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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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陆韧和唐宛举行了一场草坪婚礼。高朋满座,满目琳琅。晚上,整个人民乐团的人都来演奏,婚礼会场的音乐响了一整夜。陆韧累得体力不支,回到别墅的时候已是深夜。屋内,唐宛对镜正在解下耳环。他解了领带在床边的沙发上躺下,一言不发,兀自和衣睡了。从窗外看出去,明月高悬,光亮从树影间透过来,照在他的身上。 月色真美。 他听见唐宛在洗手间梳洗的声音。卧房显得空空荡荡。他平时不住在这里。和曼殊分手之后,他搬到了市中心的双层公寓,和唐宛一起。他偷偷地去她住的地方找过她一次,但是和之前一样,他其实根本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儿,又不敢整夜整夜地等她,向邻里打听也是一副没人认识她的样子,只好作罢。 唐宛出来了,带着她用惯的那一套沐浴乳的香气。她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知道他没有睡着,平静地对他说话。 “陆韧,爸爸要你跟进的投资你搞定了没有?” “我太累了。”他翻了个身。 唐宛顿了顿,继续说:“紫阳董事长今天又来找我爸了,说你要抓紧时间。” “你爸看准了?” “嗯。这是交给你的第一份工作,不要让他失望。” 陆韧嗯了一声,以为唐宛要起身走了,她却迟迟没动身。她搬进来之后陆韧就一直睡在这张沙发上。虽然她偶尔也会来找他说话,但总是说完就回到自己的床上,和他相安无事地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 但这次,她只是那样坐着,伸出白净修长的手指,凝视无名指上的戒指。 “陆韧,你有没有想象过新婚之夜是怎样的?” 他没有答话。脑海里,今天白天的婚宴和那天在新城闯进的她的婚宴互为交织,一时间竟分不出彼此,交相辉映。 唐宛突然俯下身来亲吻陆韧仍沾染酒气的脸颊,他没有躲开。新婚之夜?谁的新婚之夜?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恍惚之中,又一次看见了曾经的情人。 曼殊已经很久没有来俱乐部了。 她站在包厢外,一件纯黑礼服将她勾勒得纤细高挑,不同于往日,妆也不必画得妩媚,开心就好。深色口红衬得她有些苍白,脸蛋上一点脂粉也无,可她喜欢。 推开熟悉的门,她笑意盈盈。不错,是那个男人。 袁浔此时见到她,略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他听说她前阵子结婚了,想到此时有个老实人正在被戴绿帽子,不禁又添了两分快意。 “杨老板也在啊。”曼殊抚裙而坐,雪白的右腿从裙下伸出来,搭在左腿膝盖上,身姿窈窕。 “当然当然。”袁浔递上一杯酒,“怎么,许久不见,是寂寞难耐了吗?” 杨老板眯着眼看她,显然是已经有些醉了。她觉得恶心。 曼殊抬眼看袁浔,接过酒杯时手仍然扶上了对方的手腕,指肚在他的皮肤上轻轻一按。 “嗯。当然了。”她故意用撒娇的语气回答。 袁浔很满意。但他不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毕竟上次灌酒猥亵她之后拍照的是自己,把照片流出去的人也是自己。听说老板夫人还去打过她一顿,他觉得还挺可怜她的。 曼殊又叫了两个女孩过来,都穿得很暴露,大腿上的衩几乎开到了腰间。只有她,不该露的地方一处没露,倒挑起男人的兴趣来。 袁浔摇了摇头,将手搭在她的大腿上,隔着布料揉捏她的皮肤。曼殊并没有拒绝,只歪着头,将长发撩到一边,露出纤细修长的脖子,像是在怂恿他一般。 男人得寸进尺。 他伸手就往她的裙摆下探,忽地掀起,看着她娇媚的样子,恨不得在这帮人面前都操她。 “丹丹耍赖哦!” 曼殊看过去,另两个女孩正和这帮男人玩骰子,说是游戏,不过就是输了劝酒,赢了也劝酒。有人非要她们输了脱衣服,叫丹丹的女孩面露难色,只穿着一身连衣裙,要怎么脱? 曼殊往袁浔脑门上一戳,借道走到丹丹身后,妩媚一笑:“当然不能耍赖。” 她贴着女孩的裙摆,将她穿的贴身丝袜顺着饱满的臀部曲线往下一扯,男人们都拍手称快。 曼殊脸上笑着,却低声对女孩说:“逗逗他们就好。” 女孩便故意做出羞怯的表情,慢慢地将丝袜从腿根往下推,裙底的风光隐约可见。她的动作极其轻缓,好像是故意要吊人胃口一般。丝袜褪到膝盖处,再要脱必得抬起一条腿,她又羞又恼,旁边的男人便将她推到沙发上,抬起她的一条腿将丝袜扯了下来。她翘着脚尖往男人脸上一戳,肌肤露出到了大腿根,隐隐能看见内裤的颜色。男人再要往她身上扑,却被曼殊拉住了。 “说好只脱一件。再来哦。” 众人便又兴致勃勃地玩起骰子来。 袁浔走过来,非要曼殊也加入。她推脱不过,拣了袁浔旁边的位子坐下,还是像刚刚那样翘着腿坐,修长的腿在裙下只见得着轮廓,再往下就只是小巧光洁的脚踝和一双蕾丝黑色高跟鞋了。 恰巧,接下来几回净是客人输,红酒又开了几瓶,服务生端来下酒的水果和小菜,杨老板酒气熏人,吼着说有诈,说下一轮要是还是客人输就要把她们几个全都扒光。曼殊听了,爽快地笑起来。