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饥饿
雨下不停，连绵不绝。 冲散了我们等待救援的希望。 我没有过多的感叹，转头就往飞机那边一瘸一拐的走，要去察看李夜瑶他们有没有机会存活下来。 古令波也跟上了我。 除了叹息外，二人没有更多的交流，在大雨中也不好交流。 我一路往前走，身上的衣服都被湿透，变得有些沉重。被我抱着的小熊一个劲的往我怀里拱。像是要躲这大雨。 在下着大雨的原始森林间，前进也变得异常的困难，唯一还算得上好的消息就是没有了什么危险的蛇，连虫都没有一根。 行军蚁所过之处，除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里钻的，其他要么跑，要么等死。所以我也没什么顾忌，一路来到飞机这里。 大雨淋下，被烧得漆黑的飞机，已经只剩下了一片钢铁骨架，零星的火焰也在大雨下彻底的熄灭。我在飞机的残骸之间寻找尸体，最终一无所获。 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惊喜。没有尸体就代表没有人死，就代表李夜瑶他们是安全的。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脸色开始变化了。 因为在现成，一具尸体都没有找到，甚至于机头前面的两个女孩子尸体也无影无踪。 在我的想法中，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李夜遥他们绝对是没有机会来把两具尸体都带走的。 这样说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所有的尸体 都被彻底的焚毁。考虑到当时那么大的火，这也不无可能，我脸色又白了几分，继续在飞机里面找，找了半天，一点线索都没有，反倒是弄得一身都是黑漆漆的，雨水都充刷不掉。 最后，古令波也过来随我一起找，两个人找了大概一个钟头左右也没有半点收获。 在翻开了又一快椅子的残骸后，古令波喘着气，在大雨中对我喊着说：“别找了，如果说他们真的出来了，应该会等我们的，高怔知道我们逃得出来，那么多人，要是都死了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应该逃掉了。” 我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一脸是黑灰的古令波，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这是关心则乱了。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留下来等我们？难道遇上了什么事情？”我问。 我们在一处还可以勉强挡雨的机舱废墟下躲起雨来。希望李夜瑶他们可以回来。 在躲雨的时候，古令波才看向我，说：“那条大蛇一直盯着我们，说不准是它！” 我怔了一怔，因他话中的‘一直’而有些诧异。 古令波低下了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说：“从那次我抢了蟒蛇的蛋以后，它就一直在跟着我们。” “蛋？”我不禁愣了。 古令波看我的模样，晒笑一下，说：“说出来你可能会有相同的感觉，我看到三颗蛋会发光，就全抢了，最后还吃了一颗，吃了以后。发生了一些变化。正好那个时候，高怔也吃了一颗，没多久被银环蛇咬中，可让人讶异的是，他竟然没有事，没有中毒，没有死。” “用神奇的蛇蛋来形容也不为过。后来蛇蛋还剩下一颗，被我们保存了起来。”从那以后，蟒蛇就经常找上我们。 “原来是...这样。”我忍不住怔神。万万没有想到，抢走蛇蛋的竟然是古令波，竟然是他间接的救了我一命。 “你的力气很不寻常！”古令波嘴角微挑。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露出一丝好奇的问：“你说的奇异的变化，高怔的是免疫蛇毒，你的又是什么？” 古令波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指了指脑袋，说：“集中注意力大脑就会变聪明。” 大雨中，我听到他这句话，原本很想笑的， 可想到现在的情况也一点都笑不出来，当下扯了扯嘴角，说：“这点我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古令波摊手说：“我也没法表现出来，只要一生气，我就会失去这种思考能力。只有绝对的冷静状态，我才能发挥出来。” “比如？”我看古令波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忍不住说。 “比如在我从张燕身边醒来后，就陷入了那种状态，所以在后来看到尸体的时候，你和高怔都被冲击掉，而我第一时间就注意到死尸的胸口上刻着的笑脸还有‘爆炸’并且发出了提醒，当然在看到这之后我就直接因为太慌乱从那种状态退出来了。是不是有点扯？” 古令波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 因为这并不是特例，人在情绪中的时候，思维能力会大幅度下降，而在冷静状态，会思考得更全面，更清晰。 这是人的一种特性。 但是按照古令令波的说法，他的这种特性应该被强化了。就像我的力气变大一样。 是某一方面的强化，随后，我们没有再探讨这个问题。 因为这终究是稀少的。那条大蟒蛇就不普通，自己的蛋被偷了，它还能一直追杀偷蛋人，普通的动物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一切？ 超乎想象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对我来说已经麻木了。 或许这里再出现什么怪兽，外星一类的，我或许也不会惊讶，谁知道这片磁场混乱的原始森林是不是外星人的实验区，所以造出一些神奇的造物。 