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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大师姐一番话,竟然另有隐情。 她和那凡人,竟然是那种关系吗? 翟安易心思复杂极了,原来成功带小师妹入禁地的得意心情不翼而飞。 他想到小师妹,第一次意识到,她们的所作所为,对那凡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小师妹,你说我真的做错了么?”翟安易边走,边垂着脑袋,闷闷不乐道。 白安安瞟他一眼,嘴里却奇怪道:“师兄,这没头没尾的,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翟安易看她一眼,瞧见她无忧无虑的侧脸,不禁泄气转过脸去:“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翟安易这边正郁闷着呢,哪知道一抬头,就看见十长老和穆天音,正站在殿外,冷冷望着他们。 翟安易脸上的冷汗唰地一声就下来了:“……师、师尊。” 白安安比翟安易镇定了许多,连忙行了一礼道:“见过师尊,见过十长老。” 十长老恨恨瞪翟安易一眼:“好你个臭小子!把老夫的东西还回来!” 翟安易僵着脸,死不承认道:“不知道十长老丢了什么东西?值得您这么兴师动众的?” “你少装蒜!”十长老吹胡子瞪眼,身影迅如闪电,一下子便将翟安易藏在兜里的令牌给摸了出来。 人赃并获,翟安易一脸‘完蛋了’的表情。 这次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但是偷盗长老令牌,这性质太恶劣了。由不得翟安易蒙混过去,连带着白安安一并被罚。 先贤殿,翟安易,白安安,直挺挺地跪在地板上,听着穆天音训话。 穆天音坐在长椅上,面上神情冷淡,通身冰冷的气势,模样瞧着,有些吓人。 “安儿,本座是否告诉过你,不得去禁地。” “师尊!不关小师妹的事,是我!是我偷了长老令牌,是我带小师妹进去的!”翟安易害怕穆天音迁怒小师妹,连忙替白安安辩解。 白安安怯怯地瞧翟安易一眼,眸中写满了感动,喃喃道:“师兄……” 穆天音几乎要被这两人情深意切的模样给气笑了。 “你闭嘴。”穆天音冷冷道。 接收到穆天音冰冷的视线,翟安易立即失声,不敢再开口说话。 穆天音顿了顿,慢条斯理地撩起雪白衣袖,替自己斟了一杯茶。她淡淡呷了一口茶,垂眸盯着琥珀色的茶水,头也不抬道:“安儿,你来说。本座是否警告过你,不要去禁地?” 白安安咬了咬牙,直直跪在那里,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是。师尊您的确说过。可是……” 穆天音手上骤然使力,茶盏砰地一声搁在红木桌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白安安吓得浑身一哆嗦,咽了咽口水,嗫嚅喊着:“师尊,安儿错了。” 穆天音漫不经心看过去,嘴角一扯,似笑非笑:“既知道错了,为什么又把本座的话当耳旁风?” 白安安闻言,紧紧抿住嘴唇,倔强地垂下脑袋。 穆天音的视线落在她的毛茸茸的发顶,久久没有移开。 她在思考,自己对安儿是否太过纵容,才会让她如此无法无天。不过罪魁祸首,显然是她的三弟子,翟安易。 她沉吟着,手指忍不住揉揉自己鼓涨的太阳穴,淡淡道:“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儿。现在本座乏了。明日辰时再过来。” 翟安易闻言,连忙抬起头来,支起一条腿就要起身。 他求饶道:“师尊!我便罢了。晚上风凉,小师妹身体弱,受不住的!” “跪着。”穆天音脸上岿然不动,眉头也没皱一下,淡淡看过去,“跪好了。” 翟安易咽了咽口水,依言跪了回去。 小师妹,师兄帮不了你了。这次,师尊真的生气了。 穆天音瞥了翟安易一眼,顿了顿,视线不禁落在白安安的发顶上。 她见白安安依然没有抬头,一副倔强固执的模样,胸口不由一滞。 她看白安安好的很。对她这个师尊置若罔闻,视如无物。 “你们便好好跪着,不到时辰,不许起身。”穆天音冷冷瞧两人一眼,一挥衣袖,扬长而去。 明心城建在山顶上,昼夜温差极大。 才刚刚到了半夜,白安安便止不住地打起哆嗦来。 她衣裳单薄,脸色苍白,嘴唇冻得发紫,白皙的脸颊上,却浮现两片薄薄的红晕。 翟安易见她神色不对,不由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白安安的身上:“小师妹,你披着,或许会好一点。” “马上就天亮了。等师尊来,我一定替你求情,让师尊恕了你的罪。” 白安安手指扯住身上的白袍,哆嗦着道:“师兄,安儿好冷。” 她说话时,声音都呼成了白色的雾气。 其实以她的体质,倒也不会怕这小小的寒气。但是她走的路线可是娇弱小可怜,这若跟翟安易一般,壮的跟头牛一样怎么能行?是以,她必须怕冷。 她嘴角勾了勾,黑眸微微闪烁。 说完这句话后,她眼睛一闭,浑身无力倒在地上。 翟安易呆滞望着晕倒的小师妹,忽然惊呼起来:“师尊!小师妹晕倒了!” 本想师尊或许会无视,或许要好一会儿才会出现。 不想他话音刚落,先贤殿的门便被人从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