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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轻欢顺从地把手指放到了南泱背部的白衬衫上,她的手没什么指甲,来回挠了半天,南泱的表情好像一直没改善。 南泱抬起眼,眼角染上了一抹浅浅的桃红,眼中将醒未醒地蕴着柔软的水晕。她忽然皱起了眉眼,一脸难受地看着轻欢,嘴唇瘪下一个诱人的弧度,嗓音低哑着哀求: “……进去啊。” 进、进…… 进去? 祝轻欢的手指顿在了她的背上。 片刻之后,耳朵通红。 她刚刚居然有一瞬间想歪了??? 她这么纯洁的脑子,什么时候塞的黄色废料??? “咳。” 她掩饰性干咳一声,将手慢慢地探进了白衬衫的后领口。相对清凉的手指碰上了那里滚烫泛红的皮肤,一下,一下地轻轻挠动。 皮肤好滑。 怪不得这么娇气,这么嫩的皮肤,受不了热刺激也正常。 她的手指温度很好,抓挠的力度也很好,慢慢地,南泱渐渐闭上了眼睛,合着酒劲睡了过去。 祝轻欢悄悄抽回自己的手,从屋里拿了一床被子来,盖在了南泱身上。 她正准备走,又瞥了一眼南泱正在冒汗的后脖颈,想着,是不是盖太严了也不太好?要不,把脚露出来散散热吧。 她弯下腰,轻柔地掀起了被角,让南泱纤瘦细白的脚露了出来。 可是刚露出来不到一秒,那只脚就“嗖”一下缩了回去。 随即,带着一点哭腔的梦呓颤颤巍巍地传来: “别咬我……” 第22章 祝轻欢看南泱睡着了,便也独自回了房间。她在屋子里拿出电脑写点日记,顺便捋一下自己的剧本思路,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 她坐得后脖子酸麻,起来抻了个懒腰,拉伸小臂时,她想起还在沙发上趴着睡觉的南泱。 要不去看一眼? 祝轻欢想起她白天醉酒的样子,又是说人家吵,又是赖在糖葫芦面前不走,忍不住抿着唇笑了笑。她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外面客厅一片黑暗,她就着卧室透出去的光走到沙发前,低头看了看睡着的南泱。 南泱还是刚睡着那个姿势,脸侧枕在红色的靠垫上,呼吸很浅,长发披了满背。 祝轻欢看她睡得香,也就放心了,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迈进洗手间时,她脚步一顿。 不对。 红……红色的靠垫? 她那张沙发上,难道不都是白色的靠垫吗? 祝轻欢忙回身弯下腰查看,她颤抖着手摸了一下南泱枕着的靠垫,发现一手的粘湿。抬起手心,满是刺眼的鲜红血迹。 心跳似乎停了一拍。 目光再次落在南泱那张沉睡的脸上,仔细看了两秒,才看出她的鼻子在流血。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流鼻血居然可以流这么多,多到把一整个靠垫全部染成了红色。 祝轻欢被吓住了,她试着叫了两声南泱的名字,完全没有得到回应。她回过神后,马上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接下来就是无措又呆滞的漫长等待。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阵阵敲门的声音,她去开了门,身边又嘈杂起来,她有点恍惚,只知道自己好像跟着南泱上了救护车,又好像有很多扛着摄像机的人在围着南泱的担架。躺在担架上的南泱还在流鼻血,似乎怎么都流不完,她的半张脸上全部都是血渍,连着那一侧的白衬衫也都被染成了红色。 祝轻欢回神过来后,发觉自己已经坐在了医院的长凳上。 医生拿着夹子从病房里出来,看见她在门口坐着,便问:“你是她的家属?” 祝轻欢忙站起来,点头:“是……我,我是她的妻子。” “嗯,”医生翻开了病例,“她就是鼻血流太多了,有些贫血,已经给她吊了血浆。虽然看情况她流了很多,但是神奇的是身体没有大损伤,病因我们现在还是没有看出来,可能是上火,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总之她的身体内里很虚,流鼻血也是正常的。” 说着,医生合上了病例,眉宇间有点严肃:“你知道,她右手的事吗?” 祝轻欢迷茫地看着医生。 “她的右手手筋被挑断过,直到现在里面的筋还是缺了一截。比起流鼻血,可能这个更加严重,虽然不会致命,但她会一直剧痛,如果没有镇痛药的话,很难正常生活。” 祝轻欢一愣。 脑中一闪。 她忽然想起了南泱放调料时永远在颤抖的右手,以及那本笔记本上歪歪扭扭的丑陋字体。 还有那晚的保姆车上,她用右手托着自己的脑袋,托了整整一个小时。 原来是……被挑断过右腕手筋吗? 如果她当时给她擦手心时,能稍微慢一点,仔细一点,是不是就能发现那只手的不对劲? 祝轻欢正满脑子混乱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走廊传来一阵拐杖拄地的声响。她闻声望去,果然是梅仲礼。不仅梅仲礼来了,后面孙国辉和孙绪雪都跟了过来。 祝轻欢一下子害怕起来。 梅仲礼果然用凌厉的眼神瞪了她一眼,似乎在埋怨她没有照顾好南泱。 医生继续说:“她现在醒了,你可以进去看看她。” 梅仲礼领着一群人先进入了病房,祝轻欢犹豫着跟了进去。她当然想看看南泱,但是她又怕极了梅仲礼,她也觉得很自责,心里止不住要去想,南泱流这么多鼻血会不会和自己的酒心巧克力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