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君夕卿一双灵动的眸子无比曜亮,勾魂夺魄的。 陆夜冥挑了一下英气的剑眉,“省点力气,别瞎折腾,你逃不了的。” 说着他松开了她,然后抬起修长的手指脱下了身上那件黑色西装,换了夜行衣。 君夕卿没有动,而是慵懒的倚靠在墙壁上,“西王爵,你既然知道慕容复有反叛之心,那也应该猜到慕容复或许会来一场瓮中捉鳖,利用红色彼岸花引你入局,除掉了你这个皇室唯一血脉,慕容复就坐稳了这江山,所以此去凶多吉少,你还是要去么?” 闻言,陆夜冥转了过来,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君夕卿莞尔,“你的身世我已经猜到了大概,怎么,想杀人灭口?” 陆夜冥将最后一颗纽扣扣上了,他一身黑色夜行衣,高大挺拔,那双幽深的凤眸闪烁着不动声色的凌冽寒芒,“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你还是担心担心慕容复会杀你灭口吧。” 打开房间门,他走了出去。 …… 临渊台。 临渊台是a国皇室的禁地,穿过一大片森林,矗立在几千米高的悬崖峭壁之上。 天空挂着一轮圆月,临渊台的大门打开了。 梵门走了进去,很快就看到了曼珠沙华。 绿色的茎根,一朵血红色的曼珠沙华傲然盛放,看着无比的妖冶,邪性。 “主子,红色彼岸花!” 梵门侧了一个身,陆夜冥走了进来。 取下了头上的斗笠交给手下,陆夜冥拔腿上前,向红色彼岸花走去。 “主子,我先去探路,小心有诈。”梵门低声提醒道。 陆夜冥幽深的凤眸落在那朵红色彼岸花上,淡淡的掀了掀薄唇,“不用。” “主子!” “退下。” “是。”梵门迅速退到了一边。 陆夜冥抬脚,走了过去。 途中没有机关,陆夜冥稳健的步伐停在了红色彼岸花前,这时一团黑气弥漫开,将红色彼岸花给萦绕住了。 “主子,彼岸花有毒!”梵门惊道。 相传曼珠沙华生长在冥界,是死神的召唤,所以这种花一直是邪性和不详的征兆。 没有人敢碰。 现在曼珠沙华被一团黑气笼罩,明显有剧毒。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大批人马赶来了,慕容复的声音传来,“快点将临渊台给包围,今夜有人探入宫中欲行刺皇帝陛下,我怀疑这刺客现在就藏身在临渊台,待会儿任何人从临渊台出来,格杀勿论!” “是,慕容将军!” 梵门目光变了变,“主子,彼岸花有毒,外面慕容复的大军已经赶到,我们先撤离吧。” 陆夜冥毫无情绪波澜,甚至连眉心都没有皱,他倏然探出了大掌。 “主子!” 陆夜冥探出大掌,去取彼岸花。 他骨节分明的五指迅速变黑,剧烈的毒气从肌肤渗透进他的血液,很快,一行鲜血从他的嘴角渗透了出来。 他中毒了。 但是他没有停止,而是将大掌向里推进,去取彼岸花。 这行为如同火中取栗。 梵门迅速跪了下来,主子身系天下,竟然为了一株红色彼岸花,如此生死罔顾。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主子,我们先撤离吧!” 毒气越来越深,如果侵入心脉,大罗神仙也难救。 陆夜冥精致英俊的面上出了一层冷汗,显出几分阴鹜和冷硬,他没有收手,而是坚定有力的将大掌探向前方。 他要取下这珠红色彼岸花。 他要救她。 所有时光都倒流了回去,耳畔是九十年代的录音机声,奶奶做的红烧肉的香气从厨房飘散了出来。 那一天他生病了,发了高烧,42度,他迷迷糊糊的醒来,一侧眸就看见一个娇柔的身体趴在他的床边,一只小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他看见她纤长的羽捷上都是晶莹的泪,她在梦里不安的呓语,“弟弟,不要死…” 那一刻,她走入了他的心田。 这一段禁忌之爱被他深藏,他想他没有伤害过谁,谁都有爱人的权利。 他的要求很少,求的不过是一个长久的陪伴。 他想要她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陆夜冥勾了一下苍白的薄唇,幽深的凤眸里溢出了缱绻的柔情,他去取那株红色彼岸花。 但是,双手渐渐无力。 他大口大口的呼***硕的胸膛一上一下的起伏,眼皮很重,重的他几次想闭上眼。 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他快要昏厥。 沫儿… 沫儿。 沫儿! 他满脑子都是那张柔糯的小脸,难道坚持不了么? 没有彼岸花,她就活不了了。 他颀长的身躯晃了起来,耳朵轰鸣,那录音机的声音在远离,他敛着眸,五指微动,想去抓,抓住当年握住他的那只柔软小手… “主子!” 手下们惊呼。 陆夜冥快要晕下去了,无边的黑暗将他笼罩,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了上来,拽住了他的大掌,用力的一扯。 他倏然睁开了眼。 沫儿? 不是沫儿。 将他从无边黑暗扯上来的人近在迟尺,陆夜冥看着这张纤尘小脸,君夕卿。 君夕卿! 君夕卿来了。 君夕卿一身白色长裙,五黑的长发披散在她莹润的香肩上,衬的她一张小脸晶莹如玉。 她一身圣洁之光,竟然让那团黑气无法近身半步。 纤白的小手握住了陆夜冥那只大掌,没有松开,而是牵着他向前,又向前了一点。 他的指尖碰到了冰凉的红色彼岸花,幽深的凤眸眯了一下,他猝然拔下。 陆夜冥向后退了两步,迅速被梵门接住,“主子,你还好么?” 陆夜冥看了一眼手里的红色彼岸花,然后掀起英俊的眼皮看向君夕卿,她一身白色长裙孑然而立,说不出的璀璨星光。 “为什么…要帮我?”他嗓音沙哑的问。 君夕卿眨了一下纤长的羽捷,“你以为,爱沫儿姐姐的人只有你一个?” 她不是帮他。 而是帮沫儿姐姐。 沫儿姐姐需要这珠红色彼岸花。 陆夜冥抿紧了薄唇,将苍白的薄唇抿成了一道森冷泛白的弧度,这感觉就像是他和沫儿的世界被外人侵袭,他冷声一声,“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