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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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之后,其他人三人各回各家,姜婪则查了路线,坐车去了宏意小区。 刚在小区对面的站台下车,姜婪就见一辆救护车从小区里出来,转弯驶入主干道,往医院驶去。 姜婪眼皮一跳,迅速过了马路走进小区,就听见有人正在讨论刚才开走的救护车。 “又疯了一个,这事是不是有点邪门啊?” “才三个,也不算多吧?可能是现在生活压力比较大。” “那你是没听说,之前忽然发病的两个,家里都没有精神病史,就好好的人忽然就疯了。刚才拉走那个女生,从竹林里跑出来的,大晚上去那儿估计是找刺激去的,结果疯了一样冲出来,她男朋友在后面拼命追。” “说起来也是有点怪,我这几天睡觉也睡不好,不是做噩梦就是整晚失眠,有时候还感觉有人盯着我看……” “卧槽,你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是我睡眠不足产生幻觉了……” 讨论八卦的人越说越觉得这事诡异,彼此对视一眼,有胆小的已经搓搓胳膊上竖立的汗毛,赶紧回家去了。 姜婪听了个囫囵,深觉这次果然没有没有来错。 他沿着小区的绿化道缓慢地走了一圈,仔细分辨着四周的气息。 这个时间点,小区大部分住户还没有睡觉,单元楼的窗户里透出灯光,细微的人声传出来,是另一种独属于夜晚的热闹。 小区里有十几栋单元楼,姜婪一栋栋走过,最后停在了十三栋前。 十三栋亦是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偶尔会有猫狗的叫声传来,乍一看看上去,似乎跟其他楼栋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只有仔细观察后才会发现,其他楼栋是喧嚣的、透着人气儿的,所有的热闹都藏在静谧的夜色里,但你若仔细观察聆听,便能领会其中的热闹。 唯有十三栋,灯亮着,宠物也叫着,甚至还有不知道哪家传出来的电视声和音乐声,看上去热闹,实则没有半点人气儿,虚假的热闹之下,是沉默,是死寂。 姜婪仰头往上看,高高的建筑物矗立着。夜幕将其笼罩着,在卡其色的楼体上投下大块斑驳的阴影。 一片细碎的灰色绒羽晃晃悠悠地飘落下来,落在姜婪的鼻尖上,旋即消失不见。 姜婪皱起鼻子,伸手摸了摸鼻尖,眼睛便微微眯了起来。 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信步走进十三栋,坐上电梯,直接按下了顶层的按键。 显示屏上红色的楼层数字缓缓跳动,姜婪拿出手机,顺便跟局里进行了报备。 单元楼一共三十五层,电梯在三十五楼停下,姜婪踏出电梯,便看见灰色的绒羽在楼道里飞舞。这些细小的绒羽用手轻轻一碰就消失无踪,看起来弱小无害,姜婪却从中感觉到了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息。 他仰头看向绒羽的源头——三十五层的楼梯往上,安全门洞开,从下往上看去,只有看不分明的夜色与飘飞的绒羽。 ——高层单元楼,通往楼顶的安全门一般不许占用,属于逃生通道。但大部分时候物业为了避免出现安全事故,这道门都是锁着的。 但此时,安全门洞开,像是无声的邀请,也像是有恃无恐的挑衅。 姜婪越发笃定,“余医生”果然不是普通妖族。 他缓步走上天台,就看见天台边缘,站立着一只黑色大鸟。 鸟喙是同羽毛一般的黑,比一般鸟类更加狰狞丑陋的头颅上,分布着六只灰绿色的眼睛,那眼睛不是鸟类圆溜讨喜的形状,而是如同人类一般,眼形狭长,大部分都是灰绿色的眼白,中间一点灰色的眼瞳,形状尖细如同麦粒。 姜婪目光扫过它背后收拢的两对翅膀,以及三只扣着天台边缘的、褐色的尖锐利爪,一语道破了它身份:“酸与?” “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认识我?” 