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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停止你撒狗粮的疯狂行为。” 秋佐比个stop的手势,又回自己位子继续跟空荡毫无创意的脑子死磕。 捏着软湿的黏土,莫名想起那晚韦江澜坐在窗台上抽烟那一幕,她看上去不仅是单纯的难过,表情里还揉进半分颓丧,连带周遭一同沉黯弥天。 给韦江澜烟灰缸就算了,捏个带花的水杯吧。 然而,秋佐实在高估自己的动手能力,修型的过程中杯底被她戳破两次,漏洞越来越多,从画龙点睛到女娲补天,等她勉强做成,另外两块黏土都成干土了。 小心的把花杯放到一旁,她舀了点水加进剩下的土里,捏打几下,等土恢复润湿后打算继续捏。 这时,陶艺老师看大家都做得差不多,宣布全部停下,所有作品一起烤制。 秋佐:ヽ(‘⌒メ)ノ!!! 经过激动澎湃的烤制过程,秋佐找到自己做的杯子,拿了块纸包住,宝贝似的搂着唯一成品走出陶艺室。 起码有比没有强,她这样宽慰自己。 一个烟灰缸、一个泥人和一个笔筒静静躺在宋珂阳手里。简直硕果累累,她满足地接受一路的夸赞,客气地和秋佐说要看看她的杯子。 秋佐:…… 她把纸解开,把歪成比萨斜塔的杯子给宋珂阳看了一眼,又包起来。 修的时候没修平,经过烤制更是歪出灵魂。 看得出宋珂阳有憋笑,但是秉着友善的原则,她若无其事地夸赞秋佐:“还挺不错的。” “不错什么啊,要是盛水,估计就成短板效应的实验验证了。”秋佐自侃说,“对于我这种手残党,没有拉胚机真的太费时间了。我自己的还没来得及做呢。” “我感觉真的还不错,”宋珂阳想了想,说,“就是有点小了,你男朋友估计得一直接水。” 秋佐听得一脸懵。 她是要送给韦江澜啊。 “什么男朋友?不对,是什么给你这样的错觉?” 难道她又有办公室绯闻了? 宋珂阳很自然地接道:“瞎猜的啦,你自己的还没做,就先想着人家,我觉得像男朋友。” “哦,不是这样,”秋佐一本正经地说,“我母胎单身,也没那个打算。” 宋珂阳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仰头看天,下巴往东边点了点,给秋佐示意:“你看那里阴的,我估计晚上会下起来。” 秋佐头顶还是晴空万里,和东边青乌的一大片云彩形成鲜明比照。 一阵风卷过来,微微扬起衣襟,很应景地,她小腹久违的痛意又开始翻腾,这次连胃都隐隐抽痛。 大概是中午吃的太少。 秋佐回到宿舍仍旧先钻厕所,出来半虚脱地躺着,等会还有手工皂制作课,十分钟后集合。 “这走道上是谁的箱子?怎么放的乱七八糟。” 秋佐起身看了眼,是她的黑白格行李箱摊开在地上。 它老老实实挨着床铺,而且有一半是在床底的,偌大一条路,根本不妨碍行走。 宋珂阳刚才经过去厕所,连拐弯都没拐弯。 听声音就知道,中午冷嘲热讽的那个语文老师又开始了。 这老妖婆。 秋佐在心里给她起外号。 挣扎着起身,秋佐把行李箱全推进床底。 她看着忍气吞声的箱子,在心里和它对话: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我们不要和老妖婆计较。 这总行了吧? 她再度半死不活地躺下。 “年轻人,要知道收拾,”老妖婆一边往干皱细瘦的胳膊上补防晒,一边说,“不然以后找个对象,婆家会瞧不上。” 说得好像句句为秋佐着想一样。 什么嫁不嫁人,什么婆不婆家,有那么重要吗? 老妖婆年纪摆在那里,要是怼回去,立马会被扣上一顶不尊重前辈的帽子,听说老妖婆上层关系也过硬,无论怎么说,不逼到底线,她最好是忍着。 而且她疼得迷糊,床就是温柔乡,被子柔软的触感就是一切,现在只要让她躺着,怎么讽刺都行。 直到宋珂阳蹲坑出来,那老妖婆才收敛些许,或许是不想闹到第三个人那里,起码不再明着讽刺了。 气氛实在冷凝。 感觉到胃饿得有点空,秋佐提前下楼,到小卖铺买了个蓝莓夹心面包和一瓶脉动。 陆续有阴冷的风拂过面颊,凉,但是吹得人头脑清醒,像是把远古林里的梵钟声一并带来,风动时聚起,风停又消散。 是啊,天大地大,快乐最大。 此刻什么同事挤兑,什么人际关系,都是狗屁。 虽然知道不能受凉,她从裤口袋摸出张卫生纸,想垫在石阶上面坐。 没成想,纸没摸到,一个圆硬的东西反而咯到手。 秋佐拿出来,是刚刚做的杯子,她忘了放到宿舍。 老妖婆还没下楼,她不想再碰上,思忖片刻还是把它放在兜里。 她撕开包装袋站着吃,看到小卖铺前面有一大块空地,几个学生正围着比赛踢毽子。 只见白毽子在空中翻飞跳跃,她们一起给中间的女孩数数,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最中央踢着毽子的双马尾女孩看上去很轻松,除了面颊微微泛红之外,并不显疲态,一看就是经常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