了玛瑙手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我?”舒美人咬着下唇,怒目而视。 “为什么?”丫鬟抬起头,一脸讥讽的看着舒美人“奴婢为什么这么做,您心中还不清楚么!” 舒美人被吼的一片茫然,而后迟疑的摇了摇头。 “奴婢原是在前屋伺候,舒美人却瞧着奴婢有几分姿色,怀疑奴婢勾引皇上,便将奴婢调去看守库房,还放纵其他丫鬟挤兑奴婢,这些事,您都不记得了吗!”丫鬟冷笑着说道“您如今恩宠正盛,宫里有多少主儿看您不顺眼您自己都晓得,奴婢做的此事,就是想让您看看自己有多讨人嫌!” 她在发抖,苏清婉静静的瞧着这个丫鬟,她在害怕什么? “你可知谋害嫔妃是死罪?”穆潇潇开口问道,言下之意在座众人都一清二楚。 “奴婢知道。”丫鬟回道“这手串,奴婢原以为是舒美人自己佩戴,却不曾想舒美人转赠他人,奴婢想害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舒美人一人,如今却害了端木美人,奴婢心中有愧,愿以死谢罪!” “拦住她!”周昭仪骤然开口,却依旧慢了一步,只见那丫鬟突然挣脱了婆子的束缚,一头撞在了离舒美人最近的桌角上,登时没了气息。 舒美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变吓得没了魂,一时呆愣愣的和面前死不瞑目的丫鬟对视,下一秒便昏了过去。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血腥气弥漫开来,众人不得不以帕掩住口鼻。 “拖下去。”皇帝烦躁的摆摆手“今日之事,便到这里罢,此婢已死,也算是罪有应得。事发之因原是舒氏苛待下人,罚舒氏禁足十日闭门思过,安贤妃身为紫华宫之主,管教不周,一同受罚。” “妾遵旨。”安贤妃起身行礼。 端木美人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班婕妤一把拉住,无奈只得作罢。 · “今日这出戏,唱的可当真是令人不解。”回去的路上,苏清婉瞧着四下无人,便伸手挽住了穆落落的胳膊“落落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