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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狮生有双翼,飞行似风,一下子赶上顾浮游,俯冲而下如雷霆落地,钩爪一把抓住了顾浮游,带她飞了起来。 花夕欢呼:“元师兄,我抓到她了!” 抓到之后,要做什么,花夕还没想到,正迷糊间。 顾浮游取出一张符,喝道:“灵来!” 树木纷纷叶落,细叶飞腾着将骸狮包围。 骸狮振翅将飞叶震飞,飞叶去而复返,叶片如利刃,来往间将骸狮割伤。 骸狮吃痛,钩爪松开,顾浮游从空中跌了下来。 顾浮游爬起来拍拍屁股,鼻子里哼哼着表示不满。 其实她不跑,被抓着也没什么,顶多受点伤,死不了,再给别人增添一点笑料罢了。 可她偏偏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更何况是她。 顾浮游没离开多远,骸狮和苍额白睛虎挣脱了束缚,又追了过来。 两只灵兽被荆棘和飞叶割的鲜血淋漓,主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花夕很是愤怒,这姑娘柳眉倒竖,口口声声:“同门之间闹着玩罢了,你出手竟然这么狠毒!” 在她眼里,这般追着顾浮游只是玩闹,没有不对,顾浮游出手回击,伤了她的灵兽,却是顾浮游的不对了。 骸狮一振翅,将顾浮游扇的跌倒在地。 顾浮游听到气笑了,未及争辩。两兽一前一后,堵住她的去路。 苍额白睛虎冲她怒啸,步步紧逼,元长岁笑道:“你跑啊!再跑啊!” 苍额白睛虎一跃,朝顾浮游扑来,森白的虎牙尖利的似乎能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顾浮游心里本就憋了一口气,见元长岁不罢休。 心一横,结了召唤阵。 欺人太甚,灵兽,当谁没有吗! 当即大叫:“南烛君!!!” 空中爆出一团灵光,又迅速散去,草地中央凭空出现一人。 顾浮游跪坐在地上,最先看到的便是垂在跟前的雪白罗袖,罗袖边上织绣了花纹。 顾浮游认出那是紫藤萝,浅蓝的丝线勾勒的紫藤萝少了神秘,多了娴雅。 钟靡初侧过身子来。顾浮游见到她身前飘着一缕白气,细一看去,原来钟靡初端着一盏热茶,手臂微微上扬,像是要饮茶的模样。 再往上,顾浮游迎上钟靡初冷漠的神情。 她状似扰了大师姐赏花饮茶的好时光…… 她觉得钟靡初眸子里的理智已经濒临破碎,极有可能下一瞬,她便怒不可遏,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溜起来。 她觉得钟靡初可能在想: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有胆子召唤我,我不杀你,你倒上赶着找死,看来是活腻了。 顾浮游头皮发麻,舐了舐下唇,冲着钟靡初僵硬的一笑:“大师姐,许,许久不见……” 苍额白睛虎先前已是腾空前扑之势,顾浮游一句话才出口,虎爪子已经快要挨着钟靡初了。 钟靡初手里的茶盏随手往前一扬,将茶水朝它洒去。 巴掌大的茶杯,能装多少茶水。 可钟靡初一扬出去,却似凭空泼了一个巨浪来,丈高的水墙从茶盏打出去,将一人一虎都打翻在地。 元长岁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苍额白睛虎皮糙肉厚,倒是没大碍,但四肢趴着,屁股撅的老高,脑袋却叩在地上,像是粘着了起不来,哼哼唧唧,哪里有先前的威风。 灵兽低首表示臣服,这只大老虎,怕极了钟靡初。 顾浮游见了,颇为嫌弃。 你他日好歹是能长到元婴期的灵兽,怕个金丹期的修士怕成这样,你身为虎王的尊严呢,能不能要点脸,有点骨气。 钟靡初将茶盏往地上一扔,冷着脸不发一言就要御剑离开。 顾浮游右手捻着她的罗袖儿往回一拉:“等等,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说着左手抓住更大一节袖子,牢牢握在手中:“我们在上御兽课,九猿师傅让我们逐鹿。” 顾浮游已经豁出去了,她不愿留下来再一人面对怒极了的元长岁和花夕。 反正人已经唤来了,横竖是死,死在元长岁手上,还不如死在美人天才手上,这样起码死的体面些。 钟靡初回首,听顾浮游说他们在逐鹿,再观顾浮游狼狈的模样,多少能猜到前因后果。 她扫了一眼因动静聚集到这里的弟子,那些人见她忽然现身于此,目瞪口呆,一如上次她被顾浮游召唤到广场上。 钟靡初脸色木然,好半晌:“我送你下山。” 顾浮游连忙起身。钟靡初要扯回她的袖子。顾浮游笑嘻嘻的松了手,顺带抚了抚,将她拽出的皱痕抚平。 钟靡初向下山的路离开。顾浮游跟随在后,她这时起了身,才留意周遭的情况。 先前堵在她身后的骸狮软瘫在地,将脑袋埋在羽翼之下。那些弟子的灵兽,悉数趴在地上,呜呜咽咽,有的直往主人怀里缩,显得极为恐惧。 灵兽倒了一圈,不敢抬头,似乎都在惧怕一人。 顾浮游一路跟在钟靡初身后,所过之处,但凡有灵兽,皆是俯首后退。 顾浮游看向钟靡初,心底诧异。 那些幼兽便罢了,怎么连辟谷金丹的成年灵兽都对钟靡初这么恭敬,寻常的金丹期修士不见得有这般威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