酸与的声音与他丑陋狰狞的外表极其不符,温和悦耳,如果不看它的模样,只听声音,想象出来的大约就是个温润斯文的年轻男人,嘴角应该还含着笑,是极其容易令人心生亲近的声音。 这声音与“余医生”一模一样。 难怪对方能顶着一张截然不同的脸顶替余齐山的身份在医院里招摇过市。 上古凶兽酸与,生就有六只眼睛,若与它的眼睛对视,便会被操纵心神,玩弄于股掌之间。它最喜欢看着猎物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最终在恐惧中绝望而死。 恐惧是它最好的食粮,酸与所到之处,无不陷入黑色恐怖之中。 “我竟然看不破你的根脚,你是谁?” 酸与将头伸到姜婪面前,六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身后的翅膀微微张开,声音透出愉悦的情绪。 他对姜婪真的很感兴趣。 酸与离得太近,姜婪嫌弃地后退了一步。 酸与顿时眯起眼睛,声音有点阴沉,仿佛对姜婪退缩的行为不满:“你怕了?” “是你丑到我了。”姜婪反唇相讥。 他舔了舔唇,化出真身,红色竖瞳里是不加掩饰的食欲。 “来吧,我还没吃过酸与肉。” “竟然是你。” 酸与的声音陡然拔高,似乎发现了什么十分惊奇的事情,六只眼睛里流露出极大的兴奋,尖锐的脚爪抑制不住地在天台边缘抓住深刻痕迹:“这一趟我果然没来错,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它昂头长鸣,瞬间振翅而起,尖锐带钩的脚爪直取姜婪的眼睛。 姜婪不闪不避,低吼一声跃起,大张的嘴咬向它的脚爪。 酸与急急避开,四翼猛然一振,迅疾地腾空又立刻俯冲而下,张开的鸟喙里是锯齿一般的尖牙,直指姜婪的咽喉。 姜婪凶悍地与他正面相冲,强横的力量将酸与撞开,摔到了水箱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饕餮实力果然不同凡响。” 面对虎视眈眈逼近的姜婪,酸与不紧不慢地起身,翅膀振了振,将尘灰抖落,甚至还有心思用长长的喙将羽毛梳理整齐,才施施然地转头看向他,眼里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恶意的笑:“你就不好奇江迟的身份?” 姜婪眼瞳竖成一条细线,停在一步远的位置,冰冷地看向他:“你果然是在针对他。” “没错,”酸与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激动地扇动翅膀,反问姜婪:“他被躯壳所束缚,当他挣脱躯壳之时,便是人族终结,诸神狂欢之日。看着那些渺小卑微的人族,深陷噩梦之中无法自拔,看着他们从反抗到放弃反抗,在绝望恐惧的泥沼里痛苦挣扎……”他仰起头,灰绿的眼睛享受的眯起眼,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幕:“是多么令人愉悦的事情?你难道不期待吗?” “我现在……更期待尝尝你的味道!” 姜婪懒得听他长篇大论,一跃而起将它扑倒按在爪下,尖锐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将它一只翅膀生生撕扯下来,囫囵吞了肚里,砸了咂嘴评价道:“肉有点老。” 他朝酸与亮出一口锋利的尖牙,平静地说:“老实交代江迟的身份,我给你一个痛快。不然……就把你拔了毛,做成烤鸡。或者圈养起来,一天片一块肉。”他估量着酸与的体型:“虽然肉质不够鲜嫩,但将就一下,也能吃一阵子。” 酸与:…… 作者有话要说: 婪崽:烤鸡叫花鸡三杯鸡香菇炖鸡,你选一个叭。 酸与:……敲里妈! 第96章 酸与的表情有些扭曲, 灰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恶意,却还要硬生生地挤出笑意来:“我从前听说饕餮没脑子只知道吃,现在看来你也不像传闻里那样蠢笨。” 姜婪蹲坐下来,一只爪子轻松按住它。另一只爪子又扯下一只翅膀, 嘎吱嘎吱嚼了, 再把理出来的羽毛吐了它一脸:“老师没教过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和传闻不可尽信的道理吗?” 