我和古令波没在纠结，等着天上的雨停。 不久后我们陷入了失望中，雨不仅没有小，而且越来越大，里面混杂着寒风，吹得我两瑟瑟发抖，这样下去，我们毫无疑问会陷入生病的危机里。 我想了想，最后冒着雨出发，要带古令波离开这里。 目前我有两个去处，一是当初和陈珊珊栖息的树洞，一个是抓吴根的树洞，最后，我选择了陈珊珊的树洞，吴根那里，不知道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会留下什么后手，而且我现在遇上他肯定是没办法胜利的。 没有了退路，以命搏命不值。 而且我心里也有一丝期待，希望陈珊珊他们没事，分一两个人在树洞那里等我。或许我们去还能遇到幸存者。 冒着大雨的赶路注定快不起来。 以往半个小时左右的路，大概花了两个小时，我和古令波才到，在途中，我们还意外的发现了一条非常小的溪流，不注意看都看不到。 我记下了这条溪流。和古令波来到了树洞，在我满怀期望的进去后，一大股失落占据了我的心里。 这里和我和陈珊珊离开时候的样子没什么差别，树洞口还有木炭和上一次捡剩下的大堆柴，在树洞靠里面，两个人抵死缠绵所弄乱的干草堆还是那么乱。 我站在洞口，仿佛想到了那一夜，陈珊珊好像又出现在眼前，在洞里睡觉，笑着对我说，大美女就在你身边你不把握机会。躺在干草堆上，小熊被我抱过去，又从她身边跑开的样子。 现在小熊仍旧在，可她却生死不明，下落不知。 我心口泛起一股空落落的感觉，忍不住看向外面，天空一片灰暗，雨大滴大滴的落下，只能看出四五十米左右。远方的一切都雾蒙蒙的。 我收回目光，有些沉默的坐在一边生起了火。 古令波也爬了进来，看到这里面的情形，桀桀的发出了赞叹声，觉得这里很不错。接着，他把上衣脱下来，放在火边烤。 一直到入夜，雨都没有停，冷风从并不大的树洞吹进来。火焰被吹得摇曳，像是会熄灭。 古令波用一些干草扎成绳，再加上两根稍长的树枝支成了一个斗篷样的干草帘子，然后支在了洞口那里，冷风顿时小多了。 “你很担心他们？”古令波笑着问我。 我看向他，说：“你问我这么多做什么？你不担心张燕？” “我担心她做什么？”古令波脸色变得阴郁下来。像是被我刺激到伤口，说：“小峰和我说，张燕挑拨我们的关系，所以我们两个走到这一步。如果在吃下蛇蛋之前我跟本不会考虑，现在觉得也有一些道理。” “什么道理？”我看着古令波。高小峰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张燕给我说，他爱的是我，一直没有爱过你。之所以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对她太好，她不忍心伤害你。”古令波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那天我喝醉了。所以，可最近事实证明，不像她说的那样，她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 “停。”我忽略了古令波后面的几句话，说：“你说什么？张燕真的跟你这么说的？” “一直都是这样。所以你不要有怨气。”古令波无奈的说。 “可我从高小峰那里听到的是，张燕在你那里天天抱怨我对她不好，所以你才要了她。”我忍不住说，至于张燕，我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 “什么意思？”古令波听到我的话，也是眉头一皱，说：“你的意思是，小峰骗了你？” 我脑袋里一团乱麻。 最后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确定。”高小峰一直都站在我这边，我找不出什么他有什么骗我的理由，可如果不是他骗我，为什么他会离间我和张燕？ 一系列的疑问在心底泛起。 想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最终，我不想了，因为事情已经过去，目前张燕他们生死也不可知，想这些未免有点考虑太多。 这个话题打住以后，天已经渐渐的黑了。 我和古令波失去了再聊下去的欲望，我把尼泊尔和三菱军刺放好，避免在睡觉的时候伤到自己，随后把烤干的小熊当枕头一样枕着睡觉。 小熊很不满意的张大嘴巴想咬我的头，因为嘴巴大小怎么也不成功，一会儿从我的头上用嘴磨来磨去。最后轻轻的咬到了我的肩膀上。这样玩了一会儿，小熊眯了眯眼，也睡觉了。 这一次的雨，下了很久，足足下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停下来。 我和古令波在树洞中等鱼停，肚子饿得咕咕叫。 期间也没有出去找食物，在行军蚁走过的地方，一两天之类是很难有动物的，就算有也稀少得紧，在这原始森林相要找到难于登天。 中午雨一停，我和古令波已经等不及出去找东西吃了。 好半天，还是没有收获。最后，我们扒拉了一些蚯蚓出来，实在没有半点食欲，古令波看着看着，想到要吃这个，都差点吐了。 最后无奈的将一颗大树厚实的树叶用水洗了洗，用树枝点火烤焦了消毒以后，才放到嘴里吃。 叶子没有任何的口感，起来来苦涩，一点也没好吃。不过好歹没有恶心感。 吃完勉强让肚子不那么抗议后，我到之前找到细小拳头宽的小沟旁边，顺着小沟一直往下游走，走了近一个小时，还遥遥看不到小沟汇入小溪的情形，只能原路返回。在树洞里一直休息。 到了下午的时候。我肚子传来一阵阵痛，相比之下，古令波更惨。像是不习惯消化树叶东西。一会儿跑树洞外面，回来一会儿又跑，几次下来，脸都白了。 我们又凑和着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趁大清早，就起来直接出发。 在树洞之里虽然安全，但食物得不到保证，我们必须要出去找吃的。 “突然好想吃肉，哪怕没有盐没有调料也可以。”我们出树洞的时候，古令波吞了吞唾沫。然后迫不及待的出发。 我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