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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娃娃赶到的同时温梧宁也到了。 近十年的相处温梧宁虽然仍然听不懂人参娃娃的意思,但清楚它这是吓到了。 瞥了眼地上身首异处的护院犬,温梧宁迈开步子走进房门大开黑洞洞的屋子,抬手屋中油灯燃起,烛火晃了晃点亮这间屋子。 窗前地上倒着一对年轻夫妇,温梧宁走去蹲下试探两人脉象。 与此同时又有几人进屋, 个个纤尘不染气质不俗,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但与最先赶到的温梧宁相比皆要稍逊些。 “温师姐如何?” 问话的少年疑惑有余焦急不足,他身旁的几位修士也是如此。 在这些修仙之人的眼里,人命不比真相重要。 灵云山外两座山脉分别是大应山脉与小应山脉, 小应山脉下是万里冰原,大应山下是无数的城镇村子。 近些日子听闻大应山下有魔族出没偷食孩童,已经有不少村子城镇遭难,灵云山中较为通世俗的一位元婴长老召集其他几位长老要求派弟子下山查看。 因此便有了温梧宁之辈此次下山之行。 七位元婴长老中有四位避世对此事袖手不管,因此此行其实只有温梧宁的曾祖父温洹,盛白鹤的师父鞠一尘与较通世俗的这位沈万山三位元婴长老支持。 沈万山这位长老为何通世俗,因为他就是出自大应山下,大应山下皆是他的子民后代,供奉的是他这位半仙,他不似其他几位长老避世他乐意管事,爱财。 鞠一尘作为七位元婴长老之长,此事自然不能推脱,而温洹排在末位,这种事从来都是推脱不掉的,只要有事,他都被默认参与其中。 若不是‘人微言轻’,温梧宁知道她这位曾祖父定不会插手。 这十年来,修行之人的凉薄她已经看清。 此行四人,温梧宁是温洹曾孙,少年沈红笙是沈万山之后辈,盛白鹤与鞠岚一个是鞠一尘弟子一个是他后人。 或许沈红笙与鞠岚都听说过已经要凝结成丹的温梧宁,但几人各自随师父修炼在此之前不曾相交。 而盛白鹤与鞠岚师出同门,彼此毕竟熟悉。 自从盛白鹤上山,他便如温梧宁当初离去前所说,与温梧宁‘再见便作不相识’ 少年虽然年少但是极有个性有主见,修为也不在盛白鹤与鞠岚之下,所以虽然此行只他一人也毫不露怯,只是他一看就知道盛白鹤与鞠岚关系不清不楚,便很少往里参合,与同样是一人下山的温梧宁更亲近些。 少年深谙人心是个人精虽然对温梧宁更加亲近,但是明里都是一样。 鞠岚温婉大方,只是她一路就像是个陪同一般,说话滴水不漏,说的话都是不疼不痒,此行有她没她一样,实在不似她那个强势的师父。 说实在的,少年心中瞧不上鞠岚,真是给她师父丢人,好歹鞠一尘是七位元婴之长。 盛白鹤一扫之前锋芒毕露的模样,此时的他沉默深沉,好歹比鞠岚好点在做事,但少年莫名的不喜欢他。 只有这个温梧宁是在干正事。 “尚有气息。”温梧宁答道。 沈红笙上前用剑拨开床上明显是小孩子的小被子,对温梧宁道:“孩子没了。” 温梧宁看了眼床上,起身走出屋子,没有看屋里的沈红笙与门口的两位。 “又是魔?”鞠岚说道,沈红笙经过她身旁,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对于沈红笙视而不见的态度鞠岚温婉地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 “魔族行踪诡秘,又找不到巢穴,要如何是好?”沈红笙走到院子里,温梧宁独自望向远处深蓝的夜空,这位师姐人还行就是太独还不苟言笑。 “温师姐,有什么发现吗?” “逃了”温梧宁收回眼,目光又移向地上身首异处的犬,一院子的血:“屋里没有血,孩子还活着。” 人参娃娃一直跟在温梧宁脚边,这会又看到满院的血及那只惨死的犬,它吓得瑟瑟发抖直往温梧宁腿后面躲。 沈红笙早就注意到这么个玩意,胆子小很怕人,经常还没靠近就一头栽地里躲着了。 “这玩意儿得值多少钱啊?”沈红笙半蹲摸了摸人参娃娃的脑门,少年眼中露出了垂涎。 人参娃娃自从跟了蓝飞儿以来,无论是蓝飞儿还是温梧宁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的摸过它,它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人参心瞬间得到了治愈。 “活捉这么多孩子总要有地方放,分头去找。”温梧宁向院外走去。 这些孩子的死活除了温梧宁其他三人其实不大在意,对于他们而言只做本分抓魔便行,至于那些孩子如何就看他们的命。 “也好,不然等那对夫妇醒来又得听他们哭嚎,这些天我耳朵都要起茧了。”沈红笙起身,顺手拔了根人参娃娃脑门的须须放嘴里嚼了嚼,味道不错,赚到了。 沈红笙大步跟着走出院子:“温师姐,我与你一道。” 人参娃娃瞪大豆豆眼抱着少了根须的脑门,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向温梧宁跑上去,都是坏人魔鬼。 盛白鹤与鞠岚走出院子时,温梧宁与沈红笙人生娃娃已经热热闹闹的远去。 “白鹤,我们就往这个方向去吧。”鞠岚笑道。 盛白鹤低低地应了声收回目光往相反的方向走去。