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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只能跟在队尾。 宜儿不明白,她这两位娘亲已经得到了三十三重天,仇人已灭,再也不会有危险,原本是欢欢喜喜的事,怎么后来吵了起来。 忽然之间娘亲气走了,不见踪影,阿蛮娘亲喜怒无常,性情大变,竟也不理她了。 她哀怜着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了,越想越伤心,泪花泛了上来。 众人走到半山腰时,两名素衣弟子御剑而来,落地收剑,向众人一欠身:“诸位访山还是寻友?” 青筠直截了当道:“找钟靡初,她在不在。” 两名弟子对视一眼,将众人再次打量,询问道:“诸位可有名帖?” 并未直接反驳,从这问话便知,钟靡初确实在这儿。 青筠却有点儿不耐烦,她最烦被人拦路,脸上仍是笑道:“要什么名帖,我这张脸就是名帖,让钟靡初一认便知。” 两名弟子哪里见过这种说话不要脸的,只是青筠这张脸长的惑人,冲着他两人笑,把两人耳根子笑红了。 一人低声说道:“师弟,我去知会师父,你跟着他们。”说着风也似的离开了。 另一人惶然道:“唉,师兄,师兄!”慢了一步。 这弟子偷偷瞟了青筠一眼,接触到青筠视线,迅速将头低下,侧倒一旁,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诸位请……” 众人上山,进了这玄妙门的大门,见到先走一步的弟子。那弟子旁边站着一个身着墨紫轻衫的女子,姿韵优雅。 宜儿叫道:“东离师叔。” 东离笑道:“听弟子描述,便知是你过来了,来寻娘亲的。” 宜儿瞄了眼青筠,点点头:“嗯。” 东离顺着宜儿的目光,再次看向青筠,她听钟靡初提过青筠和顾浮游,但未见过青筠的肉身,所以一见时,不能立即确定。 现在见宜儿跟在她身旁,又见她这妍丽面貌,便知这是青筠的肉身,但以为内里是顾浮游。 钟靡初突然回玄妙门来,即便是钟靡初什么都不说,见钟靡初失魂落魄的模样,东离也能想到是两人间出了什么事。 因而顾浮游找到玄妙门来,叫她诧异。她问道:“你来找靡初?” 青筠一副上门讨债来的模样:“她人呢?” 东离心能解语,沉吟半晌,虽不明钟靡初和顾浮游的纠葛,但想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俩人的事还得两人自己解决,心意一定,温声道:“她在山冢,你跟我来。” 七百年前,季朝令毁了静笃山的主峰。玄妙门寻了东侧山峰再建山门。 昔日的主峰崩塌,百年后化作大湖,边缘断裂巨石堆砌,被风沙雨水侵蚀,成了一座断崖,立在湖水东面。 断崖上的岩石苍白,且有无数纵横的缝隙,足有拇指粗细,诉说百年前玄妙门的破碎。 崖上立着许多细长的石碑,石碑质朴,并无过多修饰,只镌刻了名姓与职位来悼念亡者。 昔日的祠堂已毁,这里是玄妙门新的“祠堂”。 青筠过来时,见那一袭白衣的人在朦胧雨雾中,跪坐在两块石碑正中。 青雨洗净石碑,两块石碑前,各放一株南烛子,碧绿的叶,被雨水洗的晶亮的血红的果实。 那人一动不动,衣袖随风轻摆,融在这副画中。 青筠脚步落地无声,反剪着双手,走到那人背后,往前弯着身子,垂头看她,叫道:“小白龙。” 钟靡初睁开双眼,往上抬头,雨水浸润过后,她身上的颜色更为明净,肌肤更白,唇色更红,一双金瞳,水淋过一般,干净透彻。 她眸子微微睁大,望见青筠这一刻,是诧异,是欢喜,是疼痛,以为是顾浮游,片刻后目光黯然下去,她认出了是青筠。 钟靡初缓缓垂首。 青筠一手按着她的肩,脸侧到她另一旁,笑道:“我还道你在为情所伤,借酒消愁,醉生梦死了,却原来在这崖上吹风。” 青筠道:“怎么,见不是她,就没个好脸色。” 钟靡初起身,轻声道:“青筠,不要在此处喧闹。” 钟靡初示意一旁。青筠看到那两尊石碑,一书第二十四代掌门季朝令,一书三长老云染。青筠歉声笑道:“哎呀,扰了亡灵清净,罪过罪过。” 两人出了山冢,东离宜儿等人都守在外面,宜儿一见钟靡初,委屈从中来,跑过去扑到她身上:“娘亲。” 钟靡初拍了拍她的背。宜儿松开她。 钟靡初指着山冢,说道:“宜儿,这里是娘亲的母亲,师尊,各位尊长安歇之地,向他们行一个礼。” 宜儿听得是奶奶和师祖,乖顺道:“宜儿想进去给他们磕头。” 钟靡初摇摇头,轻声道:“她不喜欢龙族,就在这里罢。” 宜儿听到过一些传言,不再多问,乖乖的点头,朝着山冢的方向行了礼。 钟靡初带着众人回转,去了谷神峰。 众人在客间休息,钟靡初与青筠去到书房。 因着阴雨天,空气濡湿,连带着物件都是湿软,黏搭搭的。钟靡初一壁张开手掌,屋中水气自动汇聚到她的掌心,一壁问道:“你怎么又醒了。” 青筠笑盯着她看,进了屋来,钟靡初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你很不愿见着我?” “……” 青筠到书案前的绒垫上坐下,懒懒的睨着钟靡初:“她梦魇了,魔障缠身,精神脆弱的很,我要出来,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