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第102章 被迫害的大小姐、

    看清楚马儿脖颈上的伤口之后， 云初恍然道：“天哪， 这是什么人干的，心可太狠了， 这马儿脖颈上这么长一条伤口，加上马具一直在伤口上磨蹭，它肯定疼得不轻， 难怪会狂暴惊走呢。”

    湛云霄在一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符合到：“确实， 你们从京都出来已经走了这么远一段路了， 这马儿到现在才暴走，也真是不容易了。”

    说起这个车夫也是一肚子的冤屈：“这， 这我也不知道啊， 这套马车的马一直是府里的马夫在照看的，今天我出门的时候马车已经是套好了的， 谁能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呢。”

    其实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的明亮了，只要有眼睛的人看了，就知道今天着惊马之事是有人故意在坑害言家的这位嫡小姐言瑛。

    不过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也只能等言瑛清醒过来之后，自己回府去查，云初她们终究是外人， 在这种后宅阴私上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受伤的马儿被卸下身上的马具之后， 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林严上去帮着轻轻的套上缰绳之后， 拉着它慢慢的往湛家庄方向走，

    这匹马儿可是重要的物证，等言小姐回京都的时候，肯定是要带回去的。

    有湛家庄的人帮忙，一路十分顺畅的把言候府的马车拉回了湛家庄。

    言小姐是大家闺秀，现在人又晕着，湛云霄这样的外男肯定是不能近身的，到了湛家庄之后，云初让绿丝帮着她把言小姐和她的两个丫环送回了她的房间暂时休息。

    人这么一直晕在这里也不行，湛云霄思忖片刻之后，还是叫林严带着那位悲催的马夫回京都的言公府报信了。

    言小姐这样云初也帮不上什么忙，尤其是这三个人还都是伤了脑袋的人，她怕她们身上有内伤，所以和绿丝把人安置在床上之后就没再去动她们了，主要是怕她自己的动作要是不规范的话，再给她们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二次伤害。

    把绿丝留在房间看顾她们之后，云初就去找湛云霄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了。

    想到在她房间晕着的言小姐和那匹无辜受罪的马儿，云初到现在都还有些心惊肉跳：“你们古代真是太可怕，以前我还以为电视、小说里那些后宅害人的事情都是杜撰的呢，果然还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呀。”

    怕云初会因为这件事情升起一些不太好的想法，湛云霄连忙解释道：“那是别人家，我们湛府可不是这样，我娘和我两个嫂子都是和善的人，你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还有，这言候府的情况本来就特殊，言候生性风流，后宅不但有多位小妾、现在的夫人又是后来再娶的填房，这位言大小姐是言国公逝去的原配所处，言先夫人本来就出身显贵，是敬亲王的长女，更是圣人亲封的郡主，虽然她早早离世，但是她的外公敬亲王可是疼爱她得紧，还给她求了三皇子这么好的亲，不过可能也就是因为三皇子，她今天才会遭这个罪。”

    毕竟言小姐的母亲故去多年了，以前从未有人对她起过歹意，眼看着开春就要举行大礼了，如今却出了这一档子事，实在很难让人不往那方面想呀。

    说完心里猜测之后，湛云霄才抬头去看云初，然而云初不但没有因为他的这一番话陷入沉思或者其他，反而是单手撑着下巴，正戏谑的看着他在笑。

    对上他不解的眼神时，云初笑着打趣道：“你看你刚才巴拉巴拉说了这么大一通，也是奇了怪了，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有这么八卦，说起别家的事情来，那真是头头是道哈。”

    之前云初一直以为湛云霄是一个淡泊冷清的人，还真没发现他还有当长舌妇的天赋。

    被云初盯得不好意思了，虽然不太能理解她说的八卦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只看着她说这话是那揶揄的神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夸人的话，湛云霄连忙替自己解释到：“不是我存心想打听别人家的隐私，只是京都说得上名号的人就那么几家，言府速来和我们湛家交好，上次你送我娘那些化妆品之后，她不是借此机会办了几次宴会，这位言小姐的继母也是我娘的座上宾，所以我才这么了解言家的情况。”

