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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这没门儿,说好了今天交,不然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头痛的更厉害了。 叶软强忍着,放低语气:“我这会儿真的没钱,求您再宽限几天吧。” “没钱?住在西街的人谁有钱,就你可怜,你穷?小妹妹,不是我狠心,我也是没办法呀,你没钱挪个地儿让有钱的人住进来行不行啊?” 房东双手环胸,涂了大红色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看得叶软心里莫名有些犯恶心。 “求求您了。”叶软的声音更低了。 除了这儿,她现在也没办法找到更合适的地方住了。 禾清... 怎么可以麻烦她。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房东的态度很强硬。“阿东,去把里面的东西都扔出来。” 外面站着的一个精壮男人走了上来。 叶软一个激灵,连忙挡在阿东身前:“再我几天时间,一定能交钱,求您了。” 眼前的女生柔弱娇小,眼尾发红,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阿东冷硬的心肠都软了几分。 “姨,不然再宽限几天?” 房东瞪了一眼不成器的侄子:“没得商量,快点去!” 阿东无奈叹了口气,挥手推开叶软。 “明天,最迟明天,一定能交钱,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叶软咬了咬唇,高声道,喉咙越发痛了,不用猜,一定红肿了。 说完,她跑进卧室,在床单的夹缝中取出一个信封,信封很旧,但里面的三百块钱却是崭新。是她存了大半个月去银行换的新钱。 叶软捏着钱,犹豫了一秒,狠了狠心,拿着钱出来:“这些你先拿着,剩下的我明天就会给您。” 房东扫了眼钱,有些嫌弃:“才三百,打发叫花子这是?” 叶软抿了抿嘴角,声音有些沙哑:“这是我所有的钱了。” 听到这话,房东这才有些认真的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少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个标志的孩子,也不知道叶修然那狗东西哪儿来的福气,生了个这么水灵的姑娘。若是她的女儿,一定会养的白白嫩嫩,铁能卖个好价钱。 “行,再给你一次机会,明天要是再不交钱,可不就是这么简单被赶出去了。”房东起身,大发慈悲的松了口。 走到门口时,房东又回头意味不明的笑了声:“这么漂亮的脸蛋留着不用干啥?” 这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了,叶软脸色有些难看,一言不发。等两人走远了,她才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背脊。 之前压抑的所有不适如潮水般涌来,她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四肢乏力,眼前一阵模糊。 缓了一会儿,她才恢复点力气,起身回房又服了点药。 窗外街道上的人很少,稀稀疏疏的。 西街一向如此,白天像是蛰伏的野兽,到了晚上,才会露出锋利的獠牙。 似是夜色能掩盖一切,可往往夜晚才是最为可怕的。罪恶,欲/望在这个逼仄的街道暗中滋生。 阳光一寸寸的笼在叶软的脸庞,叶软仰头眯着眼享受着这份难得的舒适,连头痛都缓解了不少。 明天付清房租,这根本就不可能办到,除非... 有一份高薪短时的兼职。 叶软闭上眼睛,她都能感受到脸上的温度在一点点升高。 等不及了。 发烧似乎能降智,叶软想来想去,除了那个办法再也找不出任何好的办法了。 当然,她可以去找禾清帮忙,她也相信,只要她说,禾清一定会帮她的。可是,她不愿意这么做。 友谊,是两个人用同等价的感情和条件来做交换的,一直以来,都是禾清在给予,而她能为禾清做的却是少之又少。这本就已经是不平等的关系了,她又怎么能去麻烦禾清。 叶软睁开眼,来到镜子前,镜中的女生有着一张精致的脸蛋,眼睛深邃。眉宇间却是凝着一抹挥散不去的郁结之气,却正好添了几分柔弱美。 头发略带一点自然卷,长度刚好在肩膀部位,披散下来,显得脸更小。 叶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弯了弯唇,下一秒,又拉了回去,抿直了唇线。 “真丑。”她淡淡道。 ... 乐宁会所。 陈经理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女生:“小叶呀,你不是说以后都不来了吗?” “缺钱。”叶软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她现在嗓子疼得厉害,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在原地站着却像踩在云朵上,有些头重脚轻,很不舒服。 在乐宁当服侍生,是一个高薪且轻松的工作,但是能应聘上也非常不容易,颜值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当初,就是陈经理看中了她的脸,才聘用她,后面想到她是学生,又没成年,就允许她每周兼职一天,日结工资。 总的来说,陈经理待她确实挺好。在乐宁工作,有两份合同,只要你不是另一种性质的服务生,很大程度上还是能保障自己的安全,只要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重生回来,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乐宁找陈经理,告诉他以后自己都不会来了。 前世,她失学后,就在乐宁工作,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 想到前世那些屈辱不堪的画面,叶软咬紧了腮帮,眼神又暗沉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