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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他的眼中却充满了轻蔑,两个女的而已,能做出什么事。 “今天接到消息,说有位贵族的妹妹被误抓进来,狱长正在找人问话。”男人说,“很快就会到你,倒是候有人和你接班。” “狗娘养的!”狱警愤愤地踢了一脚墙,恶声恶气地骂了一句,他的目光落在新送来的两个犯人身上,一个是黑纹病,一个是只犯了偷窃罪却也被送来刑场的可怜虫。 想到这,狱警心情又好了起来,佯装怜悯地摇摇头:“等处刑完那三人,就该你们上场了。” 萧时低着头,双手被沉重的锁链缠住,她身子绷紧,微微发抖,狱警只当她是害怕到发抖,但要是他能看清楚萧时的表情,就会发现——哪里是在害怕,分明是在紧张。 深呼吸几口气,极度的紧张感让她两腿隐隐生出抽筋似的酸疼感。萧时掀起眼皮,不动声色地盯着狱警随意抱在胸上的枪。 萧时运动神经比较发达,高中两年运动会所有女生能参加的项目都有她的身影,唐之景还吐槽过她睡了半年的早读课是不是就是为了运动会积攒体力。 当第二轮呼声响起时,狱警不由也侧过头望去,不过铁门遮得牢牢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心中顿时无趣。 逮住这一瞬间,萧时猛然冲撞过来,狱警踉跄几步,不由松开手扶住墙壁,长|枪从手上滑落,萧时想都没想一脚伸过去直接把枪踢到对面角落,使出吃奶的力气踹上狱警的膝盖窝。 狱警哀哀地嚎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时捶歪了脑袋。 缠在萧时手上的锁链是铁制的,虽然捶不死人,但只要用够劲,让人两眼一白短暂地和上帝聊上几句是没问题。 萧时见狱警还没晕,赶紧又补了两三下,狱警果不其然翻了白眼晕过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看得旁边默不作声地小女孩瞪直了眼睛。 萧时也没什么神通广力能在短短时间内做好逃命计划,但她知道是要是被送到刑场上,那可是真的玩完了。她快步走到小女孩身旁:“先逃再说,你不想死吧。” 女孩怔怔地望着她,随即摇摇头。 萧时笑嘻嘻得拍拍女孩的头:“那就行,我们走。” 她将微微颤抖另一只手藏在身后,紧紧握住,指关节勒出泛白的痕迹。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她要是丧气了,面前小孩估计真就是绝望了。 就在此时,女孩的瞳孔骤然缩紧,纤瘦的手似乎拼尽全力紧紧拽住萧时的衣服:“身后——” 身后? 后半句话没来及入耳,萧时脑壳一疼,全身仿佛散了架,脸朝地往地上一摔。她软软地瘫在地上,使不上半点力气,两耳嗡嗡轰鸣,连着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慢了几步的剧烈钝痛感从后脑勺如蚂蚁密密麻麻蔓延全身,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她头上流下,蜿蜒过睫毛滴在地上。 “该死!你们这些畜牲!” 前来换班的狱警怒骂着,将冰冷的枪管抵在萧时的额头上。 结束了—— 萧时费力地转动无法运行的脑袋,略带自嘲地想着自己这是在游戏时间活了才多久,就要死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抵在额头上的力量忽然消失。 旋即,那把方才还威胁她生命的枪被扔到地上。金属质地的枪身不受控制在潮湿石砖地面滑行一小段距离,停在了一双黑色的军靴面前。 军靴的主人走到萧时的面前,似乎低声说了什么。 萧时努力想要撑起眼皮,却最终被疼痛带来的疲惫与黑暗淹没。 第2章 早晨七点,不知名的小鸟准时落脚在窗外的棕桐树上,自觉担任起闹钟的角色,孜孜不倦地发出清脆又恼人的叫声。 萧时猛地把被子往上一拉,将自个裹成一个饱馅春卷,还是没抵得住这一阵阵的“叽叽喳喳”,只能认命地睁开双眼。 一个月前,她在监狱里被狱警打晕过去,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宫殿一样的地方,如同西方的艺术建筑,每一寸都熠熠生辉,每一处都浸透着浓浓的古典气息。随之而来的是一位带着眼镜,衣着考究的男人,对方慢条斯理地告诉她,她是诺曼公爵的亲妹妹,从此以后是诺曼家族的人。 萧时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啊,我要英年早逝了。 为了增加可玩性,《绯色曙光》里一共有九个国家,每个国家平均分配足球十八人中的两位,为玩家提供充分的任务支线。 诺曼公爵便是菲国可攻略二人组之一。 在这一个月内,萧时理清了时间线,现在是游戏剧情开端的两年前。而在一年后,她会被诺曼杀死。 如果要问为什么—— 那就是诺曼的脑子有病。 真的有病。 诺曼的人物设定由言情界大佬级别作者“甜甜的小棉花”一手塑造。在现实世界中,这位作者相当有名,不是凭借剧情,而是凭借独特的黑暗文风在言情界杀出一条血路。 书粉称呼自己喜欢的太太都会用上可爱的昵称,比如“甜甜的小棉花”应该会被称为“小甜甜”“小棉花”之类。 实际上—— “鬼面修罗”“歹毒巫婆”“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来自黑暗深渊的夜叉”才是这位太太的昵称。原因无他,这位太太格外热爱写神经病型的男主,为了响应国家号召,这类男主结局通常是不得善终,要么死要么残,无期徒刑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