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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前夕,游余仍然平静地学习,步调和不考试的时候保持高度一致。并没有因为要考试了就露出任何紧张的神色,也没特地去复习某一科,这很正常,这学霸考试的时候一直很稳,从考过一次第一后,就是稳定的第一。 作为她的同桌,近距离看到了她的复习全过程,池唐有了一个疑惑。 “我好像没怎么看到你记历史和政治?” 游余看她,“已经记住了,不用再反复看。” “记住了……你看了多久?” “两遍。” 池唐抽出自己那本随意画满了横杠的历史课本,随即选出一段,指了指。游余看了一眼,转开头继续写物理题,口中背诵,一字不差。 池唐:“……” 游余背完,见她不说话了,又侧头看来,大约是被她毫不掩饰的酸唧唧表情逗乐了,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 池唐忽然发现,游余好像变了一点,她以前不笑的,也不会和她眼神对上。她还记得更早之前,游余的眼里仿佛看不见其他人,只能看见摆在面前的各种课本题目,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但是现在,她的眼里能看见她了,清澈的,倒映出她的影子。 池唐错开她的眼睛,去看窗外的银杏树,银杏树的叶子有些黄了。好像不知不觉,秋天就到了,来的悄无声息。 期中考三天时间,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大约是生不如死的三天。哪怕是池唐,考完之后也换上了一副自闭的表情,戴着耳机放空。题目很难,特别难,她觉得自己这次大约是没考好。 身后充斥着嗡嗡的讨论声,此起彼伏都是“我这次没考好”“我也没考好怎么办啊”“真的太难了,老师是想让我们死啊”的哀嚎。当然,有一部分没考好是真的没考好,另外一小部分没考好是假的没考好,属于学霸特有的谦虚。 池唐忽然兴起,询问游余:“你考得怎么样?” 游余停下笔,诚实地回答了她:“我觉得考得不错。” 这个不错没有刺激到池唐,但是似乎刺激到了其他人,前排的赵绒绒扭过头,假笑:“年级第一怎么会考得差,池唐你这不是白问的吗。” 池唐没回答,她又没话找话说:“我最近经常看你们说话,我觉得池唐你还是别打扰游余学习了,她那么忙,你一和她说话,她就要停下来和你说,要是打扰她了,她成绩退步,班主任肯定找你谈心。” 她说这话的时候全程没有看游余,也不像认真和池唐说话,不知道究竟是在挤兑谁。 池唐就看不得别人这阴阳怪气的样子,手里的笔一丢,抱着胳膊:“你管的还挺宽,我们是谈天,不是谈恋爱,影响不了学习,你放一百个心,就是影响了,她肯定也比你考得好,有那份闲心你不如多操心自己。” 赵绒绒被她气得不行,还想说些什么,被她同桌拽了回去,“算了算了,别和她们说话了。” 池唐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板着脸翻书,也不说话了。 过一会儿,旁边推过来一个本子。她下意识以为游余又来喂题,然而看了一眼才发现不是喂题,是小纸条。 她那个写满了各种步骤和草稿的本子上,出现了几排端正的字迹。认真努力的学霸会在自习课上传纸条,从这一点上来看,她还真把人带坏了。 ——“不要听她的,不会影响我。” ——“我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但是你和他们不一样。” 池唐又觉得心情好起来,拿了本子在上面写了一句话: ——“赵绒绒是个傻逼,我们班上怎么这么多臭傻逼。” 她骂人毫不客气,写起字来也有一股骂人的冷淡气质,比起游余字迹的端正,显得不羁极了,两种字体排在一起,泾渭分明。 写完推回去,游余那边又露出一个笑。 试卷发下来,游余毫无悬念又拿了第一,红榜贴在公告栏里,第一个就是她的名字。在全员遭遇滑铁卢的高难度期中考里,她甚至超水平发挥,总分数还比年级第二高出了五十分,震惊全校老师。 二班一群老师发其他同学的试卷时一张后娘脸,拍着讲桌陷入暴躁,说到游余时又瞬间变成慈爱老母亲,把她拉出来夸了又夸。 游余还是那样,被夸了就听着,不多说什么。哪怕是这样,也有人传说游余骄傲自满,考了一次好成绩就看不起所有人。 这种话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说,游余通通不在意,让她高兴的是这次期中考试因为她的成绩确实太好了,数学物理化学全满分,老师们决定给她一笔奖金鼓励。 两百块,不是很多,至少对其他学生来说不是很多,但对囊中羞涩的游余来说是一件意外之喜。 “奖励是给游余的,你这么高兴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拿了奖励。”赵绒绒看了眼池唐,撇嘴。 池唐瞬间警惕地收起所有表情,竖起刺:“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我在高兴了。” 她自己糟糕的试卷还摆在桌面上呢,高兴什么高兴,都是胡说! 旁边游余抬头看向她的试卷,池唐敏锐地一把拉起试卷盖住。 “我给你讲题吧。”游余轻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悄无声息的秋天到来了。 第9章 讲题 学生的任务是学习,但是大多数学生都不会喜欢学习,就像大人的任务是工作,但他们也不会喜欢工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