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不是滋味4

    卫枢给她盛了汤，让她先喝点汤，送到她面前，这贴心之举，到叫张窈窈有点不自在。

    汤，奶白色的，瞧不见一丝油腥子，她喝了一勺，到觉得滋味极好——这边汤还没喝上两口，卫枢又给她夹了菜，把她当个孩子一样的照顾，让她更不自在起来，手忍不住放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推推他的身侧。

    偏卫枢自得其乐，跟没事人一样，还是“伺候”着她，非得看着她将汤喝了，将菜吃了。

    可这桌上不止他们小夫妻两个，还有老卫也在，窈窈这心里头个别扭呀，简直快跟那个什么海沟一样深了。

    她很快地就站起来，“我、我吃饱了。”

    卫枢都没来得及拦她，就见她逃也似地跑了——没见她逃上两步，这动作就慢了，他也跟着追上去，嘴上忍不住念叨道，“叫你别乱动，别乱动，这又乱动了，疼吧？”

    张窈窈是真疼，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这跑得太快，一时用力，扯得双腿内侧就跟撕开一样疼，顿时两眼儿泪汪汪的，好不可怜，“阿枢哥……”

    娇滴滴的一声唤，真让卫构那点子火气都没了，真是拿她没办法，可嘴上不饶人的,“不吃就不吃了，我又没叫你胡吃海塞的，怎么就跑了？还怕我往你嘴里塞东西不成？”

    她被他的话逗得忍不住噗嗤笑，脸上又是笑的，睫毛上挂着泪，忍不住往他肩头捶了两下。

    “咳……”

    一声轻咳，叫张窈窈僵住了身子。

    她缓缓地回过头，刚好对上那人的视线，他视线沉静幽深——她似受了惊一样地转回头，跟鸵鸟一样不敢再看那人一眼，心砰砰地跳起来，似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双手死死地攀在卫枢的肩头。

    卫枢弯了腰，将她抱了起来，脚步沉稳地上楼。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卫雷才收回视线，看着只留他一人的空荡荡的长餐桌，桌上还放着她用过的餐具。他盯着她喝过汤的汤碗、盛过饭的小碗，眼前浮现着她纤细玉白的手握着碗的身影来，仿佛在在对他巧笑倩兮，眼底更是幽深几分，似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慢慢地，他坐到了她坐过的位子，明明一点残留的温度都没有，还是能让他觉得她就在身边，鼻间还能闻到她的气息，甚至他端起她喝过的汤碗，将里面残留的一丁点残汤都用舌头舔了，仿佛籍着这个动作，他好似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还能听得见自她唇间逸出的诱人呻吟声，仿佛就在耳边，引得他不能自己。

    他轻叹一声，声音里难掩厚重，是他的粗喘，他快要管不住腿间这孽根。

    确实当得一个“孽”字，这事便是孽，行这事更是孽，祸头便是孽根。

    卫枢将人放在床里，才将她放好，他就一屁股坐在床沿，“早点睡，我去楼下同老卫谈谈。”

    张窈窈思及卫雷那眼神便有些像是被堵过一样，可不敢跟卫枢说那晚的事，半句都不敢提，她怕着呢，“那你好好儿谈，别太急了。”

    她这太急的意思，是让他好好儿说话，别真两父子闹起来——

    卫枢捏了捏她的手后才将她的放入被子里，“要是平时，我定得叫你走上一走，这回也就算了，以后可不能这么着就睡了，于身子着实不好。”

    张窈窈方才那么一扯动，就觉得那热流来得又快急，明明晓得不会侧漏，还是觉得不放心，但这事儿嘛，她又羞于跟他说，就盼着他走——待门一关上，她深深吸了口气就起了来，以前是有量少量多的，可真没今儿这回夸张，简直就跟泄了闸了一样。

    她坐在马桶上，小腹还是坠坠涨涨的，方才被揉过，确实是好受些，这会儿没了那温暖的手，人也是奇怪，她自个揉，还真没那种感觉——她也试着揉了揉，到把自个揉得手酸，索性就不揉了，便长长地叹口气，捂着自个的脸，真觉得这个老宅里是待不得了。

    是的，她有这么个想法，人得避嫌，更何况她还晓得卫家这些事的，他讨厌继母秦艳丽，更对卫庄不假辞色，连带着对、对那人也是……一想到那人，她的脸不自觉地就烫了起来，像是在灶头边上被火映红了一样，真不敢想叫卫枢晓得她这些说不出口的事时，卫枢怎么个样子。

    她有点惴惴的，到真是发愁。她一贯爱惜自己，自然还是洗了洗自己那处，又觉得今儿早上那些药白上了，这会儿真是两重天，又疼又坠的，简直就没个好的。

    也就是她自怨自艾时，卫枢下了楼，见着卫雷还在餐桌上，到有些意外，原想着还是不是要去书房谈，他想了想也没有那个顾忌，二叔也不在，谁都不在，就他跟老卫谈谈就行，“我跟窈窈得搬出去住，以后就逢年过节来瞧瞧您。”

    卫雷放下碗筷，眼神幽深，“你的决定，还是窈窈的决定？”

    卫枢一扯嘴角，“您这话到是有意思，是我的决定还是窈窈的决定有什么不同吗？”

    卫雷看向他，“是窈窈觉得在这里有些尴尬吗？”

    这问的，叫卫枢着实有些烦，“我不耐烦叫她天天对着卫庄那小子，行了吧？”

    卫雷在心里苦笑，面上到是依旧不露出一点来，“你决定了就好。”

    卫枢见他这么干脆，到疑惑地看向他，不过，他到是没问，只接着说道，“到于我们的婚宴，也另寻个清静的地儿办算了，窈窈喜欢清静些，我们到时请的人也不会太多。”

    卫雷神情淡然，“你决定吧。”

    卫枢本来问他，也不过是表面上说一声，尽了打招呼的义务，反正也想过就算是老卫反对，他也不会妥协的，到是没想到老卫半句反对的话都没有，到没觉得有什么，“是呀，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就是跟您打个招呼。”

    卫雷起身，要往楼上走，才往上台走了一步，他停下了脚步，“以后每月回来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