    “还有就是我们的这段时间相处得也挺好的，我想着你对我这边的情况不太清楚，以后恐怕不好自处，所以我就想着先把我们湛家有来往的人家家里的情况都摸清楚一点，然后汇个总再告诉你，以后、我是说万一以后我们成亲了的话，你偶尔过来一趟，也好行事一些。”

    说这话的时候湛云霄心里十分极其的心虚，虽然他自认为和云初现在的关系不错，两人的感情也处于稳步上升之中，但是经过这单时间的相处，他也明白了云初的想法，在她心里，谈恋爱是谈恋爱，成亲就是另一回事情了，这两件事情她心里分得十分的清楚。

    况且她一直觉得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太短，两个人还有很大的相处空间，不过湛云霄心里并不挫败，想到上次木门发生的改变，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风铃，心里多少也算有了一点底气。

    等下次木门出现之后，他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要是情况真如他想的那样的话，他就有把握和小初谈成亲的事情了。

    “……”听了湛云霄的解释之后，云初一时语塞之余又有些感动，成亲……她都还没想过这么远的事情呢，他都已经在开始给她铺路了。

    他都这么说，云初一直不回应也不好，她底气不足的赔笑着说：“那什么，成亲这事不急，不急哈。”

    虽然她云初有勇气和古代人谈恋爱，但是她现在还真没有想过要和湛云霄成亲、阿不，是结婚。

    结婚本来就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她要和湛云霄结婚的，婚礼怎么办？他连身份证都没有，也没办法和她扯结婚证，还有、还有，他们以后要是有了孩子的话，算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

    事情太多，问题太严重，反正她是想到结婚之后需要解决的棘手问题就害怕，根本不想接他这个话茬。

    湛云霄当然理解她的想法，也不会勉强或者逼迫她，只安慰的说到：“我知道，这件事我也只是先和你说一说，我娘和祖母两个现在整天就琢磨这件事去了，你放心，等回府之后，我就去找她们，和她们说，我们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打算，免得她们到时候说到你面前来，你不好拒绝。”

    云初抱着湛云霄的手臂摇了摇之后，表情夸张又浮夸的赞到：“你说你怎么这么贴心呀。”

    湛云霄极爱云初的这个样子，他美滋滋的想：这么直白的夸赞，也只有小初会这么坦然的宣诸于口了，换一个女子肯定是做不到这样的。

    这会没有外人，两人乐的清净，凑在一起聊了好一些小情侣之间的悄悄话。

    中午的时候言府的那位小姐才清醒，绿丝过来叫人的时候，因为湛云霄太方便出面，还是云初过去的。

    不得不说这位言瑛小姐还真是一位弱不禁风的娇小姐，云初进屋的时候，她还柔弱无力的扶额靠在床头，见她进来，连忙挣扎着要下床给她道谢。

    见她要起来，云初怕她再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再摔一跤，连忙出声阻止：“你身上还有伤呢，还是回床上躺着吧，我们已经安排人去言府报信了，想来你家里的人这会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听云初提起这个，言瑛的眼神一暗，垂下眼睛沉默起来。

    云初也能理解她这会的心情，毕竟才出了这种事情，这手上的马是言府养的，能在马身上动手脚的人肯定也是言府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被外面的人收买了的下人，还是——索性就是言府的主子。

    依照云初以前看得那些电视剧和小说，这件事情嫌疑最大的就是言府的那位继夫人了，不过也可能不是，毕竟那位继夫人能和秦氏交好，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奸诈恶毒的妇人。

    云初和这位言瑛姑娘本来就只是萍水相逢，见她情绪这么低落，她也说不出多少安慰的话，想着她晕了这么久，身体应该不怎么舒服，所以她让绿丝去给她拿了两根香蕉，又抓了一把糖果。

    都说吃了甜食心情会变好，虽然这个办法对云初没什么用处，不过她还是希望这些东西能让这位言姑娘心情好一点。

    晕倒的三个人之后，就言瑛一个人被两个丫环护着，伤的最轻也最早醒过来，剩下的两个丫环因为护着主子伤势比较重，直到言府的人带着大夫过来，给她们一人扎了几针之后，两人才悠悠转醒。