果然,下一轮是输的就是曼殊。 她贴身不穿丝袜,一条黑裙下什么也没有,此时众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两个女孩打圆场,说脱一副耳环也是脱,众人当然不依,她便笑着把手里的酒杯递给旁人端了,将一双涂了红指甲的手放在胸前的纽扣上。 众人起哄,她低头解了第一颗扣子,只见黑衣里白皙的锁骨,是以下窈窕身段的引子。衣服虽然并不暴露,却贴身地将腰身曲线都描摹出来。她挺了挺身子,羊脂般的肌肤呼之欲出,男人们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曼殊停下了手,用一种极娇羞极柔弱的声音说:“我脱之前,你们听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男人看她像是盘中之物,都到手了,别说故事了,再乏味的东西他们都能当成餐前开胃菜大快朵颐。 袁浔坐到她身边:“今天这么有兴致啊。说。” 曼殊笑着看他,低声说:“袁老板不知道,我其实呢是一个身世很惨的女人。” 袁浔的手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油腻地一摸,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丝毫没有警觉。 “我上大学的时候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风流浪荡女,为什么呢?因为这双眼睛。”她用手指指自己的眼角,血红色的指甲像是要掐进肉里,“有个同级的男生要追求我,费了好大的功夫,买过玫瑰,放学路上截我,甚至往我身边朋友的口袋里塞钱,我正眼都没瞧过。他气急了,往我杯子里下药。这么下流的手段……你们猜这个男孩子现在在哪里?” 她笑起来,换腿跷着,手抚上袁浔的脸:“就在这里啊,宝贝儿。” 四周的人都没了动静。她却兴致勃勃,往杯里倒满了红酒。杨老板见形势不对,忙说:“别说这些了,小袁开不起玩笑。来!再开十瓶红酒,今天晚上喝个痛快!你们老板娘呢?” 服务生唯唯诺诺地拿了酒过来,却只递给曼殊。她满意地笑着,拿起一瓶走到杨老板面前,那酒瓶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袁浔绷不住面子,气冲冲地将她搂住要拖走:“这个女的疯了,快把她换下去,另外找个来!” 曼殊笑得更大声了。 她拍了拍手,包厢门又被打开,外面送进来一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头发蓬乱,衣着不整,一看便是已经灌醉了。袁浔一看清她便疯了似的要冲上前去,被旁边的服务生拦住了。 这是袁浔的老婆。 曼殊端着酒杯,在高脚凳上坐着,懒洋洋的摇晃杯中液体。 “开了十瓶酒,不玩点刺激的怎么行呢?” 袁浔骂她,脏得不堪入耳,她却充耳不闻。她让服务生拿来一根鞭子,递给杨老板。在众人的沉默和袁浔的咒骂声中,她缓缓说:“当然,我是不会欺负无辜的人的。上次欺负我的没有这位林小姐。但是袁老板当年下药的帮手也是她。今天我们老账新账一起算,好不好?” 杨老板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只虚张声势地说:“信不信老子报警!” “报啊,随你。”曼殊说,“我真怕。记不记得那天,我也说过要报警?” 往事涌上心头,曼殊恨不得把这些男人的嘴脸都撕烂。 众人见状,纷纷改了口,都说那天的事情和自己无关,老板不敢骂,骂起袁浔来。 曼殊觉得没趣,怂恿道:“杨老板,你也不要紧张,我这样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清楚吗?上一次的事我们当然不算,这一次的也可以哦。” 女人被推到包厢中间,曼殊让她趴在矮桌上,翘起屁股。女人虽然穿着衣物,但那姿势和形状却又一次点燃了对面这些男人的欲望。这一切似乎只是刚刚骰子游戏的延伸,刚刚他们没看够,现在个个都想继续。 曼殊踩着高跟鞋,慢悠悠地走过去牵起杨老板,将皮鞭递到他手里,语气挑逗:“打两下就乖了。” 罪恶的快感让人兴奋,在包厢里迅速地燃烧起来。和上次一样,没有人觉得游戏本身有任何不妥,甚至带了些猎奇的新鲜感。杨老板踱着步走过来,卷起袖子,在众人的目光下挥了一鞭。皮鞭划过空气,响得透彻。女人在半醒半醉之间叫了一声。大家都燥热起来,两叁个胆子大的开始拍手给杨老板鼓劲,只有袁浔缩在角落里,虽然口中仍然骂着,但已经没有底气了。 曼殊坐在那里,黑暗光线将她的一半脸藏在阴影里,只看得见她微笑着的嘴唇。她的手指用力捏着那只酒杯的下半部分,随着这些男人的得寸进尺,她越来越用力。在他们将女人的裙子脱下,在光滑的皮肤上试试这皮鞭的力道时,她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碎了。红酒混着血液像诡异树枝一样缠绕她举起的小臂。 杨老板满意地查看皮肤上的红印,忍不住伸上去摸了一把,袁浔向曼殊求情。而她只是微微笑着,那股围绕在她身边的诡异气息越发浓烈起来,是她的话像掺了魔力一般: “再来一次,直到我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