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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火急火燎地出门去了。 穆凉平静地坐了下来,虽说不急,可到底不知林然伤势如何,信阳扣着人不放,难道是想认下林然?她查了这么久,都没有证据,确认还是问过父亲和林肆,信阳哪里来的证据? 林然心思缜密,不信无稽之谈,没有证据,是说服不了她的。 既然如此,信阳只是想与林然多待些时日? 事情忽而变得神秘,她有些捉摸不定,不过还是去趟公主府为好,哪怕人带不回来,看一眼也是好的。 **** 在床上躺了三日后,林然感受身上骨架都软了,让人抱着躺椅躺在廊下,静静地听着鸟声,还有徐徐的风声。 云卷云舒之色,着实不好看,看着虚空中的那团云漂浮着,再过片刻,就往远处飘去了。 在等须臾,云团的样子都换了。 着实无趣。她躺下后又坐了起来,在庭院里转了转,唤来婢女:“你家殿下出门了吗?” “今日休沐,殿下在府上,未曾出门,家主有事,奴可唤殿下。”婢女甜甜一笑,与冰冷的公主府着实违和,林然拍了拍小婢女的脑袋以示喜欢,夸一句:“你长得真好看。” “奴不好看,家主才好看。”小婢女眯眼一笑,露出小酒窝。 林然也跟着一笑,试探道:“怎么不见你们郡主?” 婢女道:“为了让家主养伤,这个院子闲杂人等都不给进来的,郡主来过几次,只是没进的来。” 话套了出来,林然总觉得这对母女不像母女,就像带着血缘关系的上下属,颇是奇怪,又道:“平日里殿下与郡主之间亲近吗?” 小婢女懵懵懂懂,被指派来照顾林然,也是手脚灵活,心思简单。 被林然这么一问,就和盘托出:“奴不清楚,但听那些姐姐说,殿下平日不大爱笑,就算见到郡主也是不笑的,大概就不是很亲近。也有可能是殿下整日忙碌的缘故。” 不爱笑?林然莫名诧异,昨日还笑容满面的过来,说些朝堂上的事,这个小婢女肯定被信阳殿下虚伪的外表给欺骗了,不过可推测出两人关系并不好。 她回应一笑,就沉默下来了。 远处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穆凉脸色沉了下来,不置一词,信阳道:“她在这里很好,我需借用她几日,不会亏待了她,郡主可先行回府。” 穆凉没有拒绝,没有应承,脑海里闪过方才林然拍小婢女脑门的场景,亲昵而欣喜,就像平时与她相处一般。 信阳见她沉默下来,只当她不答应,又道:“待找出刺客,我会送她回去,郡主可放心。” 穆凉颔首,也没有留恋,转身出府。反是信阳看出她的落寞后,有些不明白,再回头去看院子里的人,阖眸靠在躺椅上,与平日里并无两样。 莫不是她虐待了林然不成? **** 午时,林然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后,舌头略有些麻木,婢女盛了碗人参鸡汤给她,“您可试试,这是殿下特意吩咐的。” 林然揉了揉眉心,“我不过就是伤了胳膊而已,又不是受了内伤要大补,明日是不是用阿胶给我炖汤喝。” 她的话是反的,小婢女听不出来,反欣喜道:“您想吃,我与殿下说一声,也可以做的。” 林然就不说话了,郁闷地喝了一大碗鸡汤。 **** 林然被关了□□日之后,长乐清晨从浮云楼出来回宫,遇到刺客,幸好有暗卫跟着,受了些惊吓,未曾有事。 当日夜里,醉酒回府的八王被刺,慌张下跌下马背,崴了脚。 听闻此事的穆能,当着陛下的面就笑出了声,只苏长澜铁青着脸色不说话。下朝后,笑话八王的穆能回府搜罗了些补品,都让人送到八王府上。 洛阳城的治安存在漏洞,让明皇震怒,苏长澜在晚间加派人手巡视,不想,依旧有人接连被刺,或伤或吓得一病不起。 林然笑话这些文臣的胆子后,好奇信阳是怎么办到,伤了那么多人,还未曾被发现? 奈何她出不去,手臂上的伤早已结痂,生活可以自理了,只不能练武罢了。 这几日以来,她都在注意院子外面的看守,也并非是那么紧密,至少她想出去的话,就可以试试。 白日里不能翻墙,太过惹眼,等着天黑入夜就可。 她想好逃跑的路径后,就耐心等着,天黑就试试,大不了被抓回来,信阳殿下总不能揍自己这个伤者。 天色擦黑,她就上榻入睡了,等到婢女离开,便从榻上起来,小心地走到墙角下。爬上去后,看了一眼守卫,向东南方丢了块石子,惊动守卫。 守卫往东南方看去,她趁机翻过去,跑到园囿里藏着。 必须在宵禁前逃出府,不然出去也会被抓到,送到京兆尹处就不好了。 在园囿里等了片刻,趁着无人就向侧门处跑去,她记得上次从侧门离开的路,小跑着过去。 一路上无人,也算是畅通无阻,至侧门处见到府兵在巡逻,她往暗处避了避,等人离开后,就翻墙。 翻墙对于她而言并非难事,爬上去后就见门口站着一人,背影有些熟悉,提着灯火与人说话。 对面的玄衣。能让玄衣恭敬的也只有信阳一人了。 她这翻墙遇到正主了? 狐疑间,信阳回身扬首看着她:“忍不住了?我以为你会继续乖乖忍下去的,爬墙不好玩,我这里有件好玩的事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