    两位丫环清醒过之后，一行人就赶着要回京城处理这件事情的后续了。

    言瑛和言府的管家再三向云初和湛云霄道过谢之后，才说今天还有事情急需处理，改日一定备上厚礼来湛府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要说救命之恩的话，云初心里还真心虚的，毕竟他们也没做什么，那会他们怕失控的马车撞到自己，还跳到路边躲避来着，要说帮助，他们也就只是把人从半路上捡回湛家庄罢了，出力最多的还是湛家庄的青壮呢。

    这边言瑛坐上马车之后，从衣袖里掏出一颗云初先去给她的糖果，她看着手掌心摊着的这颗糖果，就不由得想到先前自己迟到的那一根叫香蕉的果子。

    云初给了两根香蕉，言瑛只吃了一根，剩下的一根被她好好的收了起来，准备带回去给弟弟吃。

    想到家里继母所出，才刚满三岁的幼弟，言瑛心里就一阵绞痛：她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年到头也出不了两次门，今天来庄子上本也是她昨天才临时决定的，知道这件事的人本来就少，能有机会、时间在马身上动手脚的人就更加少了。

    会是……她干的吗？

    不，言瑛痛苦的摇了摇头，继母没有女儿，嫁入言府十几年，也就只生了一个儿子，今年才三岁，一向又和她亲近，她马上就是要出阁的人了，和幼弟之间并无利益冲突，她没理由这么做。

    见自家小姐陷入了沉思，两位丫环在马车的角落缩成了一团，生怕自己会不小心弄出什么声响影响小姐思考。

    许久没有听到两个丫环出声，这两位贴身丫环是言瑛的外公敬亲王在她三岁的时候送给她作伴的，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她深知依照两个往常的性格，此时不应该会这么安静才对。

    看着像两只鹌鹑一样所在马车角落的两人，言瑛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两人脸上醒目的淤青和伤口，有些心疼的问道：“你们今天这么怎么安静，是不是伤口疼得紧？”

    两人连忙摇摇头：“不是，我们只是看小姐在想事情，怕打扰你才这样的。”她们本就伤了脑袋，这么一摇头，脑袋一下就更疼了，其中一个丫头伸手摸了摸头，有些悻悻的补充：“不过伤口也很疼就是了。”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在言瑛心里的分量不同于普通奴仆，见她们说痛，言瑛连忙掏出糖给她们一人手里塞了两颗：“这是先前那位云小姐给我的，特别好吃，你们也尝尝。”

    糖一入口，其中一个丫头就惊呼到：“咦，我这块糖是橘子味的。”

    另一个丫头嘴里含着硬糖，皱着眉头纠结了好一会后，才挫败的说：“我这颗吃着也带着一股果味，只不过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水果。”

    吃着云初给的糖，主仆三人的话题就不由得拐到她身上去了。

    “刚才我听管家说还见到了湛家三公子了，想来这位云小姐就是那位传言中那位让湛三公子为之倾倒的异族女子了。”

    “我瞧着这位云小姐长得和我们庆朝的女子并无不同之处，她真的是异族女子吗？”

    “你这话说得不对，都说异族女子大长得多貌美，这位云姑娘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异族女子。”

    “好呀，你竟然夸别人好看，你看小姐不收拾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这位云小姐对我们有恩，她本来长得就好看，我夸两句怎么了，小姐才没有没有这么小气呢。”

    看着两人说着说着就要掐起来了，言瑛连忙出声阻止：“好了，好了，你们这还受着伤呢，怎么，难道这会伤口已经不痛了，都有心思吵架了？”

    看着两人自觉理亏地低下了脑袋，言瑛也没有多说，只数落到：“你们要正有这个精力，不如替我好好的想想，回头该送什么东西给云小姐表示谢意。”

    原本云初没太把言瑛走时说的要道谢的话放在心上，结果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等言瑛回到言府之后，就有三份属于她的谢礼在去湛府的路上了。

    第103章 赚钱吗？亲、

    云初和湛云霄又在湛家庄玩了一天， 第二天又去言家的庄子上泡了温泉， 之后才赶在大年三十那天动身回了京都。

    秦氏猜着他们应该今天要回来，使了门房告诉湛云霄， 昨天傍晚他二哥湛博涉带着妻子冉惠语回来了。

    “我二哥到了，他现在在哪里？”

