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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宋翩跹拿着书走到书架前,也就是聂凌波身畔,正准备把看过的书放回书架,突然被聂凌波手中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宋翩跹咦了声:“它一直在书架上?我都没注意。” 聂凌波弯唇笑了笑,不直接作答,她微微低头,靠近宋翩跹,再用两只手指拿住假面,在宋翩跹脸前比了比。 宋翩跹上半张脸被黑色假面遮挡,只余下半张面容。 面颊粉白,鼻唇精致,仿佛工笔勾画细细描绘,无一不完美。 可以说,聂凌波对每一丝轮廓都分外熟悉,她们的下半张脸太相似了。 她看镜中的自己时,心情平淡无波。可一旦放到宋翩跹身上…… “姐姐?” 那张唇一张,一合,贝齿藏在柔软的唇下,仿佛花瓣盖着的净雪,不经意露出来些,红白映着,已经足够动人。 同样的轮廓,同样的鼻唇,因不同的灵魂,便全然不同了。 “嗯?” 聂凌波低低应着,为宋翩跹戴上假面。 宋翩跹并未抗拒,甚至主动配合聂凌波的动作,那双被黑色假面包裹、愈发显得澄澈的眼,就那样看着聂凌波。 好奇,信任,纯然,期待。 聂凌波正为她系着假面的丝带,被这双眼看着,她手下轻轻一滞,随即动作愈发快起来。 假面戴好。 聂凌波的手便顺势往前而来,落到宋翩跹颊侧,用大拇指轻轻刮了刮她。 宋翩跹轻轻笑道:“姐姐只看我这半张脸,像不像照镜子?” 聂凌波摇头,唇角也挟着笑,却更危险,更蠢蠢欲动,更欲壑难填。 随着手上轻缓又细腻的摩挲,她的语调暗合动作,呢喃道: “我照镜子时,可不会想……” 聂凌波前半句说的就轻,到后半句更轻了,宋翩跹没能听清,好奇地往前凑了凑,将昳丽的面容撞入聂凌波眼下,自己还丝毫不知: “什么?” “想试一试,和这半张脸接吻,是什么感觉。” 聂凌波说得气定神闲,眸中的光却吞吐着难掩的侵占欲望,她声音依旧和缓,甚至是温柔,说着哄小女生的话。 两张唇靠得很近了,分不清是谁的呼吸更烫,聂凌波的手也抚住了对方的颊,看似轻柔,却堵住了宋翩跹的退路。 聂凌波出于本性,处处控制,偏要装模作样地再问爪下的猎物一句: “我可以试一试吗?” 聂凌波料定这个亲吻宋翩跹躲不掉,也不会去躲。 她们早已在白昼中吻过对方,这几日也相处不错,但她没想到的是—— 宋翩跹下巴一扬,主动啄了啄近在咫尺的另一张唇。 聂凌波呼吸停了拍。 她像一只无惧无畏的幼鸟,用尚且柔软的鸟喙,理所当然地啄食着自己的食物,还要抬头大大方方问: “这样,够吗?” 聂凌波的呼吸彻底乱了。 她旋身,手护在宋翩跹脑后,将她压向默默伫立的书架,身形随之落在宋翩跹身上。 “当然不够。” 书房的窗外,有和煦的风轻轻探头进来,躲在飘起的纯白窗帘后,悄悄往里看。 厚重的红棕书架前,一对窈窕的身影叠成了一个。 风轻轻动了动,便把本就缱绻如丝的细碎声音,吹散了个干净。 等席子华再见到心心念念的凌波姐,已经是下午三点后了。 此时,夏家姐妹已经跟田怡告别,启程离开,只有席子华还在苦等。 见聂凌波和宋翩跹前后脚出现,她随口问了句去干嘛了,却得到了很敷衍的回答,一个说睡久了,一个说公事。 好在席子华现在的心思全放在自己的人生大事身上,没太注意,在宋翩跹去帮聂星洲上课时,径直对着聂凌波将事情说出来,讨个意见。 聂凌波才从宋翩跹身上得了滋味,正是惬意的时候,她优雅地甩着长长的大猫尾巴,啜着水,颇为好心情道: “我知道你没想过婚姻的事,夏家很合你现在的需求,夏樟人品过得去,这次是个机会。” “还有,席姨那你也得看看。” 聂凌波提醒席子华注意事业和家庭,却不肯过多干预席子华的决定,她向来分得清公私,绝不掺和一切不该掺和的。 其实席子华心里也明白聂凌波的行事风格,知晓她不会多说,但或许这几年下来习惯了,道理她知晓,但从聂凌波口中说出来,仿佛就从“道理”变成了“真理”。 听着聂凌波不疾不徐的话,席子华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但随即,脑海里隐形的播放器又开始唱歌了。 席子华表情一言难尽道:“但夏蕾很不着调。” 聂凌波瞥了她眼,闲闲道:“得了吧,说不准夏蕾还嫌你活得太无趣,黑卡额度太低呢。” “?” 别说,夏小姐每天快乐消费,比苦兮兮跑工厂的自己丰富多了,而夏家作为新兴暴富家族,别的没有,钱是真不缺。 席子华仔细一想,居然无法反驳。 甚至觉得,想到这桩联姻里,如果不止是自己受折磨、两边都不开心,席子华心里竟然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她若有所思道:“我得好好想想。” 等宋翩跹辅导聂星洲回来,席子华又就席衡相关的事情,和宋翩跹讨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