说完想想, 又语气恳切补充道:“抱歉, 我忘了你是黑户, 应该没有上过学。” “好可怜, 活了几千年还是文盲。” 酸与:…… 他终于不再维持那副假惺惺又造作的温和假象, 六只眼睛凝着姜婪, 似灌注了全部的恶意:“牙尖嘴利。” “可惜激将法对我没用。”尖细的眼仁在眼眶里转了转,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又重新愉悦地笑起来:“我只能告诉你, 他会是终结人族, 带领我们重返巫神纪年的人。” 酸与费劲地扑腾了一下, 语气中竟然有些怀念:“时间过去了这么久, 你们早就忘了上古的荣光了吧?妖族不过人族取的低贱称呼。我们原本是至高无上的巫神, 人族不过一群蝼蚁罢了,只要我乐意,随时能让一座城池的人陷入恐惧, 自相残杀。” “他们匍匐在我脚下尖叫哀嚎,那是我听过最美妙的声音。”酸与的声音听起来十足的愉悦, 它扭头看向姜婪,灰绿的眼睛里仿佛有漩涡在缓慢旋转:“你难道不怀念随便吃人的日子吗?” 它自以为了然地看着姜婪,顿时更加愉悦了:“吃不饱的感觉难受吗?” 酸与的声线带上了独特的韵律, 微微上挑凝着姜婪的眼睛也带上了蛊惑的意味。 “谢谢关心,不怀念。” 姜婪吃了两个翅膀,又盯上了它的腿,掰下一条腿飞快吃完,他周身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息。吐出一截指骨,姜婪用尖锐的爪钩去扎它的眼睛:“你那一套对我没用处。” 连失两只翅膀一只腿都毫无反应的酸与,被扎瞎了一只眼睛之后终于跳脚起来。 “蠢货!”他恶毒地讥讽道:“就是有你们这群蠢货,人族才敢骑到我们头上来!” 姜婪磨了磨牙,觉得打嘴炮有点烦:“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像上古时一样,去屠一座城?” 他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酸与的遮羞布。你这么怀念上古荣光:“无非你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自颛顼帝命重和黎绝地天通之后,如今的大妖早以不能与上古时候相提并论。幸存下来的大妖当然还是强大的,但这是相对于人族和普通妖族而言。唯有经历过上古时期的大妖方才明白,他们力量早已不能与上古时期同日而语。 上古时期,实力强横的大妖,一呼一吸间便能影响天地决定人族生死。一旦打斗起来,亦是大地陷落,天穹撕裂。桑田化沧海亦不过眨眼间。 那时天地间皆是大妖的角斗场,人族的城池只能在大妖的夹缝之间艰难维系。 但那都已经是过去式。 如今强横的大妖放手一搏,还能使天地风云为之变色,却已经失去了上古时毁天灭地的能力。像酸与这样只能靠精神控制的战五渣,估计也就只能让人做做噩梦,反复折磨使之精神失常而已。 “自己做不到的事,就妄想让其他人替你去做到?难道不是你更愚蠢吗?”姜婪怜悯地看着他:“天地万物自有定数,逆势而为,不会有好下场。” 他又掰了只翅膀下来,在酸与眼前晃了晃:“比如被我吃掉。” “……” 酸与气到失声,剩下的五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 姜婪又朝他吐羽毛,开始不耐烦:“再不说我就不想听了。” 酸与冷笑:“我已经说了,只是你不信。” 他的眼睛狡猾地打转,阴沉声音里是刻骨的怨毒:“我给你一个忠告,你要么现在就杀了他。否则,整个人族,包括你都只是他觉醒的祭品。” “你觉得我看起来傻吗?” 姜婪面无表情地戳它的眼睛,又不解气地把它另外两条腿也吃了:“你刚才还说躯壳是束缚,我把人杀了,岂不是正如了你的意?”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姜婪吃掉最后一只翅膀,打量着光秃秃就剩下个躯干的酸与,终于做了决定:“宵夜就吃烤鸡吧。” * 应峤和陈画开车进了宏意小区,陈画还在想着怎么不打草惊蛇地找线索呢。 就见应峤指着一栋单元楼说:“在那里。” 陈画:?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