    湛云霄听见门房汇报之后大喜，他回京都已经大半年了， 说实话，他心里还是记挂着边关那片土地的， 不过现在他有了云初， 又被圣人封了县公，以后再先去边关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至少这两年要紧着种那些粮食， 他得留在京都盯着， 暂时不会有时间再返故地了。

    门房连忙回答主子的问题：“二公子出门访友还未回府，二夫人倒是在老夫人那里陪着玩麻将牌。”

    湛博涉这次是回来述职的， 想来今天是出门走动去了，现在不比几十年前了。

    庆朝才开国的时候，湛府在朝堂上是十分有话语权的，没办法，当时世道乱，先帝指着湛云霄的祖父和父亲替他在外四处征战， 为了安下属的心， 可不就是得要对湛家留在京都的老弱妇孺优待一些嘛。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国家已经安定了几十年， 对外也没有多少战事了， 所以在朝堂之上，武官手里的权利日渐式微，文臣在朝堂上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

    如今湛博涉想求个好去处，光靠湛家的面子还不行，毕竟湛家现在虽然还在圣人那里有点旧情，但是那是湛家的保命符，轻易是不会因为湛博涉的这一点前途去消耗掉那一点珍贵的帝王之情。

    虽然湛家是本朝品级最高的武将，但是湛家男人一向四散在边关，湛将军又是一个不懂得经营官场人脉的，所以如今在京都并没有多少能够使得上力的人手。

    如今湛博涉想在京都谋一个好去处，可不就要多在外面走动走动嘛。

    湛云霄心里还知道，这次二哥四处走动所送出去的礼物，多半也是王氏从私库里拿出来的珍藏。

    湛云霄心念浮动之间，一时也没顾得上理会躬身站在面前的门房，还在云初伸手拉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对上云初探究的眼神时，他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刚才只是在想事情，这会人应该都在祖母那里，我们直接过去吧。”

    云初点了点头，也没问湛云霄刚才在想什么，总归还是他家里兄弟之间的一些事。

    作为独生女，云初没有体会过手足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她知道这种问题自己帮不上他什么忙，索性也就没有去问她的。

    抛开木门不谈的话，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有多少能力湛云霄是知道的，毕竟他也通过木门去她那边那么多次了，以现在他们两人的关系，要是有需要她帮忙的事情，想必他会主动提出来的。

    他们到王氏院子的时候，还没踏进院门，远远的就听到搓麻将时的清脆响声了。

    云初拉着湛云霄捂着嘴小声说道：“也不知道她们还要玩多久才会玩腻。”

    湛云霄笑着低下头和她咬耳朵到：“我估计还有得等呢。”

    王氏的房间门是大开着的，她和秦氏自不用多说，云初都是认识的，倒是牌桌上还有两个陌生的女子。

    来人穿着打扮都透着贵气，首饰配饰也都精致异常，看着都是大户人家的人，只不过一位体态丰腴一些，另一位长相就偏柔弱，属于京都如今比较长见的样子。

    京都的女子也是要缠小脚的，加上现在的男人欣赏柔弱无骨之姿，所以京都的女子大多都有节食的习惯，深怕自己长得太丰腴了的话出去被人取笑。

    按理说边关是苦寒之地，湛云霄的二嫂跟着丈夫在边关呆了这么多年，想来应该不是柔弱的那位，但是云初心里没底也没敢贸然开口叫人，只立在湛云霄身后等着别人给她介绍。

    秦氏也没有掉链子，她坐的方位正好对着大门，见到云初他们过之后，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等她走进屋子之后，连忙站起身对她说到：“可算是把你们盼回来了，原本我还想着许是庄子上太好玩，你们忘记要回来吃年夜饭呢。”

    看着云初有些拘谨的样子，秦氏连忙介绍到：“对了，这位是范家夫人，这位是我二儿媳妇，也就是云霄的二嫂。”

    确定云初分清楚两人之后，秦氏才转头给两人介绍到：“这位是云初，是我小儿子的朋友，最近来京都有些事情，所以在我们府上做客。”

    虽然云初和湛云霄两人的关系湛府的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到底还没有对外公布，所以在对范家夫人介绍的时候，秦氏只说出了是朋友，怕话说得太露骨了对云初的形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