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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一点,念念一脸的骄傲:“是的,我带她做过智商检测,她属于超高级别。” 楚青琢磨了一下,“这一点倒是像你,不像是贱贱。” 念念:…… 来自亲妈的官方吐槽什么最为可怕。 一切真相大白之际,这母女俩心里都是百感交杂,楚青忍不住问:“下一次手术是三个月后?” 念念点头,“嗯。” 楚青:“这么久都忍了,怎么这个时候回国了?” 念念垂下了头,她的眼角有些红:“是我不好。” 是她不好。 明明瞒着贱贱这一切,明明知道这样的不告而别会对她伤害巨大,明明知道她已经没有什么权力再站在她身边,甚至没有资格再爱她,可是看到采访上,阮悠然笑眯眯调侃记者,让记者给她介绍女朋友,甚至在很多综艺节目中也公开说这个年龄想要找另一半的时候,她嫉妒的发生。 心痛。 太久了。 楚念都不知道自己这可残破的心还会痛。 她虽然不说,但是楚青将她痛苦纠结的表情尽收眼底,她轻轻的:“所以,念念,你这次来找我,把事实真相告诉我,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楚念低着头咬着唇。 楚青一针见血:“你知道自己马上要手术了,虽然成功率极低,但是你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要像生下正直那样,再次创造一个奇迹,所以你舍不得,害怕自己活了之后贱贱真的爱上别人。可是……你更害怕手术失败,让贱贱面对死亡,让正直无家可归,所以才告诉我这一切。” 终究还是有泪落了下来,楚念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谁,除了贱贱。”楚青的声音有些哽咽,当楚念把这一切告诉她的时候,她除了对楚念和正直心痛心疼,更多的是震惊于贱贱这些年所承受的,在她心里,阮悠然一直以来都是孩子心性,有什么事儿根本憋不住,可是她竟然将这一切默默的承受了,没有像任何人说起,更是为了维护楚念,心疼的即使是流血还在演戏。 “我不是当事人,即使是你们的妈妈,也无权对你们的感情说什么,但是,念念。”楚青认真的看着她:“我不会帮着你去骗贱贱,她……” 她是最无辜的。 也是最为痛苦的。 她们之间,任何人都体会不了那种痛。 好好的爱人突然不告而别三年,从最初的生气到后来的挣扎纠结失望绝望…… 楚青甚至都不敢去想,贱贱这三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她和阮秋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一个谎言背后,总会有无数的谎言跟着。” “我知道你在担心在害怕,可是念念,正直已经好了起来,你也就要手术了,难道这个时候,你还要瞒着她吗?” “就算是隐瞒,如果你的手术成功了,你回国后要怎么面对她?她看到正直后又该怎么接受?” “妈不是逼你,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事儿,必须要你亲自去对她说。” “就算是打了死扣,就算是重新开始,你也要迈出这一步。” “不要真的等人心凉透了再去说什么挽回,那样就真的一切都晚了。” …… 夜深人静。 楚念一个人站在窗口,她的手里举着酒杯看着远处的风景,脑海里都是楚青说过的话。 终究是她不对。 终究是她没有勇气去面对。 其实妈说的一切她又何尝没有想过? 在这件事中,自始至终,悠然都是最痛苦的。 她的痛,是身体带来的,是自己造成的,可是阮悠然心头的那道疤,却是她一刀一刀留下的。 客厅里。 楚青也坐在地毯上,她微笑的看着正直搭乐高,并不干扰,不多说就只是一直注视着她。 正直仿佛有一种能够自主屏蔽外界一切关注的能力,只要楚青不出声,她就不说话,低头自己搭自己的。 她有一些强迫症,这模型,几天必须要搭好。 透过门缝,楚念看着这一老一小,各种情绪往上涌。 是啊。 正直已经渐渐好起来……她…… ******** 阮悠然跟俩妈说完之后,自己一个人拖着行李去乡下找姐姐刘心柔去了。 她这个姐姐是当年楚青在医疗支援下洼村的时候和阮秋一起资助的。 不仅仅是金钱上的给予,小时候,每当暑假寒假的,阮悠然最期盼的就是跟着俩妈回农村见姐姐。她这个姐姐人长得美不说,卷卷的长发,身上总是香香的,最主要的是她无比的温柔,就算是非常暴躁的人在她面前,看着她温柔含笑的眼睛,仿佛也发不起脾气。 心柔是个老师,她知道贱贱要过来,提前调课,在家煮了饭菜等待贱贱。 贱贱拖着大行李箱,她有钥匙直接打开了门,打开门后,刘心柔已经站在那了,她穿着蓝色的毛衣,长发垂在肩膀,眼里都是温柔,看到阮悠然进来,她笑着走过去:“累了吗?来,洗手,姐姐做了你爱吃的饭。” 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这么一句话,贱贱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 心柔看见了,她走过去,伸开双臂抱住了贱贱,“怎么了?委屈了?” 温柔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拍背,阮悠然使劲抱着她,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流,她泣不成声:“姐……姐……她……她